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烬未央卷

作家小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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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残冬余烬待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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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劫后尘烟拢朱门

荣国府的朱漆大门上,昨日羽林卫撞出的凹痕还泛着新鲜的木茬,被下人用腻子浅浅填了,却掩不住那道横贯门楣的裂痕。宝玉披着件月白绫袄站在台阶下,手里捏着张被风吹得发卷的账册纸,纸上\"影卫抄没银两千两\"的朱批被雨水洇得发虚,像极了前日史湘云被押走时,鬓边散落的那缕湿发。

\"二爷,这是刚从户部领回的物件清单。\"林之孝弓着腰递上蓝布册子,指尖在\"紫檀木匣一件\"上顿了顿——那是贾敏藏影卫花名册的匣子,前日被长史官当作罪证收走,此刻竟原封不动送了回来。宝玉掀开匣盖,见里面除了花名册,还多了张叠得方整的素笺,笺角印着朵极小的白梅,是黛玉常用的那款。

\"是林姑娘托人送来的。\"林之孝低声道,\"今早天不亮,紫鹃姑娘就守在户部衙门外,说这匣子是姑娘家传之物,无论如何得要回来。\"宝玉指尖抚过笺上\"匣底暗格藏旧信\"六个小字,忽然想起昨日黛玉扶着贾母榻前时,袖口露出的半截青竹书签——那是贾敏生前夹在《女诫》里的物件,此刻想来,怕是早暗示了匣中另有玄机。

转过抄手游廊,就见黛玉蹲在沁芳闸桥边,正用根银簪拨弄着水里的残荷。她身上那件藕荷色夹袄沾了些泥点,是昨日在长江渡口扑救史湘云时蹭的,鬓边斜插的玳瑁梳也歪了,露出耳后块淡红的印子——那是前日被火药炸起的碎石擦伤的,她总说\"不打紧\",却总在无人时用指尖轻轻按。

\"怎么蹲在这儿?\"宝玉挨着她蹲下,见她簪尖挑着片半枯的荷叶,叶背粘着粒极小的金粉,与御书房金墨碎屑同色。黛玉没回头,只轻声道:\"昨夜守着老祖宗,听见她梦呓说'敏儿的梅花笺',想来是母亲当年常用来写家书的。\"她抬手将金粉刮在掌心,\"这荷池里怕是藏着东西——前日火药炸时,我看见有黑影从水里钻出来,手里攥着个青布包。\"

话音未落,就见琥珀提着桶衣裳从月洞门进来,桶沿晃出的水珠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泥点里混着点暗红——是罂粟壳的碎屑。\"姑娘,昨儿您换下的袄子我给您收着呢,袖口沾的血渍我用皂角搓了三遍,还是留着点印子。\"琥珀将衣裳往石凳上一放,忽然\"呀\"了声,\"这布包里是什么?刚从水里捞衣裳时勾上来的。\"

那是个被水泡得发胀的青布包,解开时掉出块青铜佩,佩上\"史\"字被水浸得发乌,背面却刻着半朵白梅——与黛玉鬓边玳瑁梳上的梅纹正好拼成一朵。宝玉刚要伸手去捡,就见黛玉指尖先触到佩上的刻痕,忽然颤了颤:\"这是母亲给史伯母的贺礼,当年史伯母嫁入史家时,母亲亲手刻的。\"她将佩翻转过来,见梅纹缝隙里卡着点墨渍,\"这墨是御书房的金粉墨,史湘云在天牢里,怕是还在给人传消息。\"

正说着,远远见贾政披着件石青缎袍从垂花门出来,袍角沾着些干硬的泥块——是昨日去户部递谢恩折子,在衙门口跪了半个时辰沾的。他手里捏着封火漆封口的信,见了宝玉便沉声道:\"忠顺王府虽倒了,可吏部今早递了牌子,说要查贾府近年的俸禄账目。你去把前十年的账册都搬出来,我在书房等着。\"

