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兴领着两名兄弟,来到了总医院。一进医院,他们就看到了许多来来往往的军人,还有正迈着整齐步伐训练的解放军战士。
他顿时感到一阵头疼。
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好歹要去看个究竟,成不成功也能给雇主一个交代。
到了五楼,他们顺着房号找过去,很快就看到,东南角褚宏文病房门边,端坐着两名民警。
周仁兴心里一阵烦躁!他心想,这哪是刺杀啊,这是自杀还差不多!
一旦被发现,要么跳楼摔死,要么从楼梯逃跑,不用警察动手,也不用楼下的警卫出手,光是这些探望战友的军人,就能把人给抓住!
这他妈不是老虎窝里掏虎崽,送肉还差不多!
回到宾馆后,周仁兴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拿起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周仁兴说道:“李先生,医院戒备太严了,任务根本无法完成!”
都说有命挣没命花,可现在,这钱挣都挣不到,更别提有命花了。就这种情况,就算是戴笠来了,也完成不了任务!
“你等一下,我有份资料,咱们一起研究研究。”代理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李先生就过来了。他一进门坐下,就从包里拿出了三个信封,递给周仁兴。
周仁兴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资料,竟然有一张照片,还有一张信笺。
照片上,是一名女兵,名叫李娟,职业是护士。他又查看了另外两个信封,里面同样是女兵的资料。
代理人说道:“这是负责褚宏文护理工作的三名值班护士。”说着,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药瓶。
能搞到这些资料,他们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你是想让我们假扮护士,用药毒死他?”周仁兴一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这是常见的谋杀方式,不过,也没有更巧妙的手段了。
“嗯,你考虑考虑这样行不行?”李先生开口问道。
这种方式非常危险,一旦被识破,动手的人很难逃脱。
周仁兴低头思考片刻,抬起头说:“行,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要找到长相相似的人,最好还能观察到护士本人的言行举止,至少看看她走路的姿态。还要进行打针训练……
哪怕只是露一面,也必须模仿得像模像样。不然,警察可不会像传达室的大爷,那么好糊弄。
“不行!”李先生说道,“一个月的时间,什么都晚了,就给你一周,最多十天时间。”
一个月,褚宏文恐怕连老板放屁拉裤子,都说得清清楚楚了!
“不可能,”周仁兴瞪大了眼睛,“你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啊!”
准备不充分就去杀人,这是肉包子打狗!
李先生伸出四个手指:“按时完成任务,这个价格!”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信对方不心动!
这比之前谈好的价格。翻了一倍,周仁兴立刻就心动了。
他一拍桌子:“一周不,十天,成交!”他伸出手,“定金拿来。”
工作不能白干,先把银子装兜里才是钱。
“不是已经给你定金了吗,怎么还想要,你这是得寸进尺啊?”李先生生气地沉下脸。
这些流氓,眼里只有钱,连爹妈都不认。
“之前收了一万,现在任务变了,您还得再给一万!”周仁兴的语气很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流氓就是流氓,之前收了钱没把事情办好,这次还留下这么大的麻烦,现在又要加钱。
然而,不用他又没人可用。最终,定金虽然给了他,但李先生还是气得咬牙切齿。他发誓,只要熬过这个难关,一定要建议老板,把他们给灭了!
香港九龙城,一片宁静祥和。
梧桐花在别墅区里轻轻摇曳,巡逻警察的身影,不时在街道上掠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同时也弥漫着一丝警惕的气息。
徐四、张长江带着生子和刚子,紧紧盯着远处缓缓驶离的黑色轿车,绑架黑丽丽的行动正式开始了。
黑丽丽的车朝着女儿的学校方向开去,显然,她是去接孩子放学了。
徐四立刻和生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故作镇定地走向不远处的巡逻警察,以“找不到朋友家”为借口,上前问路。
徐四刻意抬高了声调,同时还做出一些略显笨拙的手势,成功地将警察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与此同时,张长江和刚子,借着墙边茂密的竹子作为掩护,猫着腰,迅速绕到了别墅院墙下。
他们的动作轻如狸猫,踩着墙角的石墩,纵身翻进了院内。
毕竟他们都是老手,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张长江从口袋里摸出特制的工具,对着门锁轻轻摆弄了几下,只听“咔嗒”一声轻响,别墅的暗锁就被打开了。
进了客厅,门边那两个沉甸甸的旅行箱,格外引人注目,但两人此时的心思,全在绑架计划上,根本来不及多想,径直冲上二楼,迅速钻进了客房。
他们无暇他顾,一心只盼着黑丽丽快点回来,好将她的女儿以及董望一并擒获。
这四十分钟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客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终于,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紧接着,是开门声——黑丽丽带着女儿和董望回来了。
张长江和刚子瞬间神经紧绷,迅速钻入床底,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被上楼的人发现。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他们深知,必须趁这三个人聚在一起时,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其一举拿下。否则,一旦让他们呼救,招来警察,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上楼的脚步声并未响起。
他们只听到黑丽丽和董望,在楼下交谈声若隐若现,紧接着,便是拖动旅行箱的声音。
脚步声渐行渐远,大门被轻轻合上,汽车引擎再次轰鸣,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床底下的两人对视一眼,过了许久才慢慢探出脑袋。
客房里空无一人,别墅内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映照在空荡荡的地板上。
原本满心期待的绑架计划,此刻只剩下满屋的尴尬与凌乱。张长江和刚子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茫然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