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柠收回手掌，语带促狭：“怎么，看手相呢？”
江卓年深深看着她，“我还真想研究研究，看怎么样利姻缘。”
许一柠满脸的“你快省省吧”，她轻笑一声：“江总的桃花运不是挺旺的吗？”
要说到这个，江卓年就有点不满了，“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桃花运旺的？就我身边的，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不说花开得迟，它是连一点春的迹象都没有。”
许一柠只笑，不说话。这就夸张了。江卓年自己眼光高不承认，又不代表别人是瞎的。
别的不说，唐晚月总该有一席之地吧，她之前看群里不是很多人嗑他们吗？
江卓年若说不知道，她是不相信的。她认为唐晚月对他的好感已经很明显了。
明显到再迟钝的男人，都能轻易捕捉到的程度。
再说，他这个圈子的少爷，见识总不会少的，女孩子喜欢与否，不难分辨。
她记得那个谁，哦，宋璟，他特别招女生，谈过的恋爱绝对不少，江卓年作为他的好兄弟，还能少了这方面的灌输吗？
只是江卓年不把那些桃花当回事，她就更加没必要说什么。
这个话题还是打住吧。
但江卓年却有意往她身上扯，“许一柠，我怎么觉得你的桃花运一直很好？”他的手臂按在宽阔的椅背上缘，微微弯下腰，声音就在她的耳边。
许一柠借着拉开抽屉躲开他类似于怀抱的动作。她拎出一瓶驱风油来，“头还晕吗？”
又打断他。
江卓年推开那瓶碍眼的油，去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指按在他的额角，“我需要这个。”
他叹气，突然脸色有点灰，眼神也变得失落，在许一柠开口前，他一股脑说出来：“许一柠，我不是傻的，我能察觉得到你的亲近或闪躲。你之前是不愿意再进一步，但你很满意我们各方面的匹配，也有联姻的打算，这阵子忽然就……我以为是我感觉出错，但很明显不是。”
“为什么？”江卓年那双眸子忽然像鹰隼。他的眉眼本就偏向凌厉有神，这样一看人，更有压迫感。
许一柠何尝不想摊牌。她行事的风格虽然偏向温和，但从不拖泥带水。
而在江卓年这里，她真的一再调整自己的心态和情绪，让自己沉稳，再沉稳一点，要为大局着想，要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其实她也差不多到了临界点。被反复拉扯的人，不止江卓年，她亦然。很熬心态。
可她不想临门一脚才来坏事。小不忍则乱大谋，都忍到现在了，难道要功亏一篑？
明天才跟贺霖正式签约，今天就跟江卓年摊牌，她不愿赌那百分之一的变化。
原剧情里，这个项目促成江卓年跟贺霖联手，是压死她的最强牌面。
这次她先下手为强，扼杀他们联手的可能，掣肘贺霖，拖住江卓年，不再给他们一丝一毫压制她的机会，更遑论赶尽杀绝。
但是眼前的江卓年，似乎不想等到明天再听她的答案。
可怕的是她自己也不想等。
许一柠从椅子上起来，她目光沉敛如寒星，“等我两分钟，江卓年。”
说着她走到办公室门口，拉开门，出去，干脆利落
几乎是门关上的瞬间，她的指令就下达：“通知贺霖和律师，一个小时后签约，我去他住的酒店。盯好贺霖。”
底下人即时去办。
到了这个份上，明天还是今天签约，已经没有太大差别。
她也不怕贺霖会有别的考虑和选择。
因为这场仗里，她是绝对资本。
许一柠打开门，重新走进办公室。
江卓年站在原地，单手插袋等着她，眼眸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绵长又难抑的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