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收工！”
“芜湖~终于结束了！”
随着导演最后一声“咔”落下，今天的拍摄内容总算全部结束。
李允真抬手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算比较早。
“欧尼~回宿舍吗？”
叶舒华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下班的愉悦。
李允真看着她身上，那套单薄的短袖校服和短裙，忍不住皱了皱眉。
“快把外套穿上，这大冬天的，也不怕冻死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舒华那件厚外套拿了起来，直接套到了舒华的头上。
“哦……”舒华乖乖地把手伸进袖子里，然后仰起小脸又问了一遍，“我们是回宿舍吗？”
李允真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我让IU前辈送你一趟。我要去一趟mnet电视台。”
“那我也跟你去呗！”舒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反正我回去也没啥事。”
李允真倒也没拒绝。
两人跟不远处的李知恩打了个招呼。
然后舒华挽住了李允真的胳膊，两个人就这么，亲亲热热地走了。
李知恩看着那两个，一大一小，黏糊在一起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姨母笑。
【哎一古，我的cp啊……】
那表情跟嗑嗨了似的，都快要融化了。
两人上了李允真那台兰博基尼。
叶舒华一边，慢吞吞地系着安全带，一边问道：：“欧尼~你那个，大凶小助理呢？怎么最近，都好像没看到她？”
“小裴啊？”李允真发动车子随口回道，“请假回老家去了，说是家里有点事。”
“哦……”舒华点了点头又问，“那我们现在去mnet干嘛？”
“啊，是师妹们，今天在mcd有打歌舞台，我想就过去看看她们。”
叶舒华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八卦雷达启动！
“是~去看她们，还是，特定地去看某个人啊？”
她说的自然是blinding Girls的队长王怡人。
李允真倒是没隐瞒，坦然地点了点头。
“嗯，就是为了王怡人最近的事，特意过去看看的。”
叶舒华往李允真那边凑了凑。
“欧尼……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之前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消息~ 说你们有不正当关系......真的假的？”
李允真闻言，直接赏了她一个大白眼。
“当初是我亲自她带进的公司啊，非要找个关系的话……”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理所当然。
“那你，把我当成她爸爸也行！”
“噗！那美延岂不是她妈？哈哈哈。”
......
李允真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稳稳地开着车。
车里，只有一点点轻柔的音乐，谁都没有说话。
没过一会儿。
李允真就感觉，自己搭在档位上的右手，被一只微凉的小手，给轻轻地抓住了。
她没有抽开。
而是顺势将自己的右手翻了过来，然后与那只小手十指相扣。
车里，一时间并没有涌起什么特别暧昧的氛围。
但有些东西，却在悄然改变。
李允真回想起，上一次在宿舍里。
两个人在那个沙发上，几乎就要亲在一起的那个瞬间。
她觉得，自己不想再回避这个问题了。
“……舒华呀……”
她目视着前方，声音很轻。
“你……是喜欢我吗？”
被她紧紧牵着手的女孩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声轻哼的鼻音回答了她。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一次，叶舒华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她好像陷入了某种，很久远的回忆之中。
“很久很久以前……我其实好讨厌你的。”
“你还记不记得，五六年前，在练习生时期你把我骂哭过？”
“因为我有点偷懒，所以舞一直跳不好，然后你就不让我吃晚饭……”
“那时候，我天天都在想，要是以后真在cUbE出道了，摊上你这么个队长，那我的天可真是要塌下来了。”
李允真听着，尬笑了几声。
得！
原身造的孽，留下的锅，现在全都让她给背了。
“所以，后来我就只跟着穗珍欧尼学跳舞。我才不要，再和你说一句话。”舒华哼了一声，“我可是很记仇的。”
她抱起手臂一脸的傲娇。
“还好你后来在出道之前，自己退出了。”
“是不是，当时听到这个好消息，你都偷偷笑出声了？”李允真调侃道。
“那是~”舒华下意识地就接了话。
但下一秒，她就突然想起了，当初李允真是因为什么退出的。
——是因为她的父亲车祸去世了。
【阿西吧！叶舒华！你这个猪脑子！说话又不过脑子！】
“呃……欧尼……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声音弱了下来，“米啊内……”
“没事~”李允真倒是真没啥感觉，反正她也不认识她爹，“那后来呢？”
“后来的那几年，咱俩也没什么交集了呀。”舒华继续陷入回忆，“后来我听人说，你又回到了公司，继续当练习生。一晃就过了好几年，公司要准备推下一代的新女团，听说你也在里面。”
“那时候我还想过呢，”舒华说到这吐了吐舌头，“等你以后，在公司里看到我，是不是还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舒华前辈。”
李允真没好气地，猛捏了一把。
捏得舒华，当场就“嗷”地一声，叫唤了出来。
“再往后吧，没想到……”舒华揉着自己的手，声音又低了下去，“出了那档子事。”
