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作为混元仙帝，他们可没有这么容易死。
更何况。
一尊尊仙帝，那通通都是身外化身。
起源战场，无比危险。
不是谁都像是太清分身这种，敢光明正大以本尊真身行走起源战场。
自古以来。
数之不尽的混元仙帝，几乎都是以身外化身行走起源战场。
更何况。
要彻底击杀一尊混元仙帝，那真的难如登天。
混元仙帝，与道合真。
那几乎要抹灭大道。
而且。
还是要抹灭他们寄托在一方皇天之中的大道。
这谈何容易？
紫金八卦炉内，九道身影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炉壁之上，无数金色符文闪烁明灭，每一次明暗交替都伴随着法则之链的崩断与重组。
九位仙帝的身形在炉火中若隐若现，他们周身环绕的皇天气息竟硬生生在八卦炉内开辟出九方独立的空间领域。
“太清传人！你当真以为这破炉子困得住我等？”玄天仙帝冷喝一声，头顶显化出一轮玄色天轮，轮转之间，无数玄奥符文洒落，竟将周围的八卦炉火逼退三尺。
其他八位仙帝各显神通！
青天仙帝周身青光涌动，一株通天古木虚影拔地而起，枝叶舒展间竟有生生不息的大道法则流淌。
黄天仙帝脚踏九重黄土，地脉之力穿透炉壁，引来起源战场深处的地气。
苍天仙帝双手结印，天空法则凝聚成一只遮天巨手，狠狠拍向炉顶。
炎天仙帝化作一轮赤红大日，焚烧虚空，与八卦炉火相抗衡。
幽天仙帝身形虚化，似要融入虚无，避开炉火炼化。
昊天仙帝头顶浮现九重天阙虚影，每一重都有神只吟唱，抵抗炼化之力。
钧天仙帝手中托着一座天平，平衡法则，竟在炉内构建出一方平衡领域。
旻天仙帝双目开合间，四季轮转，时间法则扭曲，试图从时间层面脱困。
九种皇天大道在紫金八卦炉内交织、碰撞、共鸣，竟隐隐形成某种大道共鸣之势！
太清分身面色微凝。他盘坐虚空，周身清光流转，脑后一轮太极图徐徐旋转。
“修炼九种皇天大道的仙帝，果然名不虚传。”太清分身平静开口，“若是寻常混元仙帝，此刻早已化为飞灰。可惜...”
他双手结印，八卦炉内顿时景象大变。
炉壁上，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个卦象同时亮起，每一种卦象都对应一种本源大道。八卦相荡，衍生六十四卦，六十四卦又演化三百八十四爻...
无穷无尽的卦象在炉内流转，形成一个完美闭环的大道囚笼。
“八卦演天道，炉中炼乾坤。”太清分身的声音如大道之音，每一个字都化作金色符文烙印在炉壁之上。
九位仙帝顿时感到压力倍增。
他们周身的皇天领域开始收缩，那些原本逼退炉火的法则力量被卦象层层分解、蚕食。
“不能坐以待毙！”苍天仙帝怒喝，“九皇合一，召唤皇天投影！”
九位仙帝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他们放弃了各自为战，九种皇天法则开始融合。
玄天之玄奥，青天之生机，黄天之厚重，苍天之高远，炎天之炽烈，幽天之虚无，昊天之威严，钧天之平衡，旻天之时序...
