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是……
冥铃!
宁秋想起来了,他身上还有一台智能手机。
虽然这台手机平时没什么用,不是被当做板砖用来砸人,就是满嘴骚话地调侃他这个主人。
可如今,手机已然成了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无字符咒仍在源源不断地吸取他的异能,情急之下,身体无法动弹的宁秋只能不顾一切地冲着手机大喊。
“冥铃快救我!随便解锁一些功能,随便什么都行!”
见宁秋又在向什么人喊救命,梅书梦脚步不由地一停。
“学长,你在和谁说话?”
粉红眸光中那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变得愈发炽烈,梅书梦嘴角的那抹笑意悄然间带上了一丝寒意。
“冥铃又是哪个女人?”
“冥铃是……”
宁秋顿时无语。
“小笨蛋主人,那个病娇听不见我的声音,我这会儿是在用脑电波和你交流。”
“她听不见?太好了!”
闻听此言,宁秋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
他总算不用担心,之后会上演“当面密谋”这种荒唐至极的戏码了。
“冥铃,快想想办法,我现在根本动不了!”
全身上下如今能动的差不多只剩一张嘴,要是宁秋没有中诡异的诅咒,他倒是还能用嘴反抗。
“对了,你不是能砸人么?快点把她砸晕!”
“不可以哦,我只是一台手机而已,做不到自主行动。”
“不行?那你还有其他功能没有,什么功能都行,只要能让她停下来!”
“暂时没有,怨气值余额不足,无法解锁更多实用的功能。”
“我你喵了个咪的,那你还说让我问你?”
宁秋欲哭无泪,合着这手机只会说些风凉话,亏他刚刚还窃喜了一阵子。
“完了,这下真完了。现在我只有一张嘴能动,终极大招又不肯理我,我总不能光凭一张嘴就解决眼前的危机……吧!”
此时此刻,宁秋无助得像一个孩子,完全想不出任何的脱身之策。
然而,冥铃却显得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只听她笑着说道。
“有何不可?人类的娱乐作品中不是有一招嘴遁么,主人你何不试着和她讲讲道理?”
“讲道理?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听到冥铃如此回答,宁秋只觉得既好气又好笑。
“那可是病娇,世界上最为偏执和疯狂的生物之一,你居然想让我和她讲道理?”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结果?不用试我也知道,肯定是十死无生……不,应该说是生不如死!”
宁秋暗自苦笑。
为什么小说里主角低头的时候不是仙人抚我顶,就是戴冠加冕为王,全部都是好事。
到了他这儿就是:低头,戴上项圈,自此以后变成病娇的狗!
“与其相信靠我一张嘴就能说动病娇,还不如相信下一秒会有神仙来救!”
“唉~~”
听着宁秋自暴自弃的埋怨,冥铃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小傻瓜,求人不如求己,你还是没能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
宁秋微微一愣,总感觉冥铃好像话里有话。
“我问你,病娇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特点?偏执、极强的占有欲?”
“没错,只要能瓦解对方的偏执和占有欲,你就可以安然无恙。”
又来了。
宁秋满脸无奈,冥铃说了一通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
要是他能瓦解梅书梦的执念,还用得着求救?
病娇这种生物要是能修行,那道心绝对坚不可摧!
“小笨蛋。”
冥铃继续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假如你让她知道,她的这份占有欲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呢?”
“搞错?”
宁秋用力思考了一会儿,试着说道。
“你是让我一口咬定自己是宁无双,而不是宁秋?”
“对,就是这样。”
见宁秋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冥铃的声音也变得欢快了许多。
“好,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少许犹豫之后,宁秋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决定先试一试这个方法。
由于宁秋和冥铃一直是在用意念交流,现实中的时间只过去了短短一瞬。
“算了,到现在我也不必再问其他女人的事了,反正学长你以后将独属于我。”
梅书梦的表情略有变化,眼中的笑意却更加危险,继续朝着宁秋迈出了一步。
见状,宁秋连忙大声质问。
“学姐,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着步步逼近的梅书梦,宁秋心中不慌是不可能的。
“我俩才认识了几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宁秋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就是宁无双,而不是梅书梦以为的宁秋。
然而,宁秋却低估了病娇的可怕程度。
看着面前的少年正在做最后的挣扎,梅书梦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继而露出了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
“学长,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用再装了。”
“嗯?”
梅书梦又迈出了一步。
“虽然你的身材和样貌,甚至是年龄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有些东西即便你再怎么注意,都不可能彻底改变。比如……”
说着,梅书梦轻轻吸了一口宁秋身旁的空气。
“你的气味。”
“嗯?!”
宁秋顿时一惊,心中疯狂吐槽道。
气味都能分辨出来,你是属狗的么!
“又比如你平时不经意间的一些小动作。”
梅书梦又列举了一样证据。
“在你想事情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啃左手大拇指。”
“我靠!”
宁秋骇然失色,这种小习惯你不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居然能记得这么清楚?
“所以,学长你还是不要反抗的好。”
梅书梦终于来到了宁秋的跟前,接着熟练地解开了项圈。
“不然,不听话的狗狗是要受到惩罚的哟!”
“哇啊!”
打不了,根本打不了,对面的段位实在是太高了。
自己的情报被人家收集得明明白白,宁秋这会儿所有的解释都显得异常苍白与无力。
“等了八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梅书梦双眼里翻涌着痴迷与疯狂,又夹杂着一种夙愿得偿的满足与喜悦。
代表囚禁与束缚的项圈一点一点靠近那稚嫩的脖颈,宁秋只能疯狂摇晃着脑袋,满脸的抗拒与无助。
时间的指针缓缓往前拨动,一切的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直到……
一声带着冷酷意味的质问毫无征兆地在房间内响起。
“梅书梦,你在对我弟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