“当时，公司决定放弃穗珍，让你来代替她……说实话，我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事情闹大之后，公司宣布，我们接下来一年的行程全部取消。我又不想看到你，感觉很尴尬……所以我就那么回台湾了。”
李允真听了半天，有点不耐烦了。
“不是，你这说了半天，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哎呀！你别急嘛！”舒华娇嗔了一句，“故事不得有头有尾嘛？”
“我回台湾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在那边，浑浑噩噩地呆了几个月，钱也花光了。不得不又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但其实……当时，促使我回来的，还有另一个原因……”
舒华的声音，变得有些犹豫。
“就是……当时，我感觉所有人都……好像，都已经跟你混得很熟了……只有我，还是一个人……”
舒华说到这里，并没有隐瞒自己当时最真实的想法。
“我怕……我怕我再不回来的话，你们到时候会排挤我。甚至把我给踹了，不带我玩了。”
“回到韩国之后，我发现，你确实跟美延欧尼说的一样，变化很大。”
“变得，温柔了……”
“变得，更有钱了……”
“也变得……会关心人了。”
“你看我能吃……每次都会特意，多做一点我喜欢吃的菜……我不傻，我看得出来。”
“还有……还有那次……”
舒华有点不太好意思。
“那次，我赖在宿舍里……因为没钱，饿得只能天天喝水。”
“当你发现真相之后……说实话，我觉得我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我以为你肯定会打心底里鄙视我，鄙视......我这个又虚荣，又没本事的小穷丫头。”
说到这里，舒华的眼睛，都有点湿湿的。
李允真当时没有歧视她。
她不仅给她，做了一顿热乎乎的饭。
还用借的名义，给了她十万块钱，让她度过了那段最困难的时期。
“欧尼，你知道吗？那顿饭，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舒华的声音带着点鼻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能从那碗，普普通通的饭里，吃出来一种，叫做‘关爱’的东西。”
“也许……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体验过吧。”
“你也知道，我是留守儿童，从小就被寄养在爷爷奶奶家，没人关心没人爱，连来韩国参加选秀，都是先斩后奏，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的。”
“我爸妈都是那种老古董，也许她们是关心我的，但是却从来不会表达，我说过很多我的想法，但他们只会说我是神经病......”
“可能我是那种……比较缺爱的小孩，所以对别人给的一点点关心，都会感觉很满足。”
“反正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你之前的那些坏印象，就已经全都烟消云散了。”
“也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后来，也许是心里的成见没有了，我就能看到，欧尼你身上越来越多的优点了。”
“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欧尼你......好像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偏爱我？”
舒华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正当我，想要去验证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又发现……你和美延欧尼……是那种关系。”
“我心里会酸，会难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大概就彻底明白，我心里的想法了。”
“只是……我并不想去，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李允真：“那你咋么？” （ 最近你怎么又开始主动了？）
舒华并没有说出，那个最真实的，毁三观的想法。
——（李允真不仅跟赵美延有一腿，还跟裴珠泫也有一腿！她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既然都已经有两个了，那……也不差自己这一个了！）
她只是找了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借口。
“……可能，就是因为，越是压制心里的想法，就反弹得越厉害吧。”
“我不想再忍了。”
说完这一切，她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李允真。
“欧尼，那你呢？”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车子已经开到了mnet电视台的停车场。
李允真找了个车位，把车停稳，然后熄了火。
她侧过头，看着身旁这个，满脸期待的女孩，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她其实有点分不清。
自己对舒华的这种感情……她是单纯的好色，还是真真切切的爱？
不可否认的是，舒华那阵子天天挨饿，饿瘦了之后……那张脸那身段，真的就是（G）I-dLE里最好看的。
又白又嫩，还不是那种干瘪的平板身材。
是个男人……不，是个取向不正常的女人，见了都爱啊！
而且她这个人吧，对长得好看的美女……天生就比较偏袒。
舒华感受到的那些，所谓的偏爱......
