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欢呼声尚未完全落定,高台上的执法长老已缓缓起身。
他手中长剑轻抬,剑尖指向场中虚空,一道淡金色的剑气划破空气,瞬间将喧闹的氛围压了下去。
所有弟子的目光都汇聚在长老身上,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剑试第一关已落幕,第二关的规则,即将公布。
“第一关比试结束,林岳、叶问天等六人晋级。”
长老的声音依旧带着穿透力,清晰传遍全场,“第二关,对战。”
“对战?难道真的如同他们所传的那样与长老切磋吗?”
人群中立刻有人低声猜测,眼中满是期待。
先前两场比试已足够精彩,众人都盼着能看到更激烈的对决。
“第二关,你们的对手,是宗门长老。”
这话一出,场中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居然真的对战长老?这也太夸张了吧!长老们至少都是武皇境后期,我们这些核心弟子大多才武皇一重天左右,最多也就武皇五重天,怎么打?”
“应该是让长老们压制境界吧?不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哪能算比试?”
弟子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多带着疑惑与不安。
林岳也微微蹙眉,他虽能凝聚伪剑域,可面对武皇境长老,若对方不压制境界,他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住。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长老会压制多少境界时,执法长老再次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考验诸位的极限,第二关对战,长老压制境界,且——每位弟子的对手,修为皆比自身高三重天。若是能够轻松应对,则再加一重天。”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演武场中炸开。
在场所有核心弟子皆是茫然,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林岳瞳孔微缩,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他如今是武圣巅峰,比他高三重天,那便是武皇三重天!
武圣与武皇之间本就隔着天堑,三重天的差距,更是如同鸿沟,几乎没有跨越的可能。
“长老,您说什么?高三重天?”
一名核心弟子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我……我如今是武皇二重天,那对手便是武皇五重天?”
“这……这根本没法打啊!”
“是啊长老!”
另一名弟子也急忙附和,“我们本以为最多越阶一重天,毕竟越阶两重天已是极限,高三重天,简直是必死之局!”
议论声再次失控,比先前得知要对战长老时更显混乱。
弟子们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有的甚至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武皇境长老的威压本就足以让他们心神震颤,更别说还要正面对战,且修为差距如此之大。
高台上的长老却没有丝毫动容,他目光扫过下方慌乱的弟子,缓缓道。
“剑试本就是为选拔真正的天才,若连面对高三重天对手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成为宗门的支柱?”
他顿了顿,指尖轻叩剑柄,继续道:“诸位无需担心性命之忧,长老们会把握分寸,只分胜负,不决生死。”
“且第二关并非要求诸位战胜长老,只需在长老手下撑过十招,便算通关。”
“撑过十招?”
林岳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心中的震惊稍缓,可依旧觉得艰难。
武皇三重天的长老,哪怕只用三成实力,十招之内也足以将他击败,想要撑过十招,绝非易事。
其他弟子也渐渐冷静下来,脸上的绝望褪去,却多了几分凝重。
撑过十招,看似比战胜长老容易,可面对高三重天的对手,这十招依旧如同十道难关,每一招都可能让他们惨败。
执法长老见众人渐渐平静,便继续道:“第二关比试,即刻开始。”
“第一位弟子,叶李文轩,你的对手是武皇八重天的风玄风长老。”
执法长老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左侧,那里站着一名身着素白剑袍的青年——正是李文轩。
他身形清瘦,面容俊朗,眉宇间还带着几分书生特有的温和,若不是腰间悬着一柄古朴的长剑,旁人很难将他与“剑皇境武者”的身份联系起来。
“居然是文轩师兄第一个上!”
有弟子压低声音惊叹,“我听说他入宗才两年,早年还是个寒窗苦读的书生,后来不知为何弃文从武,转修剑道,没想到竟这么快就踏入了剑皇境!”
“何止啊!去年宗门小比,赵师兄那招‘崩岩破’何等刚猛,多少弟子都接不住,结果文轩师兄就站在原地,只出了一剑,就把赵师兄的重剑震开了,那才叫真正的以静制动!”
议论声中,李文轩已缓缓迈步走出队列。
他双手轻按在剑柄上,步伐平稳,没有丝毫急促,连衣摆都只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武皇八重天的长老,而是一场寻常的论道。
高台上,执法长老看着他走近,声音依旧平稳。
“文轩,你如今是剑皇五重天,按规则,你要面对的乃是武皇八重天的风玄风长老。”
“风玄长老?!”
这话一出,场中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风玄长老在宗门内素有“疾风剑”之称,不仅修为高深,剑道更是以“快”闻名,出剑速度快如闪电,寻常剑皇境弟子连他的剑影都看不清。
而他正好便是前任守阁长老,同时也是方月的师尊。
而李文轩擅长以静制动,偏偏遇上以快制胜的风玄,这简直是克星般的对决。
林岳也皱起了眉,他与李文轩有过几面之缘,知晓对方的剑道风格,心中不禁为其捏了把汗。
以静制动虽能后发制人,可若对手速度快到让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再精妙的防御也难有用处。
此时,一道身影已从长老席跃下,稳稳落在演武场中央。
来人身着墨色长袍,身形挺拔,腰间长剑比寻常剑略短几分,剑鞘上刻着细密的风纹。
他便是风玄,目光扫过李文轩时,带着几分审视,嘴角却没有丝毫轻视。
“老夫听说你以静制动破了赵虎的重剑,今日倒要看看,你的‘静’,能不能挡得住老夫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