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柠被他这暗戳戳的宣示主权笑到。有点小别扭，还挺可爱。
谁说男人不介意女人前任的？事实证明，高情商的周时川也好，直男癌的江卓年也好，都一样介意。
不过比起前任，他们更介意程斯然是她竹马。只是程斯然早就被剔除在她的人生之外。
她认同周时川的话，他们现在刚刚好。重遇在他和她都能去经营一段感情的时候。
许一柠附和他：“嗯，你是我认证的。”
女朋友也要适时给出回应，有来有往才是一段感情保持鲜活的基础。
他们沿着校外的这面墙慢慢地走着，树影，花香都不是当年的，却胜似当年。
周时川会跟她说他跟程斯然互别苗头那些年，许一柠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回复一句。
“你不知道他当年面对我时有多拽，总是拿他的鼻孔来看人。我不打爆他别人也会。那家伙跟我天生磁场不合。”
许一柠想了想他们闹得很凶的几次，其实两个都很拽。少年人易冲动。
“一柠，后来程斯然出国了，你那时跟他是不是一直有联系？”
“没有。”许一柠斩钉截铁，“他出国前我们就闹掰了，当不成朋友。”
周时川愣了下，“所以直到他回来，你一直没跟他见过面？”
“嗯。”
周时川想到上次程斯然的借酒消愁，还有他旁边那个女生，难怪许一柠没理他。
程斯然真难评，让人挺不舒服的。
不过也多得他跟许一柠没有缘分，不然哪里有他周时川什么事？
“那你以后，还会见他吗？”
许一柠说不会了，该说的话已经说清楚，加上现在她的情况等于跟程斯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更没必要强融。
周时川心里暗想，多年青梅竹马都能这么说散就散，可见他们之间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没有立场去问，只是很想知道。他犹豫了下才问出来：“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许一柠的神色波澜不惊，但她承认了：“嗯。”
周时川就不好再问了。
许一柠又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关于程斯然的话题就到这结束了。
南中附近有一条休闲食街，许一柠跟周时川一路走过去，还买了奶茶。
周时川不太爱喝这玩意，见许一柠喝了一大口，他以为她喜欢，“这么好喝？让我也尝尝。”
许一柠二话没说把奶茶怼到他嘴边。
周时川就着她那根吸管喝，味道没什么特别，还是甜得要命，但是这杯不一样。
他坏坏地朝她挤眉弄眼。
许一柠索性把奶茶塞他手里，“其实我也不爱喝，糖分超标。”
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周时川就觉得，怎么说呢，能吃到一块儿去谁说不是注定的缘分？
比起奶茶，他觉得她更甜，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也觉得今天有点超标，我们间接kiss了。”
许一柠瞥了眼他手里的奶茶，“间接的就超标了？”
那直接的你是不是会得糖某病？
周时川被她这句话整得，一个不慎被奶茶呛了一口。可恶死了，怎么有种反过来被她拿捏的感觉？
他就知道许一柠才不是什么乖乖女。他就喜欢这个调调。
他随手想把奶茶扔了，都有直接的了，干嘛还要这间接的工具？
但是许一柠握着他的手，不让他扔，说她还要喝的。
然后他们从街头逛到街尾，在她喝了奶茶的当口，他一个猝不及防，被他的女朋友当街喂了一口奶茶。
周时川整个人都懵了，手里的奶茶都要掉了。等他反应过来，耳根都是红的。
许一柠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那笑里分明是调戏他。
周时川不肯了，“不行，重来，我都没准备好。”
许一柠摊着手，“这种事即兴的，哪有什么准备。”
好气人，他感觉自己好逊啊。不行不行，他的面子不要了吗，怎么可以被她……好吧，其实她再多来几次更好。
不过许一柠没再给他机会。
他们说说笑笑，终于不再逛这条老街。过红绿灯时，周时川还攥紧她的手，是恋爱中的人都会有的动作。
对面马路的黑色车里，江卓年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里，只剩下嗡嗡声。
哪怕他知道早晚会有这种事，但当他亲眼看到时，那强烈的冲击还是让他痛得发不出声来。
那个男人就是周时川。江卓年都不需要去证实，他就是知道。
从看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许一柠跟这个名字有羁绊。
不知算不算情敌的强烈直觉。
许一柠从来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这种笑，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许一柠喝奶茶。
而她和周时川喝的是同一杯。
许一柠甚至吻了周时川。没有一点点别扭，一切都那样自然和谐。
他们明明才见过几面，为什么就已经做了他跟许一柠没做过的事？
许一柠的偏爱让他红了眼。这一刻，他恨不得让周时川消失，而自己取代他的位置。
哪怕是许一柠追他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依赖和缱绻，她刚才看周时川，眼里好像有星星。
那是他怎么求都求不来的。
江卓年捏紧拳头，他没办法骗自己，他输得彻底。
可他不想认输。
周时川，他有什么可以给到许一柠？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
如果她想要，他可以给她比这好千倍，好万倍。
但是许一柠不要。
她不要他。
江卓年恨恨地盯着周时川终于扔掉的奶茶。就这么一杯奶茶，击溃了他的所有。
许一柠和周时川在一起的状态，就像所有恋爱中的人都会做的事，一起压马路，一起喝奶茶，连过个路口都恨不得连体，手更是没松开过。
虽无聊却哪哪儿都是恋爱的气泡。
可她和他在一起时，除了那点荷尔蒙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对不起，他终于明白她的敷衍有多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