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对面两个警察兴奋的盯着自己，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
池砚舟忙尴尬的解释道：“我提了一大袋垃圾。”
“当时想，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就说自己下去扔垃圾的。”
“结果被那女的一瞪，全忘了，又原封不动提了回去。”
陆执两人无语了。
粉丝让你防身，你提一袋垃圾出去？
还以为黑色塑料袋里装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白期待了。
昨天夜间的事问得差不多了，池砚舟的说辞，大体上跟陈灵、杜衡描述的一致。
可见吵架是真实发生的，池砚舟的微表情在反复的回忆，而不是捏造。
也就是说，这三个人并没有撒谎。
而且，池砚舟只因为楼下吵架离开了几分钟，直播间的网友都可以作证。
仓促之间，他并不具备作案条件。
但是该问的重点还是必须问清楚。
“池砚舟，你跟许愿是什么关系？”
郑义指针见血，池砚舟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没……没什么关系。”
“不是，算是美女房东和帅气房客的关系。”
他的语气娇羞，还颇有几分回味的意味。
没关系？骗鬼呢……
郑义挑眉说道：“你们毕业于同一所学校，上大学的时候认不认识？”
池砚舟一拍脑门：“奥奥，把这点儿给忘了。”
“认识，许愿算是我的学姐，比我大了一届。”
“但我们不是同一个专业的，只是上学的时候一起参加过学校的活动……”
“你跟许愿有没有男女关系？”见池砚舟逼逼叨叨的，郑义索性单刀直入。
池砚舟的脸从粉红进阶成了爆红，就像煮熟了的虾。
“其实，许愿是我粉丝，经常给我大额打赏……”
“主播服务粉丝当然是应该的。”
池砚舟说着，拿出手机点开粉丝列表给他们看，许愿赫然就在其中。
看贡献度，没少刷。
郑义微蹙眉：“粉丝？”
“有目击者曾经数次见到你夜间从许愿的房间出来。”
“你俩是不是发生过关系？”
池砚舟就像被人戳破了心事的小姑娘，忙抢答：“我自愿的！”
他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道：“其实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有些喜欢许愿学姐。”
“但是，我不敢跟她表白，就只是默默的喜欢。”
“没想到，去年许愿突然来了我直播间，而且还哐哐给我打赏。”
“打那儿之后，我就搬到幸福公寓去住了……”
“住这里方便。”
还真被陈灵给猜对了，池砚舟的确喜欢许愿。
他就只比许愿小了一届，算算时间，他们已经认识了四年了。
哪怕是从去年许愿豪掷千金开始计算，两人的感情极速升温也有段时间了，具备深厚的感情基础。
郑义问道：“你知道叶琛和许愿的关系吗？”
“当然知道。”池砚舟点点头。
“他是许愿的金主爸爸。”
郑义挑眉：“你就不生气？你喜欢的女生给别人做了第三者……”
“生气？”
池砚舟仔细的斟酌着用词，说道：“与其说是生气，其实是膈应吧。”
“往大里说，只要我和许愿真心喜欢彼此，肉体的纯洁其实我不怎么在乎。”
郑义无语了：“你往小里说。”
“奥，往小里说……”
“叶琛那个死变态，虽然是许愿的金主。”
“但是，他也算是间接的养活了我。”
“没有他，许愿就没钱给我打赏，更别提她睡完我还时不时的送点礼物了。”
这么算的话，叶琛是池砚舟的金主的金主，他也没资格去讨厌对方。
说到这里，池砚舟干咳两声强调道：“警官，我们这是自愿的。”
“不是诈骗，更不是嫖昌啊！”
池砚舟倒是看的很开，可能在直播圈待久了，眼睛里已经只剩下了金钱利益。
这三观已经有些扭曲了。
郑义没搭话，继续问道：“你和许愿的关系，叶琛知道吗？”
“不……不知道吧？”池砚舟有些不太确定。
“应该是不知道的，没听许愿提起来过。”
“我们还是挺隐蔽的，都是偷偷的弄……”
“叶琛来的时候，我们都装作不认识，话都不说一句。”
“而且，叶琛每次来都去三楼，也不会去许愿那里。”
“就算有点蛛丝马迹，他也发现不了……吧？”
在叶琛的眼皮子底下玩偷情，这俩人也真是大胆。
从池砚舟的描述中，两人没有听出来他对叶琛的嫉妒，只有小心翼翼的防备。
他真的不在意叶琛和许愿的关系吗……
为了钱竟然可以大度到这个地步。
郑义又问道：“你回阁楼之后，有没有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池砚舟摇摇头：“没有。”
“挺安静的。”
“吵架的几个人都散了，大晚上的哪有啥奇怪动静。”
郑义问道：“你是几点睡的？”
“差不多得12点半了吧？”
“我12点下播，然后又去冲了个澡洗漱了洗漱，躺床上就睡了。”
池砚舟掐算了下时间，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叶琛到底怎么死的？”
他仿佛此时才想起来被叫到警局的原因。
许愿早上嗷嚎的时候，他因为熬夜在补眠，睡的正香都没听到动静，没能亲眼看到叶琛的死状。
郑义没有回答他，兀自播弄着池砚舟的直播视频，直翻看到最后下播的时间。
从10点20回去之后，他后面只因为上厕所离开了五分钟，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被询问完之后，池砚舟倒是很洒脱，索性趴在了桌子上。
不多时，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他的确需要休息。
陆执两人从询问室出来，一条条的线索交织罗列，但是却毫无头绪。
许愿、杜衡、陈灵、池砚舟……
幸福公寓一共就住了那么几个人，现在眼瞅着已经排除了大半。
最后，只剩下了一楼拾荒的老太太没有进行询问。
且不说，陈灵已经说过了，她下楼去找了老太太。
而且老太太一个人对抗叶琛，她的身体素质可能也无法做到吧。
郑义两人想到这里，均是皱起眉头来。
凶手难道不是公寓的住户？
难道侦查方向错了？
门口的监控虽然能拍到大门外面没有人进入，但其实是存在监控死角的。
会不会是凶手熟知监控位置，避开监控后进入幸福公寓杀害了叶琛？
陆执似乎看出了郑义的困扰，说道：“还是先去问问拾荒的老太太吧。”
“看她怎么说。”
郑义应了一声，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