其实并没有感觉错。
反正，她自己也承认，她确实是挺照顾舒华的。
两人后来的相处中，她也能感觉出来，舒华其实是在有意无意地勾引她……
而对于这种勾引……
她得承认，她其实也挺享受，和这个忙内之间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的过程的。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反正，总体说来。
她对舒华的感觉……
有喜欢。
有欲望。
那……应该，就是爱吧？
“……不知道。”
李允真最终还是没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时间。
“我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但……”
她的话没说完。
只是伸出手，把那个还在眼巴巴等着答案的女孩，往自己这边轻轻地拉了拉。
李允真歪着头，主动地在接近。
舒华看着那张在昏暗中，不断放大的俏脸。
身体却有点，僵僵的。
别看她有时候挺主动，挺大胆的。
但她却是个实打实的，黄花闺女，母胎SoLo。
虽然，她的初吻......已经莫名其妙地，被赵美延给拿走了。
但她的次吻还在！
嘴唇贴在了一起。
暖暖的......软软的。
李允真轻轻地咬住她的下嘴唇，扯了扯。
看着她那变得通红的脸蛋，和那双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轻笑了一声。
然后用一种诱惑的气声，命令道：
“伸出来。”
下一秒。
李允真一边加深这个吻。
一边把座椅后背全都放了下去。
车厢里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声。
......
十几分钟后。
唇分。
“走吧，再不上去，她们都要完事了。”
李允真整理了一下衣服率先下了车，两人一同前往楼上mcd的打歌现场。
来到楼上，bLINdING GIRLS的后台休息室时。
大家都在忙着卸妆，换衣服。
化妆师造型师在来来回回地忙碌着。
并没有人发现她们俩的到来。
李允真对着身旁的舒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后，便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
王怡人卸完妆后，还特意往镜子前凑了凑。
她伸出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眼眶。
——那两个黑眼圈，实在是有点太明显了。
她正烦躁呢。
一抬眼就发现镜子里，自己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正在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呃……欧尼？你怎么来了？”
王怡人被吓了一跳。
“跟我出来一下。”
李允真拉着她的手，兜兜转转之下把她拽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她伸出手，摸了摸小怡人那圈浓重的眼袋。
“这是怎么回事？”
“啊？……”王怡人眼神闪躲，“就……就是没睡好呗，太累了。”
“真的？”李允真狐疑地，盯着她的眼睛，“那她们几个怎么没事？”
“那……那是因为，她们没我这么多代言啊。”王怡人继续找补，“我经常，要到处跑来跑去的。而且，我睡觉睡得浅，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吵醒。一被吵醒就休息不好，然后就整成这样了。”
李允真皱起了眉。
“那我叫公司，少给你安排点行程？”
“不……不用！”王怡人赶紧摇头，“欧尼，你来mnet，是……？”
李允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说呢？为了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呗，不然我还能来干嘛？”
听到这话，王怡人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甜妹的笑容。
她贴了过去，搂住了李允真的腰开始撒娇。
“行了行了，别占我便宜了。”李允真揉了揉她脑袋，“既然节目录完了，就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我都怕你哪天猝死了。”
……
一行人准备离开电视台。
往外走的时候，李允真给身边的舒华，使了个眼色。
——去，缠住王怡人。
舒华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心领神会。
她立刻就跑了上去，挽住了王怡人的胳膊，跟她聊了起来。
李允真趁机放慢了脚步。
她拍了拍，blinding Girls的另一个成员的肩膀，示意她走慢点。
“珠贤啊，”李允真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队长，那两大黑眼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实话。”
李珠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
“……就，就是没睡好呗？”
“你别骗我哦！”李允真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李珠贤被她看得有点心虚。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出卖了队长：
“那个……欧尼……我，我发现，我们队长她……好像在晚上经常，熬夜看书？”
“看书？”李允真一愣，“什么书？”
“我……我不知道啊……”李珠贤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字……是，是中文的。”
李允真皱起了眉，搞什么玩意儿？思春了？看小皇叔呢？
“你下次，偷偷地给我拍下来。”
“你们队长，有点不老实，居然敢骗我。”
“我倒要看看，她大晚上不睡觉，到底在干嘛。”
......