宝玉接过信,见火漆印是\"吏部考功司\"的朱印,忽然注意到信封边缘有个极小的齿痕——与史湘云前日咬碎的帕子边缘一模一样。黛玉凑过来低声道:\"这信怕是假的,史湘云在天牢里,未必真就服软了。\"她指尖在信封口划了划,\"用火烤烤试试,母亲说过,影卫传信常用蜡封,遇热会显字。\"

宝玉刚把信凑近廊下的炭盆,就见王夫人扶着周瑞家的从里头出来,鬓边的赤金镶珠钗斜歪着,想来是昨夜没睡好。\"老爷这是要查账?\"她往账房方向瞥了眼,\"方才王熙凤来说,库房里的绸缎少了三匹,说是前儿给史姑娘做冬衣用了,可史姑娘早就被押走了......\"话没说完,就见贾政手里的信\"滋啦\"一声,烤化的蜡里显出行小字:\"史湘云狱中有变,速备金疮药。\"

第二折 寒窗账册藏风波

贾政的书房里,十只樟木箱在地上摆成两排,箱盖敞开着,露出里面码得齐整的账册。宝玉蹲在箱前翻找,指尖沾了层灰,忽然在一本万历年间的账册里翻出张夹着的素笺,笺上是贾敏的字迹:\"万历二十三年,送史家银五百两,购南珠十颗\"。旁边用极小的字注着:\"珠内藏信\"。

\"父亲你看。\"宝玉将素笺递过去,见贾政正用算盘拨着账目,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账册上\"崇祯元年,支银三千两修忠顺王府花园\"的条目被红笔圈着,旁边注着\"长史官亲收\"。贾政捏着素笺的手颤了颤:\"当年你母亲总说史家欠她个人情,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忽然想起什么,往书架顶层够了够,取下个积满灰的木盒,\"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南珠,说是史家送的回礼,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木盒里铺着层绒布,十颗南珠在光下泛着晕彩,最大的那颗珠孔里似乎卡着点东西。黛玉用银簪尖往里挑了挑,竟挑出卷比指甲还小的绢纸,展开来看,上面写着\"忠顺王私藏龙袍于西郊别业\"。字迹歪歪扭扭,是用绣花针蘸着胭脂写的,末尾画着半朵白梅——与青铜佩上的纹路相合。

\"这必是史伯母当年藏的。\"黛玉将绢纸小心夹进账册,\"史湘云在天牢里要金疮药,怕是想借换药传这消息。\"她话音刚落,就听见窗外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从墙上跳了下去。宝玉掀开窗纱,见墙根下掉着个青布包,里面是包晒干的罂粟壳,壳上用墨笔写着\"三日后午时\"。

\"是影卫的暗号。\"黛玉认出那是影卫传递时间的标记——罂粟壳的数量代表日子,壳上的墨点代表时辰。她忽然想起什么,往账册里翻找\"崇祯三年\"的条目,果然见\"支银一千两购罂粟壳\"的记录,旁边注着\"送张嬷嬷\"。\"张嬷嬷虽招了供,可她在府里待了三十年,怕是还有同党。\"

正说着,王熙凤扶着平儿进来,脸上带着层病容——前日抄家时她急火攻心,吐了口血,此刻帕子还捏在手里。\"二爷,姑娘,前儿查库房时,发现少了件玄狐坎肩,原是给老太太做的,怎么也找不着。\"她往账册上瞥了眼,忽然指着\"玄狐坎肩一件,赏林之孝家的\"那条记录,\"这不对啊,林之孝家的上月才领了件灰鼠袄,怎么会再赏坎肩?\"

林之孝刚从外面进来,听见这话脸一白:\"二奶奶记错了,那坎肩是......是给史姑娘送牢里去了,天冷,怕她冻着。\"宝玉见他袖口沾着些新鲜的泥,与墙根下青布包旁的泥印同色,忽然笑道:\"林管家倒是心细。只是史姑娘在天牢里,穿玄狐坎肩怕是太扎眼,不如送件旧棉袄妥当。\"

