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说？”林帆不动声色地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知道刘晓艺家境优渥，从小衣食无忧，出国留学也是家人安排妥当，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让她觉得不自由？
刘晓艺苦笑着摇摇头，“我父母一直希望我能留在国外发展，最好是能嫁个外国老公，将来继承家业。可是，我并不想被他们安排人生，我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林帆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刘晓艺的父母都是典型的商人，一切以利益为重，自然希望女儿能够嫁个门当户对的对象，为家族事业添砖加瓦。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才能摆脱他们的控制？”林帆问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刘晓艺沉默片刻，幽幽说道：“我已经在努力了，我在国外投资了一些项目，希望能够尽早实现财务自由，那样就不用再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了。”
“财务自由？”林帆重复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对你来说，实现财务自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刘晓艺苦笑一声，摇摇头，“你不懂，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着语言，想要表达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林帆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尤其是像刘晓艺这样出身优渥的女孩，她们所面临的压力和困境，往往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算了，不说这些了。”刘晓艺深吸一口气，似乎放弃了倾诉的念头，转而问道，“你呢？你最近怎么样？听说抖音科技在海外的发展遇到了一些阻力，是真的吗？”
林帆点点头，没有否认，“嗯，海外市场确实不太好做，竞争对手的实力都很强，而且我们也遇到了一些政策上的障碍。”
“那你打算怎么办？”刘晓艺关切地问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林帆淡淡一笑，语气中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我这个人，从来不怕挑战。”
刘晓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她突然觉得，和林帆在一起聊天很轻松，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林帆，你说……”刘晓艺欲言又止，目光闪烁，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大胆的想法。
“嗯？”林帆疑惑地看着她。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
刘晓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帆打断了。
“刘晓艺，”林帆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有些玩笑，开不得。”
刘晓艺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干笑了两声，“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林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意味不明。
一阵沉默后，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吕小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林总，您需要的文件我已经准备好了。”
林帆收回目光，淡淡说道：“进来。”
吕小米推门而入，将文件放在林帆的办公桌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刘晓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林总，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吕小米问道。
“没有了，你先去忙吧。”林帆头也不抬地说道。
“好的。”吕小米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林帆突然叫住她，语气平静地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让任何人进我的办公室，明白吗？”
吕小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林总这是在说刚才刘晓艺的事情，她连忙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林总，我以后会注意的。”
说完，她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多嘴，否则惹恼了林总，可不是什么好事。
办公室里，刘晓艺看着林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你刚才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林帆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灼灼地盯着刘晓艺，等待着她的解释。
“没什么。”刘晓艺避开他的目光，淡淡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哦？比如呢？”林帆追问道。
“比如……”刘晓艺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比如，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像我这样的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刘晓艺的话像一颗石子，在林帆平静的心湖中激起了一丝涟漪。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她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正想开口反驳，却见刘晓艺的目光飘忽不定，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他的视线。
他突然意识到，继续这个话题只会让彼此陷入尴尬的境地。对于刘晓艺口中“像她这样的人”，他了解的少之又少，更无法感同身受她们的喜怒哀乐。
“也许吧，”林帆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我们这些白手起家的人，确实很难理解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的烦恼。”
“你……”刘晓艺没想到林帆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了，不说这个了，”林帆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语气轻松地说道，“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讨论人生哲理的吧？”
刘晓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次来确实是有正事要谈，结果却被刚才的对话带偏了方向。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正色道：“我是来问问你，关于海外市场拓展的方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方案我已经看过了，总体来说还不错，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再斟酌一下。”林帆说着，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阅起来，不再理会刘晓艺。
站在一旁的吕小米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暗点头。林总说得没错，有些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根本体会不到普通人的辛苦。像她这样每天加班加点，为了生活奔波的人，哪有时间去思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吕秘书，你的工作汇报做好了吗？”刘晓艺突然转头看向吕小米，语气温和地问道。
“啊？还没……”吕小米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那要不你先去忙吧，我这边和林总谈完事情再叫你。”刘晓艺善解人意地说道。
“我……”吕小米看了看林帆，又看了看刘晓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你先出去吧。”林帆头也不抬地说道，显然没有注意到吕小米的为难。
“好的，林总，那我先出去了。”吕小米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将吕小米幽怨的目光隔绝在外。
“你……”刘晓艺刚想开口，却见林帆突然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怎么了？”刘晓艺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问道。
林帆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步步朝她走来。他每走一步，刘晓艺的心跳就加快一分，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林帆的举动让刘晓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林帆步步逼近，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一拳，他才停下脚步，双手撑在刘晓艺身体两侧，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你干什么？”刘晓艺的心跳得厉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语气尽量平稳地问道。
林帆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他眼中闪烁的光芒，时而锐利，时而温柔，让刘晓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办公室内，弥漫着一种暧昧不明的气氛。
