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栖抬起手，揉了揉符怀墨的小脑袋，“墨儿在娘亲心里，一直都很好，你们三兄妹，就是最好的。”
头上传来温暖的触感，符怀墨感觉身体也暖暖的，神色不自觉柔和下来，磕磕巴巴嗯了声。
符乐昕兴奋道：“我在娘亲心里是最好的，我排第一。”
符怀逸不满，嘴里还有肉呢，便迫不及待争宠，“窝才是最好的！我排第一。”
符怀墨闻言，在心里悄悄拉了一个在母亲心里地位的排名——他第一，妹妹第二，弟弟第三，爹爹第四。
霍云栖这一顿饭，吃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符怀墨吃饱后，迟迟不走，拉着符砚安问了好多问题。
符砚安一一讲解。
符乐昕和符怀逸都听困了，连连打哈欠。
霍云栖命人带他们去沐浴，睡觉。
符怀墨听着符砚安的讲解，同时忍不住注意着霍云栖，霍云栖躺在一旁听，听得津津有味。
这么一对比，符砚安果然比萧枫泽好多了。
符砚安瞧见霍云栖听得入神，眉眼柔和了几分，转头看到符怀墨眼里的困倦，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和道：“困了便回去休息吧，不急于这一时，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
符怀墨点点小脑袋，偷偷看了霍云栖一眼。
霍云栖眉眼含笑，“墨儿，你还没吃过娘亲做的饭菜吧，等娘亲的伤势好了，我亲自下厨。”
符怀墨下意识嗯了声，反应过来后，连忙补充了一句，“谁稀罕吃你做的饭。”
上次弟弟妹妹来他面前炫耀，说娘亲做的糕点很好吃，他没吃。
哼，他才不想吃。
符怀墨飞快跑了。
霍云栖忍不住低声笑，“口是心非，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符砚安抬眸，“墨儿不知道如何与你相处，你多年不曾搭理他，他心里或许还是有一点怨言的。”
霍云栖点头，“我看出来了，他嘴上说着不想要，其实想要得很，我会好好弥补他的，我虽没多少哄孩子的经验，但无妨，我会学。”
说着，霍云栖看向了符砚安，目光灼灼，“你似乎很有带孩子的经验，墨儿喜欢什么？”
符砚安也不吝啬，“他喜欢看书，他要参加科举，他很喜欢吃，三个孩子都很喜欢美食。”
霍云栖也很喜欢美食，她觉得三个孩子都随了她。
符砚安想了想，拿出了一沓东西，递给霍云栖，“吏部尚书与萧枫泽交好，吏部尚书的孙子欺负墨儿，但我尚未查出吏部尚书什么罪证。”
“我查到了吏部侍郎贪污的罪证，吏部侍郎是吏部尚书的左右臂膀。你说，我要把这些证据呈给陛下吗？”
砍掉吏部侍郎，就是砍掉萧枫泽的羽翼。
是否要这样做，选择权在她。
霍云栖漫不经心看了几眼，猛地一惊，双眸瞪大，“是你！”
上辈子，她无意中得到了一群人贪污的证据，其中就有吏部侍郎，但萧枫泽与吏部侍郎交好，便没有拿吏部侍郎开刀。
原来，这是证据是符砚安查出来的。
可是，他上辈子为什么要把证据给她？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符砚安见她这么激动，疑惑道：“怎么了？”
霍云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问他上辈子为什么要帮他吧？
霍云栖压下心底的震惊，冷笑一声：“当然要呈给陛下，这样的贪官，就应该狠狠惩罚。”
上辈子没有动吏部侍郎，这辈子就第一个拿他开刀！
符砚安眉眼微松，嗯了声：“我让人把这些证据送给李御史，李御史为人正义，性子耿直，绝不会放过这些贪官。”
霍云栖笑着点头，“你的选择很正确。”
她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这辈子接触这么久，他多次护着她，他到底图谋什么？
符砚安疑惑，“你看着我做什么？”
霍云栖指着自己，“我记得，我们尚未成婚之前，我们是死对头吧，你各种看我不顺眼，总是对我冷嘲热讽，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符砚安更加疑惑了，“我何时对你冷嘲热讽了？”
霍云栖见他还在装，冷笑，“我爬树抓鸟，你骂我不知稳重，举止轻浮，有失世家贵女的风范。”
她不过是爬个树而已，就被他逮着一顿冷嘲热讽，她开心得起来才怪。
符砚安怔了下，努力思索了许久才从脑海里扒出一点记忆——
他当时在树下看书，听到树上传来动静，仰头便瞧见了她晃悠着双腿坐在树杈上。
他能说他是担心她摔下来么？
可他又不知如何开口，绞尽脑子才想出那些话，提醒她注意安全。
符砚安抬眸，语气沉稳，“我只是提醒你，不要爬树摔了而已。”
霍云栖震惊，“你那是提醒吗？你那是人身攻击！”
符砚安沉默了一瞬，仔细想想，那些话确实不好——只是他当时年少，又瞧见她与萧枫泽举止亲昵，被刺激到了。
符砚安从善如流，“我跟你道歉。”
霍云栖盯着他看了好几眼，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可怕的想法，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符砚安惊了下，正欲说话，又听到她说：“你可千万不要喜欢我，我这辈子，绝不触碰感情，我厌恶感情。”
“感情这种东西，虽会使人开心，但也会使人伤心，我不想被人左右情绪。”
符砚安默，话到嘴边，又转了一圈，淡声道：“你觉得我会喜欢你吗？”
霍云栖猛地摇头，“不会，我宁愿相信你喜欢一头猪。”
符砚安脸色冷了下来，“你说得对，我就是喜欢一头猪，也不会喜欢你。”
“我帮助你，不过是因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仅此而已，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护着她。”
霍云栖顿时放心了。
她可不想与符砚安产生情感纠葛，他们现在这样相处就挺好的。
霍云栖爽朗道：“我会与你一起抚养孩子们长大。”
符砚安淡淡嗯了声。
霍云栖瞅了眼他的腿，“你帮我这么多次，为了感谢你，我看看你的腿吧，看一看也没什么损失。”
说不定她能治好他的腿呢。
能做正常人，总比做个残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