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试探和第二步
毕竟是他送上门来，自己一言不合就碰瓷坦白了。
而且还是自己主动要求合作的，透子现在孤身一人背负了太多，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所以他对如此坦诚的自己，依旧保持着怀疑的状态非常符合人设。
嗯没错就是这样，调查的黑二代突然反水，会怀疑也很正常，不要难过，信任都是慢慢建立起来的嘛。现在已经迈出第一步了！已经很好了……
呜呜呜！不行了，好难过啊……
(*?????)
风早清心里流下宽宽的面条泪，面上倒是神色如常。
毕竟这不算是“正事”。这只是出于他的私心，他作为透推进入柯学世界后最想要达成的目标：和安室透成为挚友。
至于谈恋爱什么的……拜托，透子可是国性恋诶……他自认为还是没有那个本事来着。能成为像警校五人组那样默契又信任的好朋友，已经是极限了吧。
不过这次他想要实验的不是这个，而是试探动漫剧情的进度能否加快，或者说，他想试探的，是［祂］。
解锁金卡，也就是第二身份牌的时候，那个梦境里的事情让他始终耿耿于怀。
那天，“杀生丸”少年说，“祂不是神明”“但是祂确实掌握着神明的权柄”，这个形容非常类似于他认知中的［天道］或是［世界意识］。不过两者虽然类似，实际上并不相同，现在他无法确认“杀生丸”口中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世界意识和天道在概念和权限上存在明显的区别。
世界意识，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拥有世界里的最高权限，但祂必须按照世界的规则行事；如果违反规则，就是是祂也会受到规则的反噬。
所以，如果祂是世界意识，那么祂则受世界规则制约，不能随意出手。
天道则不同。天道是世界的自然法则和规律，祂主宰着世界的运行和演变。在一些哲学体系中，天道甚至被认为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受任何个体或力量的制约，可以随意出手，不受世界规则的束缚。
所以，如果祂是天道，那么祂就是超越世界规则的存在，可以随意出手。
现在［祂］的立场不明，风早清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注视是好是坏，但是很明显对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插手系统发出的任务和奖励。那么祂大概是比系统更强大的存在。
即使系统的立场看似是站在他们这边，他还是想防一手。
所以他必须弄清楚自己想要合作或者说，自己想要借势的那个“势”，究竟是什么，立场又如何。
风早清咽下口中的食物，眼中满是坚定：“组织近期会对一个参加议员选举的重要人物下手，目的……大概是给自己人扫清障碍。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目标是谁，并且告诉你他们的行动时间，和动手的地点。”
“条件？”
“一个身份。”
“一个身份？”
安室透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审视。
风早清点了点头，嘴角挂起了一抹戏谑的笑：“是的，线人，协助人，或者官方卧底，什么都可以。但是必须是一个能够让我干干净净、光明正大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而不是减刑、缓刑、污点证人、戴罪立功之类，会被清算、剥夺自由或是一直监视监管的身份。”
安室透双手抱胸，靠在沙发背上思考了片刻，“这并不容易，组织的耳目众多，如果弄不好会暴露。”
风早清狡黠一笑，“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毕竟你可是霓虹公安打入组织内部最深的那颗钉子。”
听到这话，安室透身体微微一僵，不过很快恢复镇定，“哼，你知道得还不少。难怪你敢如此直白暴露自己的心思，这是吃定我不敢拒绝了？不过只凭着一条不知真假的消息就想要彻底把自己洗白，想的也未免太美了一些。”
“别激动嘛，当然不止这些。” 风早清一边继续嗦泡面，一边略过了他对自己知道多少情报的试探，含糊的回应：“我是自幼在组织里长大的，真的知道好多好多情报欸，多到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虽然不能说我知道的一定全面了吧，但是总比你这个半途加入的人知道的多，有我配合工作，你能轻松好多……你一个人背负着那么多，也蛮辛苦的吧？你真的舍得拒绝能让工作更高效的助手嘛？”
安室透感觉普洛赛克最后那半句话，有点怪怪的，像是话里有话，但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他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
两人虽然坐得近，可普洛赛克一直低着头吃饭，他略微有一些长的刘海儿，若有若无的挡住了自己窥探的视线，他无法看清对方的眼神，自然也无从求证。他只好换了个话题，问起关于身份的事情。
“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也没有办法去签署协议吧？”
“不用不用！不用这么麻烦。”
风早清果然如他所料抬起了头，不过不知道是他真的没有问题，还是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安室透只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和……信任。
他临时放下已经叉好一勺泡面的手，轻且快的摆了两下，然后挠了挠头说，“不需要签什么协议或者合同啦，给我看一眼照片什么的就好，或者只要你能承诺我在扳倒组织之后不会对我秋后算账就好啦，那些书面的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啦！”
“噢？看不出来，普洛赛克你对警方如此信任吗？”
看降谷零脸上玩味的神色，风早清也皱着眉头露出一个“饶了我吧”的神情。
“你是笨蛋嘛……在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信得过那些条子啊！你自己看看那些条子，我是信他们资料库里数不清的悬案，还是信他们的下跪执法？他们处理大案子时力不从心像一群业余人员似的……嘁。”
风早清在降谷零“友好”的目光下越说越小声，最后怂哒哒的扭头，抱着泡面桶“吸溜吸溜”连汤带面喝了个干净。
刚刚zero的眼神，好可怕……qAq
总感觉如果是在漫画里，他刚才肯定头顶了好几个巨大的“井”字。刚才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总感觉透子的怒气值都快蓄满了啊……风早清从心的摆正了自己的表情，打算赶紧挽回一下自己的小命儿。
“最重要的是，你应该知道的吧，组织会往官方派卧底的事情。我可信不过那些不知根底的条子们，我信的只有你，明白吗？我只相信降谷零一个人而已。”
虽然已经反复告诉过自己，普洛赛克这个人不能完全相信，但是安室透依旧被他这句话说的心头一颤。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一种……无论是安室透还是降谷零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的心情。
“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能在那么高的保密等级下把我的身份查出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普洛赛克。”
安室透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下意识的扯起嘴角反刺了一句回去。
“还有，管好你的嘴，如果因为你胡言乱语导致我身份暴露，你应该清楚后果。”
风早清立马明白这事儿成了，完全没在乎安室透损他那两句，他只觉得心头松了大大的一口气，不由得露出开心灿烂的笑容：“放心吧，我不会拖后腿的。我可比风见那个满口‘降谷先生’的条子强好几百倍呢！”
“哼！”
安室透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三天后，等太阳落山再来这里，我会给你准备好身份相关的东西，拍成照片。不过这段时间你最好安分一点，要是引起组织的怀疑，我可保不了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
风早清看着安室透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道：“终于，成功迈出第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