林之孝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黛玉适时开口:\"前日在长江渡口,我见林管家往芦苇荡里扔了个布包,当时没看清是什么,现在想来,怕是那坎肩吧?\"她拿起账册上的南珠,\"这珠子里的消息,林管家要不要也看看?\"

林之孝\"噗通\"一声跪下,膝盖砸在青砖上响得吓人。\"姑娘饶命!\"他磕着头,\"是张嬷嬷让我做的,她说史姑娘在牢里需要件藏东西的衣裳,玄狐毛厚,能缝夹层......\"话没说完,就见平儿捧着件棉袄进来,袄子领口缝着块青布,正是墙根下布包的料子,\"这是在林管家房里搜着的,夹层里有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西郊别业地道图\",画着七拐八绕的线条,尽头标着个\"龙\"字。宝玉将纸条与南珠绢纸并在一起,忽然明白:\"忠顺王藏龙袍的地方,史湘云早就知道。她要金疮药是假,要借坎肩传地图是真。\"他往窗外看,见日头已过晌午,\"三日后午时,怕是她要在牢里动手脚。\"

贾政捏着账册的手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来:\"备车,我要去天牢见史湘云。\"黛玉拦住他:\"父亲不可,影卫的人说不定在牢外盯着,您去了反倒是打草惊蛇。不如让宝玉去——他前日救过史湘云,她或许会信他。\"宝玉点头:\"我带些金疮药去,就说老祖宗惦记她,顺道把坎肩给她送去。\"

第三折 天牢寒壁语虚实

天牢的石阶滑得很,每级都结着层薄冰,是昨日融雪冻的。宝玉提着个食盒往上走,食盒底层放着那件玄狐坎肩,中层是贾母让紫鹃炖的燕窝粥,顶层铺着层油纸,藏着那张西郊别业的地图——他故意没缝进坎肩,想看看史湘云会不会主动要。

\"贾公子,这边请。\"狱卒领着他往深处走,铁链拖地的\"哗啦\"声里,混着些极轻的咳嗽声,与史湘云前日在渡口的咳嗽声分毫不差。转过弯,就见史湘云蹲在牢房角落,身上还穿着那日被押走时的青布袄,袄子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的棉絮,沾着些暗红的血渍。

她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头发乱蓬蓬的,额角贴着块脏污的布条,想来是前日火药炸伤的地方。\"你来做什么?\"她声音哑得像破锣,眼神却亮得吓人,直勾勾盯着食盒,\"老祖宗......她还好吗?\"

宝玉将食盒放在牢门的木台上,先递过燕窝粥:\"老祖宗昨夜没睡好,总念叨你。这是她让炖的,你趁热喝。\"他注意到史湘云的手在发抖,指尖有几个新的冻疮,想来牢里极冷。\"这是件坎肩,老祖宗让带来的,天冷,你穿上。\"

史湘云接过坎肩,手指在夹层上摸了摸,见没摸到东西,眉头微微一皱。她低头喝粥时,帕子掉在地上,宝玉弯腰去捡,见帕子角绣着半朵白梅,与南珠绢纸上的纹路相合。\"前日在荣国府荷池里,捞着块青铜佩。\"宝玉故意慢悠悠地说,\"佩上刻着白梅,说是我母亲给史伯母的。\"

史湘云的粥碗顿了顿,粥汁溅在手上也没察觉。\"那佩......\"她声音发颤,\"你给我带来了吗?\"宝玉从袖中摸出青铜佩,隔着牢门递过去:\"你看,这背面的梅纹,是不是少了半朵?\"史湘云接过佩,指尖在梅纹上摩挲着,忽然抬头看他:\"你知道西郊别业的事了?\"

\"知道些。\"宝玉盯着她的眼睛,\"说是忠顺王在那儿藏了龙袍。\"史湘云猛地攥紧青铜佩,指节泛白:\"那龙袍是假的!\"她压低声音,\"是忠顺王故意放的,他想引皇上派人去查,趁机在地道里设埋伏——地道尽头不是藏龙袍的地方,是炸药库!\"

