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紫府天地中的确被天魔乱几乎占据完了，可他最后那一丝理智并未消散，也就是在灵汐吻上他的前一秒，他依旧没有对澹台明月和灵汐出手。
当时他让澹台明月跟灵汐先走，没说让她们别担心自己，导致两人没走，还在那里守着他。
不过这样也好。
正好误打误撞让灵汐做出了一次大胆的举动。
如今距离集齐九阴绝脉的进度，也更进了一步。
思绪拉回来。
江澈问道：“你现在的实力恢复到什么境界了？”
他自己是一个紫府境，荀元雅理论上来说不会比他弱，甚至是更强。
这接近一个月的闭关时间，能让荀元雅恢复多少还不好说，如果比自己更强，那他的把握就更大。
荀元雅眨了眨眼，说道：“跟你一样。”
江澈眉头微皱，“那我为什么感知不到你的境界气息？”
荀元雅没说话，而是抬起右手，竖起一根青葱玉指，贴在了江澈的嘴唇上。
一缕光晕流转。
江澈的意识，突然就沉入了荀元雅的紫府天地之中。
看着这片紫府天地，江澈对荀元雅的境界也立即有了一个清晰的明悟。
的确是紫府境。
不过荀元雅的紫府境跟他略微有些不同，或者说他跟荀元雅的紫府天地，有些差别。
他的紫府天地是映照现实世界的日月山河，当然现在还没有都出现日月星辰，只有山河。
河是一条小河。
山是一片山丘。
这山丘还是血堤老祖帮他提升的。
而荀元雅的紫府天地中，却是一片氤氲之气。
其中蕴含着些许紫色。
那是紫府天地自我诞生的先天紫气。
这都没问题，江澈自己的紫府天地中也有这一缕先天紫气，但是他的紫府天地明显更像是现实世界的投影。
而荀元雅的紫府天地，显然并没有这些日月山河。
江澈的意识主动从荀元雅的紫府天地中退了出来，疑惑的问道：“我能感觉到你的紫府并不弱，并且你距离问心境竟然也只有一步之遥。”
“但是为什么你的紫府天地这么......单薄？”
他本来想说贫瘠。
最后换成了单薄这个词来形容。
荀元雅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用山川龙气来填充紫府天地的吗？”
“我们修士，吸收的是天地灵气，转化成的是灵力，我的紫府天地，本身就是天地灵气初始时候具象出来的样子。”
“灵气越充沛，紫府也就越强大。”
“而你不同，你用的是山川龙气，具象出来就是天地的山川大河，至于往后会不会诞生出来日月星辰，这个我也不知道。”
“换句话说，上古时代的修灵者，紫府天地能像你这样具象为山川河流的，极为罕见，或者说举世罕见，至少我不知道有谁是这样的。”
“所以当天魔乱侵入你的紫府天地时，看似是灵汐那丫头救了你，实际上你自己并不会有危险，天魔乱即便最后完全侵占了你的紫府，你依旧能够保持一丝理智。”
“毕竟，你紫府天地中的山川大河，并不是如我们这般的无根浮萍，而是扎根于你紫府深处的，这一点，就连天魔乱都不知道。”
“因为祂也未曾见过如你这般紫府天地的人。”
天魔乱：“……”
江澈听了这番话，眼里闪过一些惊疑的光。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即将面对的那位上古存在，岂不是拿我没办法？”
荀元雅笑了，“理论上来说，的确如此。”
“至少他没法像操控其他人的意识一样来操控你，而只要你的意识不受到影响，那么对方又是一位主修紫府的修士的话，即便他是问心境，你也丝毫不惧。”
说到这里，江澈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随即又顺势问道：“问心境，到底是什么？难不成要来一场问心局，向天地问本心？”
荀元雅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太多吧，就这意思。”
“问心境的本质是坚定本心，义无反顾的走在自己坚定的道路上，其实说白了就是最容易诞生心魔的一个境界。”
“紫府并非一成不变的，像你这种是例外，如我们这种的话，紫府到这一步，就要准备为问心境做准备了。”
“这是天地给我们的考验，在尝试突破到问心境的时候，天地会降下关于紫府的考验，途中可能会诞生各种各样的心魔和幻觉，意图扭曲和左右我们的心境。”
“一旦在这个过程中心境失守，那一身实力，就会消散，重归天地。”
“我们的灵力来源于天地灵气，这是天地间的本源力量之一，我们在掠夺，想要突破自身，自然也要接受天地给我们设下的考验。”
“通过了，得到更多的反馈，通过不了，自然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澈眼里带着一缕震惊。
这番话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
这些修士再强，终归也是在天地之下，一直在汲取着天地的力量，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哺天地。
一味地索取，终将有一天会引火自焚。
唯一的出路，或许就是一次次的通过天地的阻碍和考验，登临绝巅之后，跳出这方天地。
亦或是再反哺天地。
但这些是关于上古修灵者的问心境，而自己的问心境，听荀元雅这么说，似乎不太一样？
看出了江澈的疑惑，荀元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你跟我们都不一样，你的问心境，或许都称不上是问心境。”
“因为你只需要在突破瓶颈的时候，天地给你降下考验的时候，把你的紫府天地映照现实世界，你就能直接让这场天地的问心局失效。”
“因为在你的紫府天地映照现实世界的时候，在你的紫府天地的这片区域，本身也属于天地的一部分。”
“山川龙气在其中充当着现世天地跟你紫府天地的桥梁，就像是一个极为擅长的伪装者，伪装成了外界天地，而外界天地偏偏还因为这山川龙气的关系，认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