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晓我是灵护，往后便各自守好底线。”
温姿月哪里能甘心，她才确认自己的猜测，这又被叶凌撇清关系。
她急急道：“我真的都能感觉到，我从前总是脑子不够，总想着和观宁争风吃醋，却从未想过为何要如此。”
观宁做皇夫，容清知待他好，她应觉得容清知这是爱屋及乌。
毕竟她对观宁很差，容清知从来知道，但只要闹得不过火，容清知从不会阻止。
按着她当时的脑子，该为这偏爱沾沾自喜，可她竟只觉愤恨。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好像被人操纵着，按着规定的方式做事。”
“等我有一点聪明了，慢慢想明白，其中真是奇怪，我存在的意义好像只是给人添堵，做点恶心人的事。”
“对了，那个万人迷光环我不想要，你既然回来了，也把那分别礼物收回去。”
她到底在说什么？
叶凌很想阻止她，可他开口，便是一道又一道的电流声。
他只嘴唇颤动，却不发出一丝声音。
温姿月道：“你真的不像神明，没那么高深莫测，也没那般怜悯心肠，有点自以为是，高高在上似乎永远胜券在握——”
叶凌猛地捂住她的唇。
她到底怎么了，是数据觉醒，还是自主意识诞生？
这是bug，是要消除的因素。
叶凌一只手禁锢着她，一手撕扯开自己的衣服，直播间才恢复的画面又黑屏了。
【到底怎么了？】
【刚才宝宝对煮波下手，煮波矜持了一下，现在后悔了，要自荐枕席？？？我猜的】
毕竟刚刚是温姿月撕扯叶凌衣服，信号断了几分钟，待再次恢复，便是叶凌衣服重新出现在身上，他又自己脱衣服。
【她在说，不像神明，高高在上.......】
【什么意思，猜不到啊，可恶，到底怎么了】
【宝宝好像越来越聪明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有时候煮波在直播间说话，宝宝总会装作不经意的看】
【哈哈，想多了吧】
叶凌紧紧捂着她的嘴唇，厉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你说的那些缺点，对我来说都是诋毁，我不想听到。”
温姿月眨巴着眼睛，她圆瞳盯着莫名癫狂的叶凌。
“还说不说？”
温姿月摇头。
待松开手，温姿月跳出几步远，她道：“其实我不是很有正义感的人，你是邪恶的神明也没关系，毕竟我身上并没恶劣的变化。”
叶凌厉声道：“不许再说！”
如果是异常数据，她会被重置，换言之，她会变成麻木的Npc。
叶凌翻着录屏，他找了自己好友，立刻黑掉数据，黑进网站用了相近的内容替换掉那版录屏。
温姿月看他又在发呆。
她不由得喃喃自语，“真的很像傀儡戏，你掌控着我。”
叶凌的本事只会比表现的大，她曾翻阅过叶凌的密信，都是和其他国家权贵的交涉，因为她不学无术，叶凌对她不设防。
如果是一场戏幕，她得到了造物主的偏爱，她的命运或许能由她自己来安置。
温姿月思绪发散，有叶凌做底牌，她一切都会顺利。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末。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叶凌都不怎么与她见面。
温姿月懂，他高贵的逼格被她戳穿了，他只是羞于见她。
她可真是心思越发灵透。
春末是极好的天气，气候温暖，生机盎然。
虽然叶凌又给她用上了屏蔽光环，但她万人迷那段时间还是引了太多关注，现下身边也多了朋友。
温姿月暂且如此称呼他们。
她拿起手中长弓，朝着窸窣的草垛迅猛飞出箭羽，很快便有同伴捡来了那猎物。
温姿月瞧着，是一只雪白的兔子。
她不由得暗叹，她对射兔子真是精通，从来都未曾失手。
之前劝诫她矜持的男人围在旁边，他殷切道：“这兔子带血，我先帮你收着。”
温姿月真觉得他莫名其妙。
她说过很多次，她不需要他那自以为是的照顾，但对方总觉得她娇弱无比，总要在她面前彰显那无处安放的照顾欲。
“不必。”
一位女郎上前道：“这兔子长得倒是漂亮，温姑娘可否赠与我？”
她的眼睛极亮，温姿月看得心中发软。
这可太像在东篱那些男人看她的的模样，她每次被这般一看，就觉得自己又行了，志得意满。
温姿月递出去，“送你。”
姑娘露出笑容，她的脸颊有着小小的梨涡，“多谢，待这兔子养好了伤，你会来看它吗？”
温姿月遗憾道：“这只兔子不好活，不若扔掉，我找只好养活的重新送你。”
姑娘眼睛一亮，“这怎么使得。”
话是这么说，但手里的兔子已经被丢给了方才说话的男人。
观宁远远的看着。
在郑怀瑾到这里时，他的人便一直记录着她的日常。
她做了什么事，交了什么朋友，多用了哪种糕点......
那般详尽的记载，观宁不消费力就知晓她过得该是何等快活，可他想象了许久，都不如亲眼看到。
她原来是这般模样，鲜活生动，在春日风流不羁。
引得众人追捧。
观宁眼眶酸涩，他手指不由得攥紧，怀中的小人被这不安的情绪感染，顿时啼哭出声。
“哪来的婴孩哭声？”
在猎场的多是少男少女，听见婴孩哭声，不由得好奇找寻着。
温姿月目光随意一瞥，登时僵住。
她看到了观宁。
观宁瞧着她那恍若见了鬼的神情，倏然有了勇气，三两步上前。
“姿姿，我们的孩子哭了。”
温姿月只一低头便看到他怀中稚儿，她顿时惊悚万分，这孩子怎么真和她长得有点像。
观宁瘦了许多，春末温意融融，他身上却披着极为厚重的鹤氅。
他拦在马前，直直的望着她，不退分毫。
观宁与她一同骑在马背上，观宁近乎蜷缩进她怀中，温姿月小心翼翼后退，他毕竟抱着孩子。
可是，可是，可是，难道她当时真的做到了最后一步？
温姿月脑袋晕成了一片浆糊，可是她记得，她没有啊。
但这个孩子真实存在，与她几分肖似，她无从反驳。
巷子里停靠的马车外形质朴，车辕上的人气质极为出挑，离春轻拍安抚怀中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