宝玉心里一惊,难怪地图尽头标着\"龙\"字,竟是个陷阱。\"那你要地图,是想......\"史湘云往牢外看了看,见狱卒在远处站着,才低声道:\"我要救我父亲。史鼐不是替死鬼,他是被忠顺王灌了罂粟汤,才胡言乱语的。三日后午时,忠顺王府的余党会来劫狱,他们要借我父亲的名义起兵,其实是想炸了地道,让皇上以为是史家谋反。\"

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咳出点血沫,里面混着点极细的金粉——是御书房金墨。\"这是牢里的纸笔,我偷偷写了证词。\"她从坎肩内侧摸出卷油纸,\"你把这个交给贾政大人,让他务必在三日前找到地道的另一个出口——就在荣国府的梨香院假山下。\"

宝玉接过油纸,见上面画着张更详细的地图,梨香院假山的位置用红笔圈着,旁边注着\"暗门需用虎符开启\"。他想起前日扔进江里的虎符,心里一沉:\"虎符已经丢了。\"史湘云急道:\"那用贾敏夫人的玉佩!当年她和我母亲一起刻的青铜佩,合在一起能当钥匙用。\"

正说着,远处传来狱卒的呵斥声:\"探视时间到了!\"史湘云将青铜佩塞回宝玉手里,又往他袖中塞了个小布包:\"这里面是解罂粟毒的药方,史鼐在牢里天天被灌药,再不解就没救了。\"她忽然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里沾着灰,\"告诉黛玉,当年她母亲送我母亲的白梅笺,我还留着,等出去了,给她看。\"

宝玉提着空食盒往外走,袖中的布包硌得胳膊生疼。走到石阶拐角时,见个老嬷嬷提着食盒往里走,嬷嬷的帕子角绣着朵白梅,与史湘云帕子上的正好凑成一对——是贾母身边的张嬷嬷,前日说\"史鼐是被冤枉的\"那个。她见了宝玉,低头行了个礼,食盒盖没盖严,露出里面碗沿的\"史\"字刻痕,与史湘云牢房里的碗一模一样。

第四折 梨香院底探幽微

荣国府的梨香院早就荒了,当年薛姨妈带着宝钗住过的正房,窗纸破了好几个洞,被风吹得\"哗啦啦\"响。宝玉和黛玉提着盏羊角灯站在假山前,灯影在石缝里晃,照得假山石上的\"福\"字刻痕忽明忽暗——那是当年贾敏亲手刻的,史湘云说的暗门,就在这字底下。

\"青铜佩真能打开?\"黛玉握着半块佩,指尖因紧张而发凉。宝玉将手里的半块佩凑过去,两块佩一合,\"咔\"的一声轻响,\"福\"字底下的石块竟往里陷了寸许。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硫磺气涌出来,与长江渡口火药库的气味一模一样。

\"我先进去。\"宝玉举着灯往里走,洞壁滑腻腻的,沾着些灰白色的粉末——是炸药的硝石粉。走了约莫十几步,脚下踢到个硬东西,弯腰一看,是个生锈的铁环,环上拴着根麻绳,绳头缠着块碎布,布上绣着半朵白梅。\"这是史湘云的帕子碎片。\"宝玉将布捡起来,\"她定是来过这儿。\"

黛玉跟在后面,手里捏着张纸条——是史湘云给的解罂粟毒的药方,上面\"防风三钱、甘草五钱\"的字迹被汗水洇得发皱。\"你看这洞壁。\"她用灯照向侧面,见墙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字:\"崇祯四年三月,藏火药三千斤\",末尾画着个\"忠\"字,是忠顺王府的标记。

再往里走,洞顶忽然滴下一滴水,落在灯盏里\"滋\"的一声。宝玉抬头看,见洞顶有块松动的石板,石板缝里卡着根银簪,簪头是朵白梅——是黛玉的簪子,前日在长江渡口扑救史湘云时掉的。\"原来我的簪子是掉在这儿了。\"黛玉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簪子,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像是石门关上的声音。

