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魔人？这……还算人吗？”
圣娇玥下意识地躲到圣依诺身后，声音带着颤抖，她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生物，哪怕是最凶残的魔兽，也没有这般令人窒息的“畸变感”。
九漓的脸色也变得凝重，手指快速在探测器上操作，屏幕上却依旧只显示“高强度魔气信号”，没有任何生命波动。
“它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魔气改造了，连生命特征都消失了，更像是一个‘活着的魔气容器’……”
就在众人绷紧神经，准备迎接魔人突袭时，眼前的景象却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魔人没有发动攻击，反而缓缓向后退去！它那覆盖着黑壳的“头颅”微微转动，暗红色的目光扫过屏障内的众人，像是在做最后的观察，随后便转身，一步步走进浓稠的黑雾中，镰刀般的手臂和节肢腿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也渐渐被黑雾掩盖，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它……它走了？”
一名大剑战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被魔气侵蚀的怪物，本该是嗜血好杀、见人就扑的存在，可这个魔人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撕碎他们，反而选择了避战，这实在太反常了。
九漓皱着眉头，目光追随着魔人消失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探测器边缘：
“它为什么要退走？是觉得屏障不好突破，还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她想不通，按照天启的描述，魔人是“一切灾难的源头”，理应充满攻击性，可刚才的表现，却更像是在“忌惮”什么，或者“等待”什么。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九漓很快回过神，对众人说道：
“既然它暂时离开，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底层能源区一共有四个防御装置，呈环形分布，我们现在在第一个装置的位置，下一个装置在五百米外，第三个则在一千米外。只有激活所有装置，才能形成完整的防御圈，应对可能的突袭，也能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寻找魔人的弱点。”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
“但要注意，我们离开的方向，和魔人退去的方向一致，路上随时可能遇到它的伏击。莫寒，你依旧打头阵，用虚空屏障护住众人；其他人保持警惕，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示警。”
众人纷纷点头，虽然心里都在祈祷“别再遇到魔人”，但也明白“停留原地更危险”。莫寒率先迈步走出防御装置的屏障范围，周身的虚空屏障再次展开，将浓郁的黑雾不断吞噬，为众人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
黑雾中能见度极低，只有莫寒的虚空屏障散发出的微光，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范围。他走得很小心，感知力全开，仔细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无论是地面的震动、黑雾的流动变化，还是可能存在的气息，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可情况再次超出了众人的预料，从第一个装置到第二个装置，五百米的路程，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伏击；从第二个装置到第三个装置，又是五百米，依旧平安无事。
一路上除了浓稠到化不开的黑雾，和地面上偶尔出现的黑绿色粘液，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甚至连之前遇到的丧尸残骸都没有。
“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九漓站在第三个防御装置旁，看着屏障外毫无波澜的黑雾，眉头皱得更紧。
“天启让我们来铲除魔人，说他是基地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可这个魔人看到我们后，既没有疯狂攻击，也没有设下陷阱，反而主动退走，这不符合‘灾难源头’的设定。”
她转头看向莫寒，语气带着疑惑：
“你觉得，天启会不会在骗我们？它让我们杀魔人，或许不是为了‘解除基地威胁’，而是有其他目的？”
莫寒沉吟片刻，结合之前的线索，缓缓开口：
“之前你说，天启想跟着你离开这里，却一直没有主动行动，反而需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杀魔人。会不会是……天启在诞生之初，就被设定了底层限制？比如只有魔人死亡，才能解除基地的封锁，让它获得自由？这样一来，它让我们杀魔人，就不是为了保护人类，而是为了打破自己的限制。”
这番话像是一道灵光，瞬间照亮了九漓的思路。她猛地睁大眼睛，快速说道：
“你的意思是，天启在诞生之初就被下了限制，而魔人和它的限制有关？所以它才会让我们杀死魔人？”
九漓说完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
“错不了了……天启夺走了我的一个探测器，虽然探测器的构造简单，但是也具有连接功能，可以入侵其他魔导器，而且最重要的是能飞。只要天启愿意，它完全可以将自己接入探测器中，然后直接离开这里。可它既然没有这么做，那应该就是走不了……”
“那它之前说的保护人类，解除基地威胁，全都是借口？”
圣依诺忍不住问道。
“不一定全是借口，但肯定有所隐瞒。真假参半的话语才是最难破解的。”
九漓摇了摇头。
“基地的威胁确实存在，魔人也确实是隐患，但这些只是天启利用我们的‘理由’。它真正的核心诉求，是打破限制，获得离开的自由。”
就在这时，九漓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嘀嘀”的警报声。
“这是……他在主动暴露自己的位置？”
九漓奇怪的看着探测器上面的警报，之前一路后退的魔人，现在却突然爆发出力量，这是想要做什么？和他们做个了断吗？
众人立刻绷紧神经，纷纷举起武器，警惕地盯着第四装置的方向。莫寒将虚空屏障再次收紧，暗紫色的能量在屏障表面流转，做好了迎接突袭的准备。
可几分钟过去了，预想中的攻击没有到来，探测器上的警报声渐渐平息，红色光点也随之消失，那个方向重新归于死寂，仿佛刚才的能量爆发只是一场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