而此时，被关在门外的吕小米，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她贴在门板上，竖起耳朵，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虽然林帆和刘晓艺的对话声很小，但她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关键词，比如“海外市场”、“方案”等等。
吕小米心中暗自不满，明明是她先来找林总汇报工作的，却被刘晓艺半路截胡。而且，刘晓艺还故意把她支开，摆明了是想和林总单独相处。想到这里，吕小米对刘晓艺的好感度直线下降，甚至开始怀疑她接近林总的动机。
办公室内，林帆终于开口说话了，但他说的却不是刘晓艺期待中的情话，而是一句让她莫名其妙的话：“你有没有觉得，吕秘书好像对你有意见？”
刘晓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林帆是在说刚才吕小米离开时，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善。她不禁有些好笑，林帆居然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你想多了吧？”刘晓艺淡淡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她可能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是吗？”林帆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我倒觉得，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生气，更像是在……吃醋？”
“吃醋？”刘晓艺忍不住笑出声来，“林大老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和吕秘书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她为什么要吃我的醋？”
“这可说不准，”林帆意味深长地说道，“女人心，海底针，谁也猜不透她们在想些什么。”
“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喜欢你吧？”刘晓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我可没这么说，”林帆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你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说不定这次也一样。”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今天很奇怪，”刘晓艺收起笑容，正色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帆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问道：“你之前说，抖音在海外的发展遇到了一些问题，能具体说说吗？”
刘晓艺微微蹙眉，她敏锐地察觉到，林帆似乎在刻意回避着刚才的话题。但她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在美国，我们遇到了很多阻碍……”
刘晓艺轻轻叹了口气，思绪回到了在美国的那段日子。“你知道，抖音国际版tiktok在美国很受欢迎，用户增长速度非常快。但这却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他们开始用各种理由打压我们，先是说我们收集用户数据，后来又说我们内容安全有问题……”
她顿了顿，苦笑了一下，“甚至还有议员提议在美国禁用tiktok，说我们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简直是无稽之谈！”
“那你们是怎么应对的？”林帆问道，他虽然知道tiktok后来在美国的发展并不顺利，但具体细节却并不清楚。
“我们能怎么办？只能积极配合调查，该澄清的澄清，该解释的解释，还要花大价钱去游说，去打官司……”刘晓艺无奈地摇摇头，“但说实话，效果并不好。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真的关心什么数据安全，他们只是想找个借口打压我们罢了。”
“那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林帆看着刘晓艺，问道，“我的意思是，对于抖音在海外的发展，你有什么想法？”
刘晓艺沉吟了片刻，说道：“说真的，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要么，我们继续和他们耗下去，看谁能耗得过谁。要么……”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林帆，“要么，我们主动出击，找到他们的弱点，给他们致命一击！”
林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你怎么看？”过了许久，刘晓艺打破沉默，问道，“你想合作，还是打官司？”
林帆微微一笑，身子往后一靠，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还没想好，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刘晓艺身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我倒是听说，最近有不少资本在关注抖音科技的广告平台……”“资本？”刘晓艺秀眉微蹙，很快反应过来，追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些投资机构？他们对抖音科技的广告平台感兴趣？”
林帆点点头，不置可否。他知道，抖音的广告收入是其主要盈利模式之一，自然会吸引资本的关注。
“那你有没有想过，引入哪些资本？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刘晓艺身子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林帆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地说道：“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为什么？”刘晓艺有些不解，“引入资本可以帮助抖音科技快速发展，也可以缓解你们在海外的压力……”
“资本逐利，一旦引入，很多事情就不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林帆放下茶杯，语气中透着一丝坚定，“我不想让抖音科技成为资本的傀儡。”
“那你打算怎么办？”刘晓艺有些焦急，“总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吧？那些政客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迟早会找到新的借口来对付你们。”
林帆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刘晓艺，问道：“如果，我说如果，我们放弃海外市场呢？”
“放弃？”刘晓艺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以！抖音国际版现在发展势头正好，用户增长迅速，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我知道，但如果继续下去，只会陷入无休止的纠缠之中。”林帆语气平静，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与其这样，不如壮士断腕，集中精力发展国内市场。”
“可是……”刘晓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帆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单纯的商业竞争了，而是上升到了政治层面。”林帆语气沉重，“我们没有必要，也不应该为了一个海外市场，而把整个公司都搭进去。”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晓艺的声音低沉下来，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林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沉默不语。
许久，他才转过身，看着刘晓艺，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办法，总是有的……”
刘晓艺困惑地看着林帆的背影，他的话像一团迷雾，让她看不清方向。他究竟在想什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抖音科技的困境？
“晓艺，你相信缘分吗？”林帆突然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刘晓艺愣了一下，她不明白林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不太相信，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自己争取的。”
“那婚姻呢？”林帆追问道，“你认为婚姻是缘分，还是需要自己争取？”
刘晓艺脸颊微红，下意识地避开林帆的目光，低声说道：“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父母有没有催婚？”林帆走到沙发旁坐下，语气轻松地问道。
“他们倒是想催，但我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刘晓艺也跟着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而且，他们一直希望我找一个本地人结婚，最好是门当户对的那种。”
“门当户对？”林帆挑了挑眉，笑着问道，“那如果对方是一个外国人呢？”
刘晓艺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更不可能了！我父母绝对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林帆饶有兴致地问道，“现在跨国婚姻很普遍啊，而且外国人也很优秀啊……”
“我爸妈思想比较传统，他们觉得嫁给外国人就是背井离乡，以后想见一面都难。”刘晓艺解释道，“而且，他们担心文化差异太大，生活习惯不一样，以后会产生很多矛盾。”
“那你自己呢？”林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个外国人结婚？”
刘晓艺被林帆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低下头，躲避着他的目光，低声说道：“我……我不知道……”
“要不，你跟我试试？”林帆突然靠近刘晓艺，语气戏谑地说道。
“啊？”刘晓艺惊呼一声，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林帆那双深邃的眼眸，心跳顿时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