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仙城地牢,潮湿昏暗,石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斑驳纹路缓缓滑落。
“该死!简直狂妄至极!”
一声怒喝打破沉寂,监牢深处,一个身着破烂官袍、须发皆白的老头正对着铁栏猛捶,掌心磨出的血痕混着铁锈,却丝毫未减他眼底的戾气,
“区区一个末流仙城的城主,也敢将老夫囚禁于此?待老夫返回郡城,定要请动郡府的仙兵,踏平这鸟不拉屎的太玄仙城,将那城主挫骨扬灰!”
斜对面的监牢里,一个的中年人靠在石壁上,眉头紧锁地看着他,终是忍不住开口:“张老头,别喊了。”
“喊了一个多月,嗓子都快冒烟了,除了招来狱卒的冷眼,有半分用处吗?”
被称作张老头的老者猛地转头,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怒意:“李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老夫坐以待毙?老夫乃郡城正牌使者,奉旨收取各城仙石,如今遭此大辱,岂能忍气吞声?”
“张兄,你就没想过,我们数十位使者,来自不同的仙城,为何会一同被关在这里?”李利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地牢都安静了下来,“这背后,只说明一件事——我们负责的所有仙城,已经落入同一个势力之手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旁边另一间监牢里,一个面色蜡黄的修士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惊道:“嘶——李兄这话点醒我了!”
此人一袭青色道袍早已污秽不堪,却难掩周身残存的仙元,“我们这些使者,哪一个不是修成地仙之境才被郡城委以重任?寻常仙城别说擒拿,就连阻拦都不敢。可如今,数十位地仙齐聚于此,全成了阶下囚……”
“这只能说明,太玄仙城背后,有一股庞大到恐怖的势力!而且这股势力,麾下地仙数量怕是有数十了——这等实力,已经远超开元仙郡最顶尖的中品仙宗了!”
“中品仙宗?”张老头浑身一僵,先前的怒火瞬间被寒意取代,“开元仙郡三大中品仙宗,最强的化云仙宗也才堪堪二十位地仙……这股势力,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能悄无声息掌控数十仙城,还能不动声色擒下我们所有使者,这股势力绝非临时起意。”李利缓缓开口,“我怕……他们是要在开元仙郡,掀起一场惊天大乱啊。”
“大乱?”那青色道袍修士身子一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若是如此,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成了他们立威的棋子?一旦他们正式发难,我们这些来自郡城的使者,怕是连全尸都保不住!”
“那可怎么办啊!该死!”张老头的最后一点镇定也崩溃了,疯狂地拍打着冰冷的铁栏杆,发出“哐哐”的巨响,“我们好歹也是地仙,在郡城也是受人敬仰的存在,真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啊!”
“早知道这趟收仙石的活儿藏着这么大的凶险,说什么我也不会来!这简直是把命搭进来了!”
“张老头,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用吗?”李利疲惫无奈。
“那你说!你有什么办法!不然我们就真的……”
就在这时,一道清晰的声音从地牢外传来,打断了他的话:“主上,要找的人,就在这下方地牢之内。”
“来人了?有人来看我们了……”张老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立刻停止了拍打。
“踏!踏!踏!踏!”
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地牢的沉寂。
随着脚步声逼近,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栅栏之外,玄色衣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周身气息内敛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正是叶玄。
身后,山莽躬着身子,双手垂在身侧,眼神敬畏,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老头看清叶玄的模样,见对方年纪轻轻,周身并无太过张扬的气势,心中的希冀瞬间被怒火取代。
他猛地扑到栏杆前,对着外面厉声喝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可知我们是什么身份?皆是名震一方的地仙!竟敢将我们悉数关押在此,是活腻歪了不成?”
“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赶紧放了我们!否则等我们脱困,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啊啊啊啊!”
叶玄闻言,目光缓缓落向张老头,那双眸子褪去了寻常色泽,化作一片死寂的灰蒙,正是岁月灰瞳。
与此同时,淡淡的黑红色魔火在他眼底悄然升腾,正是与岁月灰瞳完美融合的吞噬魔功——自他晋入元仙之境后,
这仙瞳与魔火已可以融合在一起,能瞬间掠夺生灵的气血、寿元与神魂,尽数化为自身修为。
张老头正嘶吼间,不经意对上叶玄的双眸,那一瞬间,所有怒骂戛然而止。
神魂在顷刻间开始寸寸溃散,周身气血瞬间泄灭。
仅仅一息,本就苍老的张老头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皱纹堆叠如干涸的老树皮,头发尽数变得枯槁,身躯软软地晃了晃,随后重重砸在冰冷潮湿的石板地上,没了半点声息。
一缕淡红色的气血与灰白色的寿元之力从张老头尸身中飘出,被叶玄掌心的魔火牵引,尽数涌入他体内。
叶玄周身气息微微波动,片刻后便趋于平稳,而他的修为,已然悄然突破至元仙后期,气息愈发深不可测。
“这……这这……”一旁的青衫男子瞳孔骤缩,浑身汗毛倒竖,惊得舌头都打了结,“死……死了?就这么死了?”
他声音发颤,指着地上的尸体,“那可是一位地仙啊!还是地仙后期的强者,连挣扎都没有?!”
山莽垂手立在叶玄身后,亲眼目睹这惊悚一幕,心脏狠狠一颤,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叶玄的背影,心中只剩无尽骇然:“主上的实力,真是越来越恐怖了……”
一位地仙后期,一眼神魂俱灭,气血被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