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引着赵高和田薇在签单区的小圆桌旁坐下，拿出平板和厚厚的选配手册，开始详细介绍E-tron Gt的购车政策、可选配置、颜色、内饰、轮毂等等。
赵高听着那一连串的专业术语和选项，什么“碳纤维外观套件”、“运动型座椅升级”、“bang & olufsen 3d高级音响系统”......
一开始还勉强能听进去几句，但没过几分钟就有点坐不住了。
他打了个哈欠，冲正拿起配置单仔细研究的田薇摆摆手：
“小田，这边你看着办吧，选你喜欢的配置。我那台要蓝色的，其他你定。我出去转转，透透气。”
田薇见他起身要走，也有点坐不住了，但购车手续总得有人盯着，更何况这还是赵高送她的第一辆车，不少细节需要她本人确认签字。
她只好乖巧地“嗯”了一声，说：“那好吧，你先去逛，我这边弄完就给你打电话。”
赵高点点头，又看了一眼A4展台前那个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偷瞄签单区的乔乐然，转身溜达着离开了奥迪展区。
远处的张艺看他似乎打算单独行动，内心挣扎了零点五秒。
田薇这边签单、选配，虽然“土豪购车”也是不错的素材，但毕竟爆点有限。
而赵总那边......
根据这两天的经验，这位活儿可太多了，必须实时跟进！
他果断示意摄影师继续跟拍田薇选车，自己则抄起一台小巧的Gopro，像个资深狗仔一样，悄咪咪地跟上了赵高的步伐。
赵高背着手，像老干部视察一样，在偌大的展厅里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不得不说，这种大型国际车展确实是美女云集，就这么一会儿，他就看到了好几个魅力值在80分以上的妹子，颜值身材都没得说。
但就像他之前感觉的那样，干车模这行的，或许是职业使然，也可能是接触的圈子复杂，眼神里多少带着点精明和世故，风尘味有点重，不是他的菜。
赵高撇撇嘴，没了继续瞎逛的兴致。
算了，还是去逗逗妮雅那个小妞儿吧，好歹算个“熟人”，逗起来应该挺有意思。
他调转方向，溜溜达达地朝马自达展区走去。
刚进去，就看到妮雅正瘪着嘴，一脸不爽地站在一辆灰色的阿特兹旁边。
不得不说，她今天这身白色连衣配黑色小高跟的oL打扮，确实把身材优势完美的展现出来，吸引了不少游客举着手机拍照。
可惜她心情貌似不太好，面对镜头一直黑着张脸，表情僵硬。
周围“美女笑一个”、“美女摆个姿势”的请求，她也只是极其敷衍地扯一下嘴角，或者随便换个站姿，眼神里全是不耐烦。
赵高凑过去，也举起手机对着她拍了几张，喊了声“美女腿分开点”，直接收获一个大白眼。
他摇头失笑，估计是之前溜去雷克萨斯那边拍照，被主管抓包训了一顿，正郁闷着呢。
果然，这念头刚闪过，一个戴着“现场主管”胸牌、三十来岁的男人就领着另一个妆容精致的车模快步走了过来。
“各位老师不好意思，稍微打扰一下。”
主管先是对着周围的游客赔了个笑脸，然后转向妮雅，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倪雅，你状态不好，先去后面调整一下。莉莉，你替她一会儿。”
说着，冲妮雅招了招手。
妮雅瘪瘪嘴，虽然不情愿，还是从展台上下来，跟着主管往展台后方用临时隔断围起来的休息区走去。
赵高眉头一挑，嗅到了“有戏可看”的味道。
他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借着人群的掩护，悄悄跟上去竖起了耳朵。
前面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倪雅，你今天的表现很不好。这边暂时不用你了，你先回去吧。”
妮雅闷闷地“哦”了一声。
“你今天的薪酬，按照合同规定，因为你擅自离岗且工作态度消极，就扣掉了。”
妮雅又“哦”了一声，声音更低了。
主管顿了一下，语气没什么波澜：“另外，你的表现，我也会和你经纪公司那边如实反馈，至于后续会有什么影响，我就不清楚了。”
听见这话，妮雅的脚步猛地一顿：“李哥！我就是去旁边展台拍了张照片，前后最多五分钟！不用上升到告诉公司这么严重吧？”
被叫做李哥的主管呵呵笑了两声：“倪雅，你擅自离岗，影响了车展的正常流程和品牌形象，我只是如实反馈。这没问题吧？”
妮雅顿时急了。
她的收入主要靠三块：
在抖音发作品，卖图包给粉丝；
通过模特经纪公司接各种商业活动；
找“有缘人”爆金币。
这三块支撑着她不菲的日常消费，哪一块出了问题都受不了。
而在模特这行，信誉和口碑就是饭碗。
要是被主办方以“不专业”的理由反馈给经纪公司，她很可能会被拉进黑名单，以后这种正规展会的高价活就别想接了。
“李哥，求求你了！”
妮雅双手合十，做出哀求的样子，声音也软了下来：“我真的就是去和梦中情车合了个影，就五分钟！您高抬贵手，别告诉我公司了行不行？下次我一定注意！”
李哥摇摇头，语气依旧没什么松动：“倪雅，规矩就是规矩。你做你该做的，我做我该做的。我没特意去针对、为难你吧？”
妮雅咬了咬嘴唇，继续软语求饶：“李哥，拜托了，真别这样......”
“哎......真拿你没办法。”
李哥停下脚步，微微压低声音：“现在这边事儿太多，不方便。这样吧，晚上收工后，一起吃个饭，我们慢慢聊这个事，你觉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张凑得有点近的脸——正是鬼鬼祟祟跟过来听墙角的赵高。
李哥眉头顿时一皱：“你谁啊？干嘛呢？”
赵高正听得入神，没想到对方突然回头，被抓了个正着。
“啊？我？路过的，看这车挺好看就多看两眼。”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旁边一辆cx-5，耳朵依旧支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