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朔这副凄凄惨惨,又无意识勾人的模样,张起灵难得缓了两口气,平定了一下自己想把人拽回来的意图,从床上下来。
宽厚温暖的大手伸出,阮朔下意识想后退,却感觉自己的腰膝一软,被张起灵快走两步上前扶住,一把就勾住了腰,把人往怀里带。
“真要停下来了,阿哥。”
阮朔赶忙将手撑在张起灵的胸口,拉开距离,连连摇头。
从十点多到现在水都没喝上一口,喉咙憋着声音也憋的难受极了,再继续,别说屁股了,腰都得废。
今天状态不对啊,比之前都要猛。
他家族长大人在山上偷偷喝鹿血了?
耳畔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笑,阮朔下巴一紧,竟然已经被张起灵捏住,掐着腰就吻了上去。
“下次可以不用绑着我,阿朔,绳子对我没用。”
张起灵的声音有些暗哑,但那双黑沉如玉的眸子却清明无限,情欲满载,倒映着还在微微轻喘的俊美青年。
“是是是,我知道了,绳子对你没用。”
下次我干脆用缠丝蛊裹着布,把你捆成粽子丢床上算了。
阮朔没好气的拍开张起灵禁锢着自己腰的手臂,赶忙转身去床边找自己的裤子。
这里终归不是城镇,只是一片临时建立的营地,想洗澡,没有提前烧水是不可能的。
况且现在是白天,人多眼杂,如果自己红着脸,脚步虚浮的去厨房烧一大桶水提回来洗澡,怕是下一分钟,整个营地就不躲避着自己走了,而是要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背地里偷偷议论。
很丢人,有损自己伟岸的形象,他会想杀光那些人的,不能干。
随手擦了擦,阮朔伸脚就把裤子直接套上,出门前特地抓住了张起灵的手腕,把人扯到自己面前,张嘴咬了一口对方的肩膀。
恶狠狠的威胁:“替我守好阿爸。等我回来,一起进去。”
“好。”张起灵注视着阮朔,温柔无执。
趁着距离两点还有些时间,阮朔再次为躺在床上的大祭司换了一次药,并在大祭司的身上下了几个带有祝福作用的巫术。
一番操作下来,阮朔就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空了不少,额头都浮了虚汗出来。
但确认大祭司心口的黑斑已经消退的所剩无几,苍白的面色有所好转,阮朔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起身看了看时间,出门去往阿宁的营地。
大祭司的情况不会有人比阮朔还清楚,阮朔说大祭司下午两点会醒,果然,在两点过几分时,大祭司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是那时候阮朔已经下山,守在床边的是张起灵,以及阮朔专门留下来的小紫蛇。
这时,营地内已经没了什么人。
解雨臣天刚亮就离开了营地,看样子是接到了霍秀秀的电话,下山去往城镇,查看霍琪琪的情况。
吴邪、王胖子与阮朔聊完就在解雨臣的安排下早早就出发去了北京,争取尽快与解暮霭汇合。
经过两次刺杀,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解家三房解鸿彬的第一目标是解雨臣。
但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广西,这两次刺杀都非常失败,解雨臣依旧安然无恙。
按照解雨臣所推断的解鸿彬下一步计划,与解雨臣关系匪浅的解家老七解暮霭一定会是解鸿彬下一个要诛杀的对象。
起初,吴邪和王胖子顺着阮朔的意愿答应解雨臣前去跟在解暮霭身边就时有些忐忑、心里没底,更别说昨天晚上看见那一群群突然出现的强大死尸,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应对的。
二人本来都心生退意,打算去和解雨臣商量一下,推掉这份委托,但早上从阮朔那边离开后,两人顿感斗志满满,出发的时候都是笑着的,看起来底气十分足。
至于阮朔,他会主动找上阿宁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解雨臣带来的那些人他还是不信。
而且说的明白一点,张起灵已经和裘德考达成了合作关系,双方各取所取的同时,互相提供一些助益,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去往四姑娘山的路途很顺利,一路上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阮朔对此非常满意。
只是在抵达四姑娘山山脚后,阮朔有些犯难。
解雨臣和吴邪这两个九门后代虽然都从自家长辈那里听过或者看过有关四姑娘山的事情,可他们毕竟是没有真真切切的来过,更没有从长辈那里获得更多有关四姑娘山的信息。
以至于如何进入四姑娘山,寻找到与湖底千里锁成套的另一个千里锁,这成了一个难题。
不过阮朔倒是没有犯难很久,他将手腕上卷着的缠丝蛊尽数放了出去,趁着天还没黑,让缠丝蛊们快速沿着山壁游走,寻找疑似入口的地方,再将这些地方记下来,交给阿宁,让阿宁带着人去查。
和阮朔共同执行任务,没有吴邪和王胖子这两个气氛活跃组,更没有张起灵、大祭司这两个阮朔牌定心丸在一边,这还是阿宁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
接到阮朔递来的速写,阿宁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在梦里。
“?”
手伸出去,阿宁却怔愣的看着,阮朔就有些疑惑。
都这个时候了,发什么呆?
纸张在阮朔的手里被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啪啪”响声,这才把阿宁溜号的思绪扯了回来。
“啊?哦哦,抱歉,我这就去派人查看。”阿宁回过神,赶忙伸手接过阮朔递来的纸张,转身朝着缩在车子后面的那些人走去,细细吩咐了一遍。
得到阿宁的指令,一块跟来的那五个雇佣兵跑的比兔子还快,一个猛子就扎进了密林之中,带上了工具,往四姑娘山的岩壁上攀爬而去。
似乎对他们来说,在阮朔的身边待着,远不如在危险未知的深山里到处窜来的安全。
看着自己手下被愤怒中的阮朔迁怒后,各个乖如鹌鹑的模样,阿宁也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欣慰还是心酸。
想着,阿宁转头看了一眼阮朔。
阮朔正仰着头,微微眯着眼睛,认真的看着遍布在群山各处的缠丝蛊的踪迹,整个人显得非常清冷出尘、安静的像一幅名家绘制的画卷。
抿了抿唇,阿宁自我安慰着。
其实适应了就好。
就像现在,这尊活阎王不是挺好相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