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沫沫原本一头乌黑长发由于超负荷运转轮回之力，此刻竟从发梢开始逐渐褪去墨色，化作如雪般的银白。
这就是以神王之境使用轮回之力的代价，以她目前的境界根本无法完全驾驭这等至高法则。
银丝如霜，在风中飘舞，衬得她容颜愈发清冷如月。
秦墨见状瞳孔微缩，指尖凝聚出一缕造化生机，却被林沫沫抬手制止。
“无妨。”
她将一缕银发绕在指间，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这点代价，比起他们承受的永恒折磨，实在微不足道。”
魂裳素手轻点，魂泉中积攒的灵魂之力化作涓涓细流，温柔地缠绕在林沫沫周身。
紫纱轻拂间，那些银白长发竟泛起淡淡星辉，如同夜幕中流淌的银河。
魂裳指尖凝聚出一滴晶莹魂露，轻轻点在林沫沫眉心。
那滴魂露渗入肌肤的瞬间，她额间轮回印记骤然亮起，将四周飘散的银发染回八九分墨色。
“主人，虽然魂泉可以大幅度削减轮回之力的反噬，但您若经常越级使用轮回法则，恐怕连魂泉也难以完全抵消其代价。”
魂裳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紫纱下的面容浮现出少有的凝重。
林沫沫垂眸凝视着指尖残留的紫金光晕，感受着体内尚未平息的轮回之力。
她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寿元在方才那一击中悄然流逝了百年，这还是魂泉在补充了消耗后的结果。
若没有魂泉庇护，恐怕这一击至少要折损千年寿命。
神王境修士虽寿元漫长，但每一次越级施展至高法则，都是在与天道做交易。
不过至高法则的威力显而易见，苏明宣等人身为神王，在轮回法则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
“无妨，这点寿元还耗得起。”
林沫沫轻抚着重新泛黑的长发，眼中寒芒未减。
“苏家既然敢动我父亲，就要做好承受百倍代价的准备。”
秦墨走上前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
“这次你一举斩杀苏家五位神王，苏家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轻举妄动。”
秦墨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未散的紫金纹路。
“不过，你现在的状态需要好好调息。我们还是先回林家，慢慢打算吧。”
林沫沫微微颔首，随后两人便化作两道流光朝着京都林家疾驰而去。
……
“你说沫沫一个人杀了苏家五位神王？！”
林莞站在议事厅中央，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她的裙角，她却浑然不觉。
“这……这怎么可能？”
林莞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虽知林沫沫天赋异禀，但以一己之力斩杀五位神王，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一旁的林家长老们亦是面面相觑，神色复杂，有人欣喜，有人忧虑，但更多的是畏惧。
“沫沫，你没事吧？”
林莞快步上前，紧紧握住林沫沫的手，上下打量着她。
当她看到林沫沫发间残留的几缕银丝时，眼眶瞬间红了。
“姑姑，我没事。”
林沫沫淡淡一笑，神色平静，反手握住了林莞的手。
“家主，你这次斩杀了对面五位神王，算是与苏家彻底撕破脸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沉声说道，“苏家底蕴深厚，我们需早做打算。”
这位长老原是旁系的，实力倒是不凡，已是高位神王，只是因出身旁系不受林阵海重视。
而在林沫沫坐上家主之位后，他因公正严明被提拔为执法长老。
此刻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
议事厅内灯火摇曳，将众人凝重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大家不必惊慌，我们林家也不是吃醋的，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林沫沫坐在主位上，语气淡然，她虽然是在场最年轻的那个，但其周身散发的上位者气息却令人不敢轻视。
“传令下去，派人盯着苏家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动立刻向我汇报。同时加强林家各处的防御阵法。”
“另外，从今日起，阻击苏家在京都的一切产业，全面封锁与苏家的商业往来。”
林沫沫指尖轻叩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
“让暗卫放出消息，但凡与苏家合作的势力，就是我林家的敌人。”
说着，她看向林莞。
“姑姑，白家素来与我们林家交好，白家那边就劳烦您亲自走一趟了。白家主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林莞郑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放心，白家与我们世代交好，我会说服他们站在我们这边。”
“不过 唐家那边……”
唐、苏、白、林京都四大家族中，唐家实力最为强盛，其余三大家族实力上倒是相差无几。
也正是因此，唐家速来倨傲，与其他家族并不亲近，向来独善其身，从不轻易站队。
不过，若是林家与白家联手对付苏家，唐家恐怕也不会坐视不理。
毕竟四大家族之间的平衡一旦被打破，整个京都的势力格局都将重新洗牌。
林沫沫眸光微闪，指尖轻轻划过扶手上的雕花纹路，沉吟道：“唐家那边，我会亲自去一趟。”
“这...”
林莞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唐家是京都四大家族中，唯一一个拥有两位神皇境强者的家族，其家主唐伯新更是老谋深算，城府极深。
“姑姑不必担心。”
林沫沫唇角微扬，眼底泛起一丝冷意，“唐家主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最懂得权衡利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
她缓缓起身，裙摆如水般垂落，“只要筹码足够，唐家自然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议事厅内一时寂静无声，林沫沫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长老，那清冷如霜的眼神让众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诸位可还有异议？”
执法长老率先起身，拱手道：“家主深谋远虑，老朽这就去安排人手。”
其他长老见状也纷纷表态，议事厅内凝重的气氛终于松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