\"不好,有人锁门!\"宝玉转身往回跑,刚到洞口,就见外面透进来的光被挡住了,只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是林之孝的声音:\"二奶奶说了,这假山不安全,得用石头堵上,免得孩子们进来玩出危险。\"接着是石块碰撞的闷响,洞口被封得严严实实。

黛玉摸出火折子点亮,火光中见洞壁上还有个岔路口,岔路尽头透着点微光。\"往这边走。\"她拉着宝玉往岔路跑,跑了没几步,脚下忽然一空,两人顺着斜坡滑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灯盏摔灭了,黑暗里只听见彼此的喘息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金属上。

\"你还好吗?\"宝玉摸索着抓住黛玉的手,她的手冰凉,指尖沾着些黏糊糊的东西。\"我没事。\"黛玉的声音发颤,\"刚才摸到个东西,你摸摸。\"宝玉伸手去摸,触到个冰凉的金属架子,架子上摆着些陶罐,罐口封着蜡,蜡上印着\"忠顺王府\"的朱印。

他用指甲抠开蜡封,一股刺鼻的气味涌出来,是罂粟膏的味道。\"这里是忠顺王藏罂粟的地方。\"宝玉摸出火折子再点亮,见架子上摆着几十罐罂粟膏,每罐上都贴着标签,\"荣国府张嬷嬷领走三罐\"的字迹赫然在目。黛玉忽然指着架子底下,那里有个小木盒,盒上刻着\"影卫名册续\"。

打开木盒,里面是本账册,记着近十年影卫的动向,其中\"史湘云\"的名字旁写着\"崇祯五年,送荣国府罂粟壳五斤,由林之孝转交\"。旁边还有行小字:\"贾敏已知情,隐忍待发\"。黛玉的手猛地一颤,火折子掉在地上,黑暗中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母亲早就知道他们在府里藏罂粟......她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一直没说。\"

远处忽然传来\"哗啦\"声,像是有人在搬石头。宝玉摸出青铜佩,见佩上的白梅纹在黑暗中泛着微光——这佩竟能透光。他举着佩往洞壁照,见墙角有个极小的洞口,洞口嵌着个与佩同形状的凹槽。\"把佩塞进去试试!\"黛玉喊道,两人合力将青铜佩按进凹槽,只听\"咔\"的一声,侧面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条通往外面的窄道,道尽头是片熟悉的青石板——是梨香院的后院。

刚钻出窄道,就见王熙凤站在院门口,手里捏着张纸,脸色惨白。\"你们......你们果然在这儿。\"她递过纸,\"方才吏部派人来,说史鼐在牢里自尽了,死前留了句话,说'梨香院的罂粟,是给贾府准备的'。\"

第五折 罂粟迷局牵旧怨

荣国府的正厅里,气氛沉得像块湿棉絮。贾母靠在榻上,手里捏着史鼐自尽的报信文书,文书边角被她捏得发皱,上面\"史鼐吞罂粟膏而亡\"的字样刺得人眼疼。王夫人坐在旁边抹泪,手里的帕子湿了半块:\"好好的人,怎么就自尽了?前儿还说要翻供呢......\"

\"不是自尽。\"黛玉将从梨香院带回来的罂粟膏罐子放在桌上,罐口的蜡封有被撬动过的痕迹,\"这罐子里的罂粟膏少了半罐,史鼐牢房里的药碗底,沾着同款蜡屑。是有人趁换药时,把罂粟膏混进去了。\"她拿起史湘云给的药方,\"这药方里有甘草,能解罂粟毒,史鼐若是想自尽,不会随身带这药方。\"

宝玉接过药方,见背面有几个铅笔写的小字:\"张嬷嬷每日辰时送药\"。他想起天牢里遇见的老嬷嬷,帕子上绣着白梅,正是张嬷嬷的针线。\"是张嬷嬷干的。\"宝玉沉声道,\"前日我去天牢,见她提着食盒进去,食盒里的碗有'史'字刻痕,定是给史鼐送药的。\"

