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在大部分的期待中开始了。
学校专门修建了一个场所，用来当做开舞会的场地。
六米挑空的大厅内，水晶灯柔和光芒折射在众人身上，气氛融洽。
南笙看着身上裙子，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样是不是太隆重了？”
“哪里隆重了？”祝岁欢抬头看着周围，“你看她们哪个不是盛装出席，一点都不隆重。”
她神情认真，“笙笙，你今天很漂亮。”
南笙心中除了被夸赞的欣喜以外，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期待什么呢？
她其实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
“我们进去吧。”
*
“噢噢噢！亲一个，亲一个。”
在周围朋友的起哄声下，许文博和怀里搂着的女孩来了个法式湿吻。
起哄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直到怀里的人要喘不过气，许文博才意犹未尽地将人松开。
水晶灯将两人嘴里互相拉出的银丝映得一清二楚。
平添了不少暧昧氛围。
“你小子真是会玩，”旁边一人笑骂着锤了他一下，“不是马上就要订婚了吗？”
“我记得是和南笙吧，她一会肯定也要来，你就不怕她看到了不高兴？”
许文博笑意变淡：“别和我提她。再说了，谁想和她订婚了？”
那人又摇摇头：“哎，别这么抗拒嘛。我们这些人哪里有婚姻自由的？还不如选个喜欢自己的。”
许文博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一群人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这人开口：“不会吧许文博，你难道看不出来南笙喜欢你吗？”
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得出来吧。
“怎么可能？”许文博下意识反驳，“她恨不得跟我吵个七天七夜，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不喜欢的话肯定就懒得搭理了，谁会和你吵七天七夜啊。
这人暗自诽腹。
心中忽然有些慌乱，许文博忍不住抬高声音：“再说了，我可不喜欢这种一惊一乍的女人，一点都不温柔，也不小鸟依人。”
说着他又亲了怀里的女人一口，“我喜欢的还是小小这种乖巧温顺，又善解人意的。”
小小露出羞涩笑容，故作恼怒地瞪他一眼：“说什么呢？”
“我是实话实说，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是喜欢南笙那种泼妇，还是更喜欢你这种温柔解语花？”
小小被逗得忍不住笑。
可方才还十分吵闹的几个人突然安静下来。
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齐齐低头看着地面。
许文博纳闷：“地板上是有金子还是银子？你们在看什么呢？”
几人还是不说话。
最开始说许文博订婚的那个人疯狂朝他挤眉弄眼：“我觉得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南笙和小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和她们谈恋爱，肯定各有各的好处。”
许文博冷笑：“怎么？你是喜欢上她了吗？还开始帮她说话？”
“我告诉你，在我这里她就是只知道吵闹的泼妇，我可不会喜欢上这种人，也绝对不会和她订婚！”
那人彻底萎了。
他尽力了，但真救不了。
小小察觉到什么，从许文博怀里抬起头看向身后。
下一秒她惊讶出声：“南笙？”
许文博神情僵住。
他忽然心虚得很，但又很快稳住心神。
心虚什么？
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南笙？呵，我看看今天这个舞会，肯定又穿得像男人婆——”
视线落在南笙身上那一瞬间，话语戛然而止。
今天她特意卷了头发，面上妆容精致。
穿的是Fh的当季高定，将她平时掩盖在宽松运动服下的身材完美展示。
极具风情，又不失英气美。
这一路上走过来，不知道被多少个人要了联系方式。
“许文博，”南笙面无表情，“你就这么爱在背后诋毁我吗？”
“说得好像你没有在背后诋毁我一样，”许文博回过神来，硬着头皮开口，“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可南笙却笑了。
心脏又酸又涩的。
仿佛被一拳打扁之后，又被人用充气筒强行吹撑了起来。
她缓慢而坚定地开口：“许文博，我从来没有在你背后诋毁过你。”
“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家人，只有我能骂你。”
她弯了弯唇，扯出一抹勉强又难看的笑，“我以为你也是这样想的。”
现在看来，应该是她自作多情了。
许文博心越来越慌。
这股没来由的心慌让他越发烦躁。
“你说是什么那就是吧，”他扯了扯衣领，把小小推开，“反正你不承认，我也拿你没办法。”
这次南笙彻底笑不出来了。
他们三岁相识，至今也有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却连这点信任也没有。
“好了文博，”小小拉住他的袖子，“说话别这么冲，好歹你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
许文博满脸嫌弃：“谁想和她认识这么多年啊？本来被吵了这么多年已经很烦了，结果现在还要我和她订婚，我不如死了算了。”
小小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
离她最近的许文博都没注意到，可南笙注意到了。
看完了全程的祝岁欢上前一步，握住南笙的手，又轻轻捏了一下。
南笙愣了愣，连忙低头掩去眼角泪花。
“许文博，摆谱给谁看？”可她不舍得，祝岁欢却不会客气，“你要是稍微有点主见和担当，你就该去和你爸妈说不要订婚。”
“而不是在这里搂着别的女人给笙笙难堪，哦，我知道了，这应该就叫无能狂怒吧？”
“又关你什么事？祝岁欢，你还是关心关心祝家会不会被那个养女抢走吧！”许文博气得怒骂。
“被抢走又怎么样？”祝岁欢疑惑眨眼，“难道只有祝家才能体现出我的价值吗？”
“噢，可能你这种人是这样的吧，离开家族就一无是处了。”
许文博面色涨红：“你说什么！呵，你还在这里嘴硬，我看不仅父母，你未婚夫也要被人抢走了。”
“祝岁欢，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去爬章子穆的床，这样他说不定会——”
“啪！”
许文博被这巴掌打得偏过头去，嘴里泛起血腥味。
旁边几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南笙双眼通红：“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