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野心是好事，本君也希望你能够做到。”
杨戬的声音在凤舞心底响起。
凤舞本来还不自信的眸子一下就亮了起来，面对一位自无穷尽世间脱颖而出的绝世天女，她没有多大的自信。
但要是有杨戬的帮助，她底气就很硬了。
这位与她同乡的真君，崛起的速度让人胆寒，什么动乱、什么敌手，都倒在了崛起的路上。
莫说是还未得证超脱的极道，就是已经凌驾一切成就神主，有杨戬在她身后，凤舞都敢策划一番。
“真君，大恩难报，若是可以，妾身愿意以身相许。”
凤舞靠杨戬近了半步，几乎快要碰上那身白袍，她红着脸，很小声的开口。
杨戬遥望海域尽头的眸子没有半点变化，在凤舞靠过来的时候，淡淡开口：“不要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不是你的性格。”
“哦。”
凤舞点头，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也只是想要试探一下。
现在看来，这位真君对她是真的没有一点意思，有的只是利用，属下都算不上。
不过，无所谓了。
相互利用，谁怕谁。
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尽可能的获得更多的资源，才是她现在该做的。
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神庭把那姓白的挤掉。
从而获得第九神主那庞大的疆域，以无数资源来堆积自身的规律，从而触及极道圆满，再去冲击超脱。
她是这么想的。
木船在海面划动，摇摆不断，偶有嘎吱声传出，显然这木船上了年头了。
摆渡老者一直沉默不言，机械式的摆弄船桨，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种重复式的工作。
凌绝神主坐在船舱上，看着海浪的翻覆。
浑身被黑袍遮盖的神主盘坐在木船后方，看不清神态，也感知不到任何气息，像是死了一般，没有半点生机。
凤舞的视线从三人身上略过，最终停留在杨戬身上。
依旧是那熟悉的白衣，迎风站着，负手而立，深邃的眸子遥望海域远方，眸光刺的人生疼，让人不敢直视。
“这家伙没有第二套衣服吗？”
凤舞心中腹诽，自认识杨戬开始，便一直是这一套标准的白衣。
哗啦啦的海浪拍击不断，小小的木船随浪而行，摆渡老者的船桨好似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随着时间的流逝，方向早已迷失。
“难道就不能直接横渡吗？”
凤舞不解，轻轻拉了拉杨戬的袖口。
杨戬没有回头，淡淡回应：“横跨岁月海域不难，但随便惊起的波澜都足以使一方岁月紊乱，从而导致世间