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月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你想要我哥怎么帮你？资金？资源？还是人脉？”
孙宁的手臂微微收紧，语气却故作轻松：“不用不用，上次我们在饭桌上已经讨论过了，资金我自己能搞定，我也不想让你哥觉得我是冲着钱来的。我只是……想借他的势。”
“借势？”顾时月皱了皱眉，转过头看他，“什么意思？”
孙宁笑了笑，眼神闪烁了一下，“就是……想让别人知道，我是顾时桉妹妹的男朋友。这样在燕城做生意，别人多少会给我几分面子，不至于处处刁难我们这个初创公司。”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顾时月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刻意隐藏的野心。
她盯着他的眼睛，试图看穿他的心思，“只是这样？你确定不需要别的？”
孙宁连忙点头，语气诚恳得近乎卑微：“真的只是这样。我不想让你哥觉得我贪得无厌，也不想让你为难。我只是想借着这层关系，让生意顺利一点。”
顾时月没再说话，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她想到了饭局后，顾时桉跟她说的话，她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时月，你……觉得行吗？”孙宁见她沉默，语气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我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你知道的，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就是想要快速做出来一些成就，这样我也好证明给你哥看，我是有能力给你好的生活的。”
“但是我并不缺钱。”顾时月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淡。
孙宁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咳嗽了几声，找补道：“宝贝，我知道的，但是，我也想要好好努力多赚钱给你花，这样才不会有人说我……”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
“说你什么？”顾时月隐隐有了猜测，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孙宁咬了咬唇，眼里划过一丝不爽，低声道：“说我吃软饭。”
顾时月皱了下眉，语气冷了几分，“没人这么说你。”
“但是我担心，你知道的，我们家庭差距有点大。我……”孙宁有些吞吞吐吐，眼神闪烁，像是想要掩饰什么，却又忍不住吐露心声。
顾时月收回目光，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她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会跟我哥提的。”
听到她这样说，孙宁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笑意，像是松了一口气。他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一下，近乎讨好：“谢谢你，时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顾时月没再回应，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床头的小夜灯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却照不亮她心底那片隐隐的阴霾。
她知道，孙宁的野心远不止于此。而她，或许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
时间一天天过去，周五上午，林语曦接到电话，说她申请的签证已经下来了，护照过两天就会寄到家里。
挂断电话后，林语曦握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这一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去国外学习了。
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期待，又像是失落。
下午，顾时桉开车来接她。
一上车，他就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她的脸上少了往日的明媚，反而多了几分淡淡的愁绪。
“怎么了？今天上班不开心了？”顾时桉拉过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语气温柔。
“不是。”林语曦摇了摇头，笑得有些勉强，“今天签证下来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顾时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长发，眼神里满是温柔，“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吗？”
“是挺好的，可是……”林语曦低下头，声音有些沮丧，“时桉哥，我有点舍不得你。”
她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我是不是很没出息？这还没走呢，我就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顾时桉看着她，心里一阵柔软。他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快要溢出的泪珠，笑着说道：“那要这么说，我更没出息？”
林语曦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顾时桉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还没走，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你说，我是不是比你还没出息？”
林语曦被他逗笑了，轻轻捶了他一下。
顾时桉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语曦，出国学习是你的梦想，我支持你。就像之前跟你说的，我一有空就会过去看你的，何况，三个月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别想太多。”
林语曦心里一暖，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时桉哥，我会很想很想你的。”
“我也会。”顾时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不过，现在别想那么多，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林语曦抬起头，好奇地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顾时桉神秘地笑了笑，发动了车子。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飞驰，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车子才缓缓停在了隔壁市的一栋海边别墅前。
“下车吧，顾太太。” 顾时桉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他打开车门，伸出手，做出一个绅士的邀请姿势。
“这是？” 林语曦走下车，夜晚的海风裹挟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她不禁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顾时桉似乎早有预料，他动作娴熟地从后座上拿起一条米色的披肩，轻轻披在林语曦的肩上。
“进去看看。” 顾时桉说着，轻轻牵起林语曦的手。
两人并肩走进别墅，客厅里，一幅巨大的照片瞬间吸引了林语曦的目光。在红色的背景下，一个女生穿着淡蓝色的长裙，裙摆如海浪般微微飘动。
“这？”林语曦一脸震惊地看着顾时桉，“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