灵鸠刚刚清楚的看到了。
尘砚拥有的是一条金色鱼尾。
鲛人族的鱼尾分金色，黑色，蓝色，银色。
每个鱼尾的颜色代表着其地位。
而金色鱼尾，是至高无上的：皇族。
灵鸠的牙齿止不住的在打颤，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就连微微绻缩的双手手心中，也冒出来了冷汗。
他从没想到，莫小欺身边的瘸腿兽夫，竟然是鲛人族的！并且还是皇族！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心底泛出，涌遍了他的全身，让他止不住的战栗着。
尘砚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看向灵鸠的那双浅紫色眼眸逐渐变得冰冷无比。
“是你将小欺扔到南海中的。”
尘砚的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眼神如寒刀，眸中也渐渐翻滚出一层汹涌的怒气。
若不是他及时干道，莫小欺绝对被淹死在了南海！
想到这里，他胸口处燃烧的怒火更烈。
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在此时忽然变得混乱起来。
汹涌的白色浪花一层接着一层，重重的拍打在岸边。
海面上，甚至还浮现出巨大的漩涡，海水汹涌的朝它流去。
那漩涡深渊莫测，像是张着巨口的蟒蛇，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瞧着这一幕的灵鸠不禁慌了深，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想跑？”尘砚冷哼一声，浅紫色的眼眸在此刻忽然变得妖艳邪魅。
察觉出不妙的灵鸠立马变成兽身，迅速的朝天上飞去。
而它这一举动像是早已在尘砚的掌控之中，只见他微微一抬手，海水快速凝结成一条水蟒，张着利齿，朝灵鸠撕咬去。
灵鸠避无可避，痛呼一声，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他化成了人形，身上数不尽的伤口混杂着血水。
这副模样，实在是狼狈极了。
“亏你还是莫筱白战斗力最强的兽夫，就这点本事？”尘砚冷嗤一声，语气中透着慢慢的失望。
身后的莫小欺震惊的张大嘴巴。
她也着实没想到，平时看着柔弱的尘砚，竟有如此强的能力！
果真应了那句话，不能以貌取人啊！往往越平凡的人都拥有着惊人的能力。
形容尘砚实在是太不足为过了！
尘砚抬起脚来，慢慢的朝灵鸠走去。
此时遍体鳞伤的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他虚弱的躺在地上，任由他们宰割。
就在尘砚想要解决掉他时，身后的莫小欺忽然出声喊住他。
“尘砚，等一下！”
尘砚顿住身子，疑惑的扭头看向走过来的莫小欺。
“等什么？你难不成是瞧他这副模样心软了？想要放过他？”
灵鸠睁大双眼，朝莫小欺投去可怜和乞求的眼神，想以此来博得莫小欺的同情心。
瞧着他这副模样，莫小欺勾起唇角轻笑起来。
“灵鸠，瞧你之前那样，我还以为你是有多硬的骨头呢。原来在生死面前，也是一样的。”
莫小欺抬脚朝灵鸠走去，逆光站在了他的身侧。
“不过很可惜，我并不打算救你。”莫小欺的唇角挂起一抹讥讽。
“我是叫莫小欺，但并不代表我这人好欺负！对所受的罪能通通忘掉既往不咎，我不是圣母白莲花，做不到如此高尚。”莫小欺翻出衣服里的匕首，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那双漆黑的眸子中倒映着灵鸠哀求和无助的神色。
“我叫住尘砚不是想替你求情，而是想要亲自动手。刚刚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要亲自讨回来！”莫小欺脸上的笑意加深，最后生出狰狞的意味来，就连眼眸也变得阴鸷起来。
灵鸠正大双眸，惊悚害怕的他想要用尽全部力气大声呼救。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莫小欺手起刀落，让灵鸠最后的话生生地憋在了喉咙中。
滚烫的鲜血溅在莫小欺的脸上，看着地上被她砍断的头颅，莫小欺的眼里只有冰冷无情。
这个仇，她报了！
莫小欺将匕首收了回去，并长长的吐了口气。
紧绷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了下来，莫小欺的身子忽然变得酸软无力，不自觉地朝下瘫软下去。
尘砚立马上前，伸出双臂将莫小欺牢牢地接入了怀中。
感受到这熟悉又温暖的怀抱。莫小欺前所未有的安心。
忽然间，她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刚刚的一番折腾，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出事。
莫小欺慌乱的将手覆盖在肚子上。
原本平坦的小腹现如今已经微微鼓起。
感觉到腹部还流淌着生命的迹象，莫小欺立刻放松了下来。
“放心，孩子没事的。”尘砚哑着声音，安抚着她。
“尘砚，迟岩明明用药隐藏了我的气息，你怎么会如此快的找到了我？还有，刚刚你的鱼尾是怎么回事？”
尘砚微微抿了双唇，对于莫小欺的这些疑问，他并没有像以前那般烦躁，反倒是微微弯下眉眼，看向莫小欺的眸中带着笑意。
他抬起胳膊，手指轻捋着她脸颊旁的凌乱碎发，并别在了她的耳后。
他耐着性子，将疑问一一朝莫小欺解答。
“如你所见，也同灵鸠所说，我是鲛人族的。”
此话一出，莫小欺呼吸一滞，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只见尘砚继续说道，“我们鲛人族一直生活在南海海底，与海水息息相生。也是巧了，他们想将你扔进南海，造成你失足去世的假象，来混淆兽神的视听。谁都不知道，即便是用了药物，只要你靠近了水的地方，身为兽夫的我便能立马感觉到你的气息位置，这个，便是我们鲛人族的能力之一。”
莫小欺恍然大悟，同时也震惊不已。
鲛人族竟然有这么牛的能力！
她果然没有选错兽夫！尘砚不仅长得漂亮能力还强！
她果然是捡了个大便宜！
想到这里，莫小欺心里止不住的欢呼雀跃起来。
“不过，你在鲛人族的地位应该也不低吧？”不然如此强大的灵鸠为什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会显得慌张害怕。
尘砚点了点头，眉毛轻轻一上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