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视的总监看着已经下滑到20%的数据，魂都已经吓丢了。
这才开播了半个小时就已经下滑了20%，除了收视率统计的设备故障以外，很难想象到其他原因。
像他们所谓的收视率统计，也不是覆盖到全港所有观众的，他们会有所谓的样本家庭，在购买电视天线的时候，他们会让这些家庭选择是否成为样本家庭。如果同意的话，就可以收集他们的数据，通过电话线传输到专门的收视率统计公司。
然后这些数据会由收视率统计公司反馈给他们电视台，他们电视台没有办法直接拿到一手数据。
这电视台的朱总监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电视台精心制作的节目会比不过一档综艺。
朱总监发现数据异常的时候，第一时间打电话到了数据检测公司问责。
“我是亚视的电视台总监，你们是怎么工作的？你们发来的数据有重大错误，你们知道吗？”
数据监测公司那边是一个女生接的电话，听到朱总监这质问的语气她一下子也慌了。
“朱总监你好，我们的数据都是根据实时传输的数据总结归纳发过去给你的，请问是有什么错误呢？”
由于今天是三个大电视台的新节目上映的日子，所以数据监测公司有很多人留下来加班的，他们负责盯着每家公司的数据观测。
基本上他们是看不到什么数据异常的，否则电话里的女孩也不会这么问。
“我们数据怎么可能会掉到百分之十八？你知道百分之十八是什么概念吗？我们黄金档的数据从来就没有这么难看过，如果说你们这个数据是真实的话，那将打破我们1975年之后的最差记录。”
朱总监稍微翻看了一下历史记录，得出了这个结论。
当然，他这个最差记录是新剧与上映时候的最差记录。
毕竟收视率每个时间段都不一样，有的时间段只有10%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朱总监，我再找同事给你核查一下，晚点再给你打个电话。”
“晚点？你知不知道我们电视台对这部电视剧有多看重？现在十几个股东在等我的消息，你跟我说晚一点？”
朱总监咄咄逼人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你们数据监测公司的大客户，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们周经理把你们炒鱿鱼。”
“朱总监，我一分钟后给你答复。”
“行。”拿到了确切时间之后，朱总监的气也消下来了一点。
一分钟后，再次打了电话。
这次不是女孩的声音了，而是换了一把朱总监熟悉的声音。
“朱总监，我是老周。”
“老周，怎么回事啊？你们的数据监测水平也太差了吧？怎么会偏差这么多？快点告诉我真实的收视率是多少。”
朱总监急切的问道。
刚才根叔秘书已经连续过来催他好几次了，这个数据实在太差，他不敢给出去，所以说他只能借口数据监测公司那边设备出了点故障，暂时还没有统计出来。
因为今天是几个大电视台新节目开播的第一天，所以说根叔也可以理解，数据监测公司那边可能会出现一点错误，忙中出错嘛，哪怕是电视台这么严谨的机构也会出现这种问题。
但是时间也没有办法拖太久，因为这家数据监测公司十分靠谱，他们合作了多年，大部分时间他们哪怕是出现一点小故障也不会超过10分钟。
“朱总监，你们的这个数据我已经反复核对了几遍，我确定你们的最新数据是……”
“是多少？”朱总监再次表现出自己的急切，甚至还没有等老周说出答案就打断了他的话。
“朱总监……是……11%”
“啊？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在耍我？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们数据监测公司的大客户，我们今年不续约的话，你们起码损失几千万。”
“朱总监，我们的数据绝对是没有错的，因为tvi那边，收视率已经去到了65%，你们和其他家电视台分剩下的35%能分到的人少啦。”
“你在跟我开国际玩笑呢？tvi新节目民调数据我又不是没看到，而且这个数据是我找你们公司来负责帮我们测试的，tvi那档新节目的民调数据是多少啊？你们自己没眼看吗？？”
“是这样的，根据我们的推测，他们这档节目主要是针对时下年轻人的，但是你们让我调研的人群都是一些35岁以上的大叔或者是中年妇女，所以说你们的那份民调数据也不完全是可信的，只能说你们获得了更多中年人的支持。”
“我在电视台干了几十年，电视的主要受众是多大年龄的人，难道我不清楚吗？尤其是周六，周日那些年轻人应该去泡吧，应该去嗨，他们怎么可能会在看电视呢？”
“朱总监，反正这个数据我是给到你了，而且我可以拿我的人头来保这个数据是绝对没有错误的，至于你们说的之后合不合作，那就按照你们的决定去执行的，港岛有实力的数据监测公司也不多，我相信你们不会选到比我们公司更好的合作伙伴了。”
老周也是一个硬气的人。
像他们这种以数据为主的公司，是绝对不可以承认自己数据错误的，否则他们就失去了客户的信任，这种事情传出去之后，那可能就不是失去一个客户这么简单了。
当然，他们数据也没有任何错误。
朱总监茫然的挂断电话。
老周能说的这么绝对，其实他已经相信了这数据是真的。
毕竟再怎么错误，数据也不可能错误的这么离谱。
“朱总监，股东们都等的不耐烦了，数据监测公司那边还没有给出最新的收视率数据吗？”
这个时候，根叔的秘书又来催促了。
朱总监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但这数据就是监测公司那边给的，哪怕是错了把这个数据报出去，最后的责任也不在他，但如果他隐瞒这份数据的话，那到时候他绝对是重大责任人。
“告诉根叔，数据下跌了。”
“下跌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关键是下跌到多少啊？”秘书都有些不耐烦了。
大家在电视台工作这么多年都知道新剧开播收视率都是从高到低的，因为在观看的过程中总有那些非目标观众会选择切换其他频道。
“是……11%”
“什么？！”秘书震惊，她害怕刚才是朱总监说错了，所以再次确认了一遍，“你说的是11%？”
“对。”朱总监点头。
会议室内。
这些股东们还在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吹水，这个时候，秘书推门进来了。
“收视率现在是多少？”根叔问道。
秘书凑到根叔耳边，低声说出了11%这个数字。
根叔的反应，和刚才的朱总监差不多。
都是十分的震惊，然后又确认了这个数据到底是不是统计错误导致的？
最后，也是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除非能够确定数据监测公司那边是出了错误，不然的话这11%的数据，他们要怎么交代？
尤其是，怎么和李家交代？
这个时候，李家豪也急切的问道：
“数据是多少啊？说大声一点啊，有什么话能不能别悄悄说？再说各位都是公司的股东，有什么东西要瞒着我们的吗？”
“是11%”根叔说出这个收视率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羞愧。
没办法，这个收视率实在是低的夸张。
“什么？收视率没错吧！！！”
李家豪的反应，也和朱总监一样。
其实在座各位的股东都差不多听到这个数据，第一反应都是质疑数据的真实性。
“朱总监那边已经和建设公司确定过，他们担保这个数据是真实有效的。”
根叔好像被失去魂魄一样，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他们又输了一次。
李家豪现在却还是很冷静，“把电视切到tvi电视台！”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综艺到底有什么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