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陆勇见林凡似乎陷入某种沉思，忍不住喊了一声。
他的神色间透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像是要急切地提醒林凡什么。
林凡回过神，目光清澈。
“怎么了？”
陆勇表情越发紧张，声音都绷紧了：“前辈您有所不知，在「灰潮」中，灰怪是无法被杀死的！”
“无法被杀死？”林凡眉梢微挑。
“前辈，小心啊！！”
陆勇忽然声嘶力竭喊道。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瞬——
一道迅捷如电的身影已扑至林凡头顶！
利爪撕裂空气，寒光凛冽，杀意逼人。
“真的很痛啊！人类！！”
出现在林凡头顶的，是一只炸了毛的猫，正是之前被林凡一拳打飞的猫女。
此刻的她模样凄惨无比，半边脸颊深深凹陷，破碎的血肉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不断蠕动、再生。
伤势恢复的速度肉眼可见。
和陆勇说的一样。
经受过林凡的一拳后，她的气息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因暴怒而变得更加危险、恐怖。
纤细的身影之后，一道庞大而狰狞的黑色虚影蓦然展开，如同噩梦降临，将整片废墟笼罩其中。
她是四名灰影众中速度最快的，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之前只是被偷袭了，这次可不会那么简单就被你打飞！”
“让你感受一下我的痛楚！”
猫女竖瞳中闪烁着滔天凶意。
这一次，她要让这个该死的人类，尝到什么叫残忍、什么叫绝望！
当她利爪挥下，眼前的人类一定会变成几坨碎肉。
她已经能想象到那个场面。
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就在利爪即将触碰到林凡发丝的刹那，原本还像是处在愣神中的林凡，毫无征兆地转身。
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如深潭般倒映出猫女狰狞扑来的身影。
猫女心中一个咯噔。
霎时间，她有一种全身上下完全被看透的感觉。
“啊咧，好像有点不妙诶....”
她的预感相当正确。
接下来，她的攻击不仅落空了，还看到一个越来越近的拳头。
拳头明明看起来很慢，却又很快，猫女甚至生出一种无法躲避的感觉。
“又来！？”
“呯——！！”
这一拳，结结实实命中面门。
猫女的头颅当场爆开，血雾混合着灰屑四散飞溅。
林凡却看也不看，仿佛感知到什么，脚下突然发力，身影轻晃，骤然腾空跃起！
几乎同一时间，他原本所立之处，两只由灰雾凝聚而成的巨手无声无息破土而出，猛地合握！
却只握到了一片残影。
那名潜伏在地底的灰影众心头大骇：
“居然躲开了！？”
“不可能！我分明没有露出丝毫气息！”
虽然这名灰影众失败了，但攻击还在继续。
他们四个，别看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但那是对付弱者。
一旦知晓敌人的强大，他们秒切战斗状态。
没有任何交流，就开始熟稔的配合起来。
可林凡仿佛提前预判了所有行动，眼底闪烁着丝丝虚光。
那是枪势的能力——洞虚！
在腾空的一刹那，他猛地一记回旋踢！
看起来就像是在踢空气一样。
可下一秒，一个漆黑身影突然显现。
无声无息，连一丝杀气都没有发出。
猫女和巨魔的战斗大开大合，但剩余两名灰影众，则是潜伏在隐隐中的刺客。
队友已经完成吸引，接下来就要靠他来完成终结一击！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没动手，林凡就已经提前出手！
这一脚，正正好好踹在他胸口！
看起来，就好像是他自己撞上去的一样！
他骇然失色！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这个人类.....”
根本来不及震惊，胸口一股巨力传来，他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音爆声炸裂，气浪翻滚间，他化作一道黑线，接连撞穿无数残垣断壁，须臾之间就不见踪影。
只听得远处传来连绵不绝的撞击轰鸣，持久不息。
林凡动作行云流水，早已看穿一切。
做完这一切后，他眼神微动，身体稍微往后一倾。
“嘭！！”
一柄巨锤砸向他刚才的位置，发出惊天的震动。
大地龟裂，灰色巨魔手持碎颅锤一脸懵逼地看向还活着的林凡。
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四人天衣无缝的合击，为何会被林凡如此轻描淡写地逐一破解？
难道眼前这个人类，能预知未来吗？？
望着林凡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股寒意从灰魔脊背窜起。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那个....能和解吗？”
林凡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抬起手，掌心对准那庞大身躯。
“轰隆隆！！”
万丈狂雷自他掌心奔涌而出，如同天罚降临，刺目的雷光瞬间吞没灰色巨魔。
....
一切过后，雷光渐熄，巨魔庞大的身躯，只剩下两个光秃秃的大脚板立于地面。
“......”
废墟之中再次回归平静，仿佛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不存在过。
只剩满地的残骸，告诉众人，刚才发生了何事。
陆勇和其余幸存者们目瞪口呆，几乎忘了呼吸。
这是什么猛男啊？？？
面对四名灰影众的袭击，不仅毫发无伤，还能如此游刃有余？
刚才林凡战斗的姿态，甚至让他们产生了一种“优雅”的感觉。
原来，他们看做生死之间的战斗，居然可以这么轻松惬意吗？
“这.....”
“这是战神啊！”
“能在四名灰影众的围攻下占据绝对上风，还能轻松压制....”陆勇喃喃道：“莫非前辈的实力，是「天柱将」的级别吗！”
“天柱将，是什么？”
林凡收回手，周身气息平静下来。
听到林凡的疑问，陆勇稍稍恢复冷静，“连天柱将都不清楚，看来前辈果然来自别的地方。”
“难不成是天外来客？”
“不行不行，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陆勇有些语无伦次。
他急切的对林凡说道：“前辈，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刚才那么剧烈的战斗肯定会引来更多的灰怪！”
“这座城市早已被「灰潮」吞噬，您应该也感觉到了吧？这片灰雾中弥漫的不祥气息。”
林凡环视四周。
那些灰色的、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雾气，正不断侵蚀着所剩无几的生机。
“你是说这些吗，的确让我感到不舒服。”
同时，林凡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体内的星力运转，也变得缓慢起来。
“没错！”陆勇语气急促，“更重要的是，在灰潮笼罩范围内，灰怪是杀不死的！
“而且.....我不是质疑您的实力，只是在灰影众之上，还有更恐怖的「灰将」！要是把他们引过来，就真的糟了！”
“灰将么....”
林凡沉思。
方才那四名灰影众，整体实力相当于武王层次。
那么他们之上的灰将，就是武圣吗？
他心中对这个世界的战力体系，有了初步的估量。
“灰潮中无法被杀死....”
林凡转眸望去，只见那巨魔残留的身躯上，已经开始慢慢恢复。
无数灰色像是碎纸屑一样的东西，正疯狂往他身上涌去！
不断汇聚，重塑出新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