贾母忽然拍了下榻沿,震得茶碗盖子\"当\"的一声跳起来:\"我早知道那老货不对劲!\"她喘着气,\"当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她总往小厨房跑,说是给你母亲送补品,现在想来,怕是那时候就开始放罂粟了!\"她指着账册上\"张嬷嬷领罂粟壳\"的记录,\"这老货在府里待了三十年,竟是忠顺王的人!\"

正说着,林之孝带着两个小厮进来,手里拖着个麻袋,麻袋口露出双绣着白梅的鞋——是张嬷嬷的鞋。\"回老太太,张嬷嬷在柴房里藏着,正要往外跑,被我们抓住了。\"林之孝解开麻袋,张嬷嬷头发散乱,脸上带着块淤青,想来是被小厮打的。

\"老夫人饶命!\"张嬷嬷\"噗通\"跪下,膝盖砸在青砖上响,\"是忠顺王逼我的!他说要是不照做,就杀了我在乡下的儿子......\"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封信,\"这是他给我的信,让我每月往黛玉姑娘的药里掺点罂粟壳,说是能让她身子弱,好让贾府早点把她嫁出去......\"

黛玉拿起信,见信封上的字迹与恒通当铺掌柜的笔迹一模一样——当年张嬷嬷说\"总往城外送野菜\",原是去当铺交信。她忽然想起什么,往自己的药箱里翻找,找出个贴着\"润肺汤\"标签的药瓶,瓶底沉着层极细的粉末,正是罂粟壳磨的。\"难怪我总觉得身子沉,原来是这药的缘故。\"她声音发颤,眼眶泛红。

宝玉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史鼐的死,也是你干的?\"张嬷嬷哭道:\"是忠顺王府的余党让我干的!他们说史鼐知道太多秘密,留着是祸害......\"她忽然抬头看黛玉,\"姑娘,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还知道个秘密——贾敏夫人当年不是病死的,是被忠顺王的人下了罂粟毒!\"

这话一出,满厅的人都愣住了。贾母猛地坐直身子,胸口剧烈起伏:\"你说什么?敏儿是被毒死的?\"张嬷嬷点头,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当年我给夫人送的补品里,就掺了罂粟,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是毒......后来夫人咳血,太医说是肺痨,其实是罂粟慢性中毒......\"

黛玉手里的药瓶\"啪\"地掉在地上,碎瓷片溅起来,划破了她的手背,血珠滴在地上,与药瓶里的罂粟粉末混在一起。\"母亲......\"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宝玉赶紧扶住她,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发抖,\"别听她胡说,母亲的病太医看过的......\"

\"是真的!\"张嬷嬷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忠\"字,\"这是忠顺王赏我的,说等贾府倒了,就让我去王府当管事嬷嬷......\"她忽然指着账册上\"贾敏支银购南珠\"的记录,\"那些南珠不是史家送的回礼,是夫人发现自己中毒后,让人去查忠顺王的证据,南珠里的绢纸,就是她找到的罪证!\"

贾母捂着心口,一口气没上来,身子往榻下滑。琥珀赶紧扶住她,掐着人中喊:\"老太太!老太太您醒醒!\"王夫人也慌了,拍着贾母的背哭:\"老太太您别吓我们......\"宝玉见黛玉站在原地发愣,手背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滴,赶紧拉着她往外走:\"我们去给母亲上柱香,她一定不希望我们这样。\"

第六折 梅笺旧语诉衷肠

贾敏的牌位供在荣国府的家庙偏殿,牌位前的青瓷瓶里插着枝新开的白梅,是黛玉今早从梨香院折的——那里的梅树是贾敏当年亲手栽的,每年残冬都开得最盛。宝玉点了三炷香递到黛玉手里,见她手背的伤口用布条缠着,布条上渗着点暗红,是方才被瓷片划破的地方。