九种大道竟如拼图般完美契合，在紫金八卦炉中央凝聚出一方朦胧的天地虚影。
那虚影中，有九重天穹，有厚重大地，有日月轮转，有四季更替...赫然是一方完整皇天的雏形！
“皇天投影，万法不侵！”九帝齐喝。
那皇天虚影迅速扩张，竟硬生生在八卦炉内撑开一方独立世界。八卦炉火靠近这方世界便被无形屏障阻挡，卦象法则也被皇天法则排斥在外。
太清分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九皇合一，竟能凝聚伪皇天...难怪你们敢以化身行走起源战场。”
他缓缓起身，一步踏入紫金八卦炉内。
炉火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太清分身走入那皇天投影之中。
一入其中，他便感到九种皇天大道如潮水般涌来，要将他同化、排斥、镇压。
“可惜，终究只是投影。”太清分身摇头，伸出一根手指。
指尖一点清光绽放。
那清光初时微弱如豆，却迅速蔓延，所过之处，皇天法则如冰雪般消融。
“这是什么力量？！”钧天仙帝惊骇道。
他们九人合力凝聚的皇天投影，即便是真正的皇天仙帝本尊亲至，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破解。
“此为‘太初清气’。”太清分身淡淡道，“开天辟地之初，清浊分离，清气上升为天。你们这伪皇天，终究是后天演化，如何能挡先天之清？”
清光如潮，皇天投影开始崩解。
九位仙帝面色大变，他们感到自身与皇天本体的联系正在被这清光隔绝！
“全力一击，破炉而出！”昊天仙帝当机立断。
九人同时燃烧化身本源，九道皇天法则融合为一，化作一道九色神光，直冲炉顶。
这一击蕴含九位仙帝化身全部力量，即便是起源战场的坚固空间也被撕裂出一道道裂痕。
紫金八卦炉剧烈震动，炉壁上甚至出现细微裂痕。
太清分身却不慌不忙，双手一合：“八卦逆转，返本归源。”
炉内卦象突然逆转运行，阴阳倒转，乾坤颠倒。
那九色神光在逆转的八卦中寸寸瓦解，九种皇天法则被强行分离、解析、重构。
“不好！他在解析我们的大道本质！”幽天仙帝惊呼。
一旦大道本质被解析，他们寄托在皇天中的本体都会受到牵连。
九人想要收回力量，却已来不及。
逆转的八卦如磨盘般碾磨九色神光，每转动一圈，神光就黯淡一分，九人的化身也随之虚幻一分。
“太清传人！你当真要赶尽杀绝？！”玄天仙帝怒吼，“杀我等化身，不过结下因果。若要炼化我等大道本源，便是与九大皇天为敌！”
太清分身神色平静：“既入此炉，便是因果已定。”
他盘膝坐下，周身清光越发璀璨。
脑后太极图飞出，落入八卦炉中央，与逆转八卦合一。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大道演化顺行。
八卦归四象，四象归两仪，两仪归太极...大道演化逆行。
顺逆交错之间，形成一个完美的大道循环，将九位仙帝牢牢锁在中央。
“啊——！”
九人发出凄厉惨叫。
他们的化身开始崩解，化作最纯粹的大道本源。
玄天本源如黑色水流，深邃玄奥。
青天本源如青色光雨，生机勃勃。
黄天本源如黄色息壤，厚重无疆。
苍天本源如苍茫云气，高远莫测。
炎天本源如赤红火焰，焚天煮海。
幽天本源如虚无暗影，无形无相。
昊天本源如金色神光，威严神圣。
钧天本源如平衡之秤，公正无私。
旻天本源如时光长河，奔流不息。
九种大道本源在太极八卦中沉浮，试图重新凝聚，却被大道循环一次次打散、炼化。
太清分身目光如炬，看穿九种本源深处的联系。
“找到你们了。”
他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每一根手指都浮现一种先天大道符文。
拇指为力之大道，食指为时之大道，中指为空之大道，无名指为生之大道，小指为灭之大道。
五指合拢，化作一只遮天大手，探入九种本源深处。
在那本源最核心处，有九道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的因果之线，穿透紫金八卦炉，穿透起源战场，连接向无尽虚空深处的九方皇天。
这便是混元仙帝最难被彻底击杀的原因——他们的真灵寄托在皇天之中，只要这因果之线不断，哪怕化身陨落千万次，他们也能在皇天中重生。
“断！”
太清分身五指用力，九道因果之线剧烈震颤。
起源战场之外，无尽虚空深处，九方皇天同时震动。
玄天皇天内，玄天仙帝本尊从闭关中惊醒，喷出一口金色帝血。
“何人敢断我因果？！”
他怒目圆睁，周身玄天法则沸腾，顺着因果之线反击而去。
其他八方皇天同样如此。
九股恐怖的皇天意志顺着因果之线涌来，要碾碎那只妄图斩断因果的大手。
太清分身面色一白，嘴角溢出鲜血。
同时对抗九位皇天仙帝本尊的反击，即便是他也感到无比吃力。
但他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
“一气化三清！”
话音落下，太清分身一分为三。
一道身影白衣飘飘，头顶天地玄黄玲珑塔，垂下万道玄黄之气，护住己身——此为太清道人。
一道身影青衣道袍，手持太极图，定地水火风，稳固炉内乾坤——此为玉清道人。
一道身影灰衣简朴，怀抱混沌钟，钟声震荡，镇压皇天意志——此为上清道人。
三清合一，威能暴涨。
那只大手光芒大盛，硬生生顶住九股皇天意志的反击，继续斩向因果之线。
“不——！”
九位仙帝化身发出绝望嘶吼。
他们感到与皇天本体的联系正在被强行切断。
一旦因果之线断裂，他们这具化身蕴含的大道本源将彻底被炼化，再无重生可能。
“太清传人！住手！”苍天仙皇本尊的声音穿透虚空传来，“你若敢彻底炼化他们，本皇发誓，必将你太清从诸天万界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