两队人马在停车场分别，各回各家。
李允真开着车载着舒华，汇入了首尔的夜间车流。
开着开着，身旁的舒华突然提醒道：
“欧尼~开过了！开过了！我们宿舍要走这边！”
李允真并没有掉头。
“不回宿舍。”
“啊？那去哪？”舒华一愣，“去吃饭吗？”
李允真侧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轻略性。
“去开放。”
“吃里。”
……
半个小时后。
首尔某家酒店的豪华套房里（不是新罗）。
巨大的圆形的浴缸里，蓄满了水。
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层红色的玫瑰花瓣。
李允真将舒华压在浴缸壁上。
两人在氤氲的水汽中相吻。
从浴缸到床上。
初体验的舒华，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就像《火力少年王》里唱的那样：
（ ...... ）
1……
2……
3……
4……
“还要~”
李允真抱着怀里那具温香软玉。
没忍住笑了：“还来？”
她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个大黄丫头。”
......
第二天
cJ ENm的总部。
南承勇正站在李美敬的面前，汇报着最新的调查结果。
“李理事，已经查到了。”
“最近在市场上，疯狂挖人，到处开项目的公司，是一个刚刚成立的新生企业。”
“公司名字，叫……Neo Vision（新视界）。”
李美敬听到这个结果，并没有半点紧张。
她轻笑了一声。
“新人啊……”
“那，估计就是，哪个有钱没处花的投资人，瞎捣鼓出来的吧？”
“那就不用管了。”她挥了挥手。
“爱拍什么，就拍什么，越多越好。”
“反正，他们拍出来的电视剧，要不在我们的tVING上播，要不就是卖给Netflix。”
“无论哪条路，都不影响我们。”
“他们拍出来的电影，想上院线？那也绕不开我们的cGV”
在李美敬看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视界”，可是个优质的内容供应商。
她甚至很乐于见到这种有钱的新公司出现。
因为这能极大地丰富市场。
反正这些公司都会因为没有自己的放映平台，最终乖乖地游过来，咬住他们早就放下的那个钩。
cJ集团只要等着收网就好了。
......
aespa的练习室。
气氛温馨又带着一丝离别的伤感。
今天是小明的毕业典礼。
金冬天主动开口向他解释。
告诉他，不是因为他学得不好，她们不愿意教了。
而是因为，她们后天就要正式回归了。
接下来会有相当密集行程。
所以实在是没有办法，再陪他继续练习了。
宁艺卓作为小明的主带老师。
此刻正像个老妈子一样，拍了拍李在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他：
“小明啊，你回去之后，也要记得隔几天就复习一下哦！”
“我们教你的这些动作，长时间不跳的话，身体会遗忘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要好好地和你孙女，相处哦！”
这份，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关心，让李在明的心中一暖。
他笑着，向这几位小老师道了谢。
并郑重地承诺，一定会去她们的打歌现场，为她们应援。
这个持续了数周的的，“跨代”学习小插曲，就此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李在明微笑着，走出了练习室的大门。
他的小老师们，要去征战K-pop的战场了。
而他，也该去打，他自己的那场，真正的战争了。
离大选的正式投票日，还有最后一个月。
是时候开启，最后的，预热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