\"母亲,女儿不孝,现在才知道您受的委屈。\"黛玉将香插进香炉,青烟袅袅中,她从袖中摸出那张南珠里的绢纸,\"您藏了这么多年的证据,就是为了等个机会揭穿他们,对吗?\"她指尖抚过绢纸上\"敏儿亲记\"的落款,忽然注意到绢纸边缘有个极小的针孔,像是被缝在什么东西上的。

宝玉想起青铜佩上的白梅纹,忽然道:\"母亲会不会把更重要的东西缝在衣物里?\"他往供桌下的樟木箱看,那是贾敏生前的衣物箱,锁着把梅花形的铜锁——锁孔与青铜佩的形状正好相合。两人合力将青铜佩插进锁孔,\"咔\"的一声,锁开了。

箱子里铺着层素色绢布,上面放着件半旧的月白绫袄,袄子领口绣着朵完整的白梅,梅纹中间缝着个小布包。黛玉小心翼翼地拆开布包,里面是叠厚厚的信,都是贾敏写给史湘云母亲的,开头都写着\"婉妹亲启\"——史湘云的母亲小字叫婉娘,是贾敏的闺中密友。

\"姐姐,我近日总咳血,太医说是肺痨,可我知道是中了毒。\"黛玉念着信,声音发颤,\"忠顺王送来的补品里有罂粟,张嬷嬷那老货每日都盯着我喝,我不敢声张,怕累及黛玉......\"她翻到第二封信,\"我让下人去查忠顺王的西郊别业,果然藏着炸药,他想等皇上南巡时动手......\"

宝玉拿起另一封信,见信里画着张地图,比史湘云给的更详细,地道的另一个出口竟在皇宫的御花园——原来忠顺王不仅想炸皇上,还想嫁祸给史家。\"母亲早就知道地道通皇宫。\"宝玉指着地图上的红圈,\"她在信里说'需借虎符调兵守御花园',可虎符被我扔进江里了......\"

\"没扔。\"黛玉忽然想起什么,往自己的妆奁盒看,\"前日你扔虎符时,我趁你不注意捞上来了,怕你日后后悔。\"她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正是那枚虎符,两半符身合在一起,泛着冷光。\"母亲说的没错,得调兵守御花园,三日后午时,忠顺王府的余党肯定会动手。\"

正说着,紫鹃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张纸条:\"姑娘,史湘云在天牢里托人送来的,说'婉娘留有白梅笺,藏在史府旧书柜第三层'。\"黛玉想起史湘云前日说的话,赶紧道:\"我们去史府!史伯母定是藏了对付忠顺王的证据。\"

史府的旧书柜蒙着层灰,第三层的抽屉锁着,锁孔也是梅花形的。宝玉用青铜佩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叠白梅笺,笺上是史湘云母亲的字迹:\"崇祯六年,忠顺王与北狄私通,约定三月初三起兵,里应外合夺金陵\"。末尾画着个北狄的狼头标记,与忠顺王府密室里的令牌纹样相同。

\"原来他们不只是想炸皇上,还想引北狄入关。\"宝玉将梅笺折好,\"三日后就是三月初三,难怪他们急着动手。\"黛玉往窗外看,见日头已偏西,\"得赶紧把这事告诉贾政大人,让他上奏皇上,调兵守金陵城门。\"

刚走出史府,就见贾政带着几个官员迎面走来,为首的是吏部尚书,手里拿着份奏折:\"宝玉,黛玉,你们来得正好。史湘云在天牢里翻供了,说忠顺王与北狄私通,还供出了北狄使者的住处——就在城郊的恒通当铺后院。\"

宝玉心里一动,恒通当铺掌柜是忠顺王的远房表亲,难怪之前总觉得不对劲。\"我们去当铺!\"他攥紧虎符,\"说不定能抓到北狄使者,拿到他们私通的证据。\"黛玉点头,手里的白梅笺被风吹得发响,像极了贾敏当年写信时,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

