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陈正华眉头紧蹙,语气不悦道,“你不愿意,就自己留在香江。我们没有逼任何人一定跟着离开。当然陈家也不会亏待你,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陈正华!”郑慕青一听这话,顿时气红眼,全然没了贵妇的气度,恨声道:“这是在威胁我?别以为我不敢跟你离婚。在香江待得好好的,根基人脉全都在这,非要去那个山旮旯。
实在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
一想到她就要离开顶级贵妇圈,她情绪崩溃地大喊起来,“说,是不是周可微那个狐媚子怂恿的?她到底有什么好?不过一个没见识的乡下丫头,你们一个个都向着她。”
就连小儿子陈江承都心心念念问见到这个姐姐,礼物都备了好几份,生怕她不喜欢。
自打这个女儿出现在陈家人眼里,每一件事都脱离她的掌控,她恨不得掐死那个贱丫头。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郑慕青的脑袋被打歪向到一边,梳得整齐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陈正华,你竟然打我!”郑慕青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向儒雅的男子。
这个她爱了几十年的男人。
他们结婚几十年,从未红过脸,如今她竟然为那个小贱人打她。
“疯的人是你!”陈正华甩了甩发麻的手掌,语气冷若冰霜:“狐媚子?这是一个母亲对亲生女儿的称呼?”他重重咬着“亲生”两字。
“她不是什么乡下丫头,是我们陈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上了族谱,有名有姓,记住了她的名字叫陈灵希,她的身份比任何人都要尊贵。
她本应该金尊玉贵在陈家长大,
都是你的错,调换了她的人生,让她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你不配当她的母亲。”
郑慕青闪过一抹心虚,随即被满腔的恨意代替,“我已经道过歉了,她还想怎么样?无论我做错了什么,我始终是生她的母亲。”
陈正华看着她不知悔改的模样,失望地摇了摇头,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没了。
他抬眼看向父亲,沉声道:
“父亲,我要跟郑慕青离婚。她心眼太小,容不下灵希,我跟她过不下去了。”
“你想好了?”
陈实渊缓缓掀起眼皮,心里对这个儿媳妇失望极了。换做别人,找回自己亲生女儿,欢天喜地,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眼前弥补,可她倒好,竟然嫉妒自己的女儿,就跟仇人一样。
“你凭什么?”郑慕青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陈正华跟前,一把攥住他胳膊,尖锐的指尖用力地掐进他的皮肉里,“我可是江承的母亲,十八岁就嫁给你,你凭什么跟我离婚?”
若是离了婚,圈子里的人不得看她笑话?当她不是陈大太太了,谁还乐意捧着她?
没了陈家这门姻亲关系在,谁还会高看郑家一眼,郑家人会怎么看她?自私自利的郑家人不会念着以前对他们的好,只会恨她得罪了陈家。
陈正华一把甩开她,直接将她摔落在地,眼底满是厌恶:“凭什么?就凭你换掉我陈家的血肉,还不知悔改?”
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狠狠地甩在她身上,眼底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你当初是想让人掐死灵希的吧?
压根没打算给她留条活路!
你竟然下得了手,你还是人么?郑慕青,我没到你竟然如此恶毒,谋害陈家血脉,足够让你净身出路,你这叫杀人未遂。”
“不可能…这事不可能…”
郑慕青瞳孔骤缩,这事她做得极为隐秘,经手的人全被她送出国外,他是怎么知道?她吓得浑身颤抖,趴在地上,将资料一张张捡起来,越看心越凉,恐惧瞬间将她吞没。
她连滚带爬到陈正华跟前,紧紧攥紧他的裤腿,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把,“正华,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不要离婚。”
“我们要离婚了,让外人怎么看江承?”
她努力这么多年得来的身份地位,绝不能轻易放弃。
“灵、灵希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么?”郑慕青咬咬牙,狠下心,哀求道,“剩下的股份我不要了,全部给她,只要不离婚,我全给她…”
先过这关,以后的事再筹谋。
陈正华冷哼一声,嘴角扯出一抹嘲讽:“她活得好好的?那是因为当时你派去的人一时心软,没下得了手,又怕得罪陈家,秋后算账。
这不,一听到风声陈家认回灵希,就眼巴巴地来认罪了,看来你找的人不够忠心呢?”
郑慕青心中一慌,连忙跪倒到陈实渊跟前,苦苦哀求:“爸,我错了,看在江承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我肯定会安分守己,再也不敢了,我会好好疼灵希的,当个好母亲。”
“慕青,太迟了。”
陈实渊重重叹了口气,“我自认为陈家没有亏待过你半分。自从你嫁到陈家来,明里暗里为郑家谋了多少好处,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谋害陈家血脉的事,绝对不能原谅。”
话音刚落,郑慕青像被抽走浑身的力气,瞬间瘫软在地。
完了,她郑慕青完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陈正华冷冷地斜睨她一眼:“你求爸也没用!一想到枕边人是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就恶心想吐。若不是看在江承面上,你早就送进监狱了,我暂时不想让外人知道江承有个杀人犯的妈妈。”
“哈哈哈——我恶心?”
郑慕青仰天大笑起来,眼底满是癫狂,猛地冲上前,胡乱撕扯着他的衣服,“还不是为了你?谁让你这么花心?若不是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会走到这一步,全怪你。”
“你发什么疯!?”陈正华连忙伸手挡住她抓向他脸的手,一个擒拿手就将她制服在地,
“郑慕青,当初是你主动追求的我,精心设计各种场所与我碰面,你嫁给我之前,
那几房太太已经存在了,我从未隐瞒过你,是你说自己不介意的,而且跟你结婚后,
我再也没纳过一房太太,该给你的体面一点都没少,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也不是你想要杀死亲生女儿的理由跟借口。”
郑慕青疯狂地抓着头发,嘴里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艾弗里管家,让人进来吧!”陈正华扬声喊道。
“好的,大老爷。”
不一会,艾弗里管家领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他们像是没看到地上狼狈不堪、毫无贵妇模样的郑慕青,目不斜视地走到陈实渊跟前,恭敬地问好:“陈老太爷安好,陈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