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所长瞪了他一眼说：“老柳，我关系跟你这么熟，我儿子不幸患了这病，想送去你医院住院，你个老小子，自己不出面，反而让其他人拒绝我，太过分了吧？”
柳院长连忙解释说：“尤所长，你误会我了，我真的去魔都大医院学习了，当天应该是在学习参观，没有开手机。这小徐也没跟我说这件事，昨天我回来她才说，这不今天我就特意来拜访你。现在有一种国外的治疗方法，叫休克疗法。针对的就是贵公子这种暴力倾向严重的病人，尤所长，贵公子要不要试试这种新的休克疗法，我亲自当他的主治医生。”
他说：“你儿子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尤所长问：“你那休克疗法是怎样的治疗手法？”
柳院长说：“就是用药剂让病人陷入昏迷，再进行针对性的治疗。”
尤所长说：“我儿子已经不需要了，我找了一个神医，拿了五剂草药，现在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
柳院长笑道：“尤所长，你就别忽悠我了，我当精神病院医生二十多年，就从来没有说可以用草药治好精神病的。”
尤所长走到外面，朝院子扫地的年轻人叫了一声：“宝强，你上来一下。”
尤宝强放下扫把，走到二楼办公室。
跟柳院长站在一起的徐半娘，下意识往后躲了一步。
她紧张地问：“这个就是你儿子尤宝强？”
尤所长说：“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只是给他理了个发，换了一身新衣服，你就不认得他了？”
徐半娘惊讶地说：“这不就是一个正常人么？哪里像精神病人？”
柳院长也不敢相信，面前的男孩会是一个患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
“这小伙子看不出有什么病啊？”
徐半娘仔细看了，确认了年轻人就是那个搅得他们五医院最彪悍的男护工都胆寒的人。
“怎么可能？才这么短的时间？”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患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得这么好。
患这种病的人，是一个长期的治疗过程，没有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有效果。
尤所长介绍旁边的吕乾文给他们认识：“这个吕老板找来的神药，一剂药二万五，我家宝强现在只用了五剂药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再要了五剂药，服用后就可以痊愈了。”
五剂草药还放在办公桌上。
柳院长问：“我可以看看这些草药么？”
吕乾文说：“可以看，没什么保密的，但是这些草药是独一无二的，全世界就只有神医农场才有，因为是他用配制的营养液浇灌长大的。”
柳院长拆开草药，闻了闻，仔细认了认上面药草，觉得似曾相识，但是看上去又不一样。
闻见其味道，比普通的药草味浓郁上百倍。
吕乾文见他们闲聊，就跟尤所长说：“尤所长，我有事先走了，有事可以再联系我。”
尤所长点头说：“我记了你号码在本子上了。”
吕乾文刚走出看守所，柳院长两人前后脚就跟了出来，把正要开车离开的他叫住了。
“吕老板好，能不能跟我去五医院看看，那里有个患精神分裂症的女人，经常出现幻听，总感觉周围的人要害她，经常骂人，晚上还失眠多梦易醒，做事丢三落四、注意力不集中，无故发笑。这种病，你的草药，能不能治？”
吕乾文知道他是精神病医院院长，专门医治各种精神病患的，你现在问我能不能用草药把精神病治好？
尤所长的儿子你刚刚已经看过了，你现在还问我能不能治？
你是院长，你把病患往外面推，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医院是旱涝保收的公立医院，不跟效益挂钩的。
“柳院长，你医院就是专门治这种病的，你把病人推给我治，不是会影响你们医院的效益么？”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柳院长说：“这个病人比较特别，她老公是财政厅干部，长时间治疗一点效果都没有，我医院也难以交差，其他病人可以不管，但是这个刘干部若是不高兴了，医院以后拨款要想他签字就很难很难了。”
吕乾文答应跟他去看看。
第五医院在市郊，但是从看守所这边过去也不算远。
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四米多高的围墙，上面还布有铁丝网，防范措施不亚于看守所等级。
吕乾文把车停在医院外面，跟着柳院长两人进去。
看见面前是一个偌大的庭院，有不少病人在庭院中转悠。
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面貌像电影明星，身材曼妙多姿。
徐半娘低声对吕乾文说：“那个长发少妇就是刘干部的老婆，在这里半年多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柳院长说：“她只跟精神病人说话，从不跟正常人说话，你想跟她说话，只有装扮成精神病人才行。”
所有精神病患穿的都是蓝白条纹衣服。
吕乾文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进了这里，为了赚钱必须对病患真实情况有所了解，跟苏铁军要草药时，才能如实反映给他。
肯定要问病患一些具体情况。
于是他跟柳院长说：“能不能借一套精神病患衣服来穿，我才好跟她了解她患病到什么程度了。”
柳院长说：“没问题，让小徐安排一套给你吧。”
徐半娘叫来一个男护工：“给这位吕老板一套衣服穿，不要干涉他的行动。”
吕乾文跟男护工到一个衣帽间。
男护工找了一套适合体型的蓝白线条服装，让他换上，并且把他换下的衣服收进一个柜子。
吕乾文想：这个精神病衣服竟然没有一个口袋，钱包和车钥匙也不好放，但是手机可以抓在手上。
刚才尤所长给的十二万五，十二万还留在车上储物箱，五千塞在钱包。
他看见男护工伸手在搜他口袋，把钱包、手机和车钥匙都放到自己兜里，脸上露出欣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