第七折 残冬尽处待春归

恒通当铺的后门藏在条窄巷里,巷口堆着些半旧的木箱,箱上印着\"北狄贡茶\"的字样——是北狄使者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宝玉和黛玉带着金陵卫的士兵守在巷口,见当铺的伙计正往马车上搬箱子,箱子缝里露出点毛皮,是北狄特有的狼皮,与史伯母梅笺上的标记相同。

\"动手!\"宝玉举起虎符,士兵们一拥而上。伙计们慌了,有的往当铺里跑,有的想跳墙,却被士兵们一一按住。宝玉冲进当铺后院,见正房里摆着张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着金陵的城门,旁边写着\"三月初三酉时攻城\"——比史湘云说的午时晚了三个时辰,想来是怕天牢的事有变故,改了时间。

北狄使者正往靴筒里藏封信,见宝玉进来,拔腿就往密室跑。宝玉追过去,见密室的墙上挂着件龙袍,正是忠顺王藏的那件假龙袍,龙袍的夹层里缝着块羊皮,上面写着北狄与忠顺王的盟约:\"破金陵后,割江南三郡予北狄\"。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宝玉将羊皮卷扔在使者面前,见他脸色惨白,嘴唇发抖。使者忽然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抹,却被黛玉一把按住——她手里拿着史湘云给的解罂粟毒药方,药方背面写着\"北狄使者贪生怕死,可胁以家眷\"。

\"你在北狄的妻儿,此刻怕是已经被金陵卫的人接来了吧?\"黛玉故意慢悠悠地说,见使者的匕首\"当\"地掉在地上。\"我说!我说!\"他瘫坐在地上,\"忠顺王让我们三月初三攻城,他在城里接应,用地道里的炸药炸塌皇宫城墙......\"

正说着,外面传来马蹄声,贾政带着吏部尚书进来,手里拿着份圣旨:\"皇上已经下令,全城戒严,北狄的军队在边境被拦下了!\"他指着羊皮卷,\"有了这个,忠顺王的余党就再无翻身之日。\"

宝玉忽然想起天牢里的史湘云,赶紧道:\"史姑娘还在牢里,得让她出来作证。\"贾政点头:\"我已经让人去办了,皇上说,史湘云揭发有功,不仅免罪,还要赏她良田百亩。\"

三日后,三月初三。荣国府的梨香院挤满了人,史湘云穿着件新做的月白绫袄,正和黛玉坐在梅树下看信——是贾敏和史伯母当年的闺信,里面写着她们年轻时一起栽梅树的事。宝玉站在旁边,手里拿着那枚青铜佩,两块佩合在一起,白梅纹在阳光下泛着光。

\"当年母亲说'影卫之祸,始于史,终于林',现在才算真的明白了。\"黛玉笑着说,眼角的细纹里沾着阳光,\"史伯母藏的梅笺,母亲藏的南珠,都是为了今天。\"史湘云点头,手里的信被风吹得翻页,露出里面\"待残冬尽,共赏新梅\"的字句。

贾母被琥珀扶着从屋里出来,身上穿件新做的玄狐坎肩,是王熙凤特意让人做的。\"你们看那梅树。\"贾母指着枝头,\"去年遭了虫灾,我还以为活不成了,今年开得比往年都盛。\"她笑着抹泪,\"敏儿要是还在,见了定高兴......\"

宝玉往巷口看,见林之孝正指挥下人搬东西——是从梨香院地道里清出的罂粟膏,要送去官府销毁。张嬷嬷被押在囚车里,往城外去,路过荣国府时,她抬头看了眼梅树,忽然哭了:\"老夫人,我对不起您......\"

黛玉握住宝玉的手,他的手心暖暖的,握着那枚青铜佩。远处传来报春的鼓声,是金陵城的百姓在庆祝边境解围,鼓声咚咚地响,像极了当年贾敏和史伯母一起敲着梅枝唱小曲的节奏。

\"等过了这残冬,咱们去江南。\"宝玉轻声说,\"母亲说过,江南的梅花开得最早。\"黛玉点头,指尖抚过梅树枝头的花苞,那些裹着雪沫的苞子,已经隐隐透出点粉意——春天,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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