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勉强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看着外面的天空。
屋子的窗户玻璃上沾着一层灰，我知道，他心里肯定还没缓过来。
只是不想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想让他一个人静静。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老何轻声说了一句：“哥，谢谢你告诉我。不管咋说，我知道了，总比一直蒙在鼓里强。”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还站在窗边，背影显得格外厚重。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轻轻带上了门。
去见周小雯的路上，我还在盘算，关于老何的那个网恋女友的事情。
我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能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去看尸体。
白班除了韩静语在，就是林小玉了，林小玉有一阵子没有跟我打交道，不清楚她现在在干嘛。
想到林小玉，我就头疼，如果她阻碍着不让我检查尸体，我咋办？
想着想着，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和周小雯约定见面的那家饭馆。
周小雯来的很早，穿的很简约休闲，是一件白色的冲锋衣配牛仔裤。
梳着高高的马尾，干净利落。
我入座后，把菜单递给了周小雯，周小雯接过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菜。
我盯着菜单上的价格表，在心里默默地算着这顿饭能花多少钱。
饭很快就上了，周小雯跟我先是寒暄了一番，聊到我前两天拉的死人，周小雯眼睛一亮。
“你说鬼城？我以前真在那儿住过！”
我猛地抬起头，嘴角还挂着面包碎屑什么，周小雯在鬼城待过？？？
周小雯说那是她亲身经历的事，前年，她去某地工作。
因为那时候刚从学校里面出来，身上没什么钱，也没联系家里人。
就在网上租了一个没有电梯的安置房落脚，地点就是槐城附近。
房子小两室一厅，是顶楼六楼，最下面是架空层，也就差不多算七楼了。
房子跟毛坯差不多了，之前的装修也就是刷了大白，但是几乎都坏完了。
到处都脱落的不成样子，好在通了天然气，可以做饭洗澡。
也有一张床，房租一个月三百五十块钱。
她虽然觉得房子太破不适合住人，但是为了省钱也是因为真的没啥钱。
就租了半年。
住进去后，晚上只要她关灯睡觉，几乎没有意外地会出现鬼压床。
前面几次她也没觉得有啥，直到情况越来越严重。
她开着灯睡觉照样会出现鬼压床。
就是那种明明意识清醒，却睁不开眼睛开不了口，更不能动弹的窒息感。
她现在回忆起来都是一阵后怕。
后来被逼的没办法了，就跟对门一个老太太套近乎。
然后问她，自己住的房子是不是里面死过人。
她说我跟你说了，你不能说是我说的，因为她说周小雯的那个房东老太太不讲理。
她也不敢招惹。
听她一番叙述后周小雯才知道，房子的男主人有天晚上跟她老婆吵架。
就喝了许多酒，结果就直接醉死在床上，也就是周小雯睡的那张床。
周小雯拿房东老太太也没办法，毕竟那么大年纪了，让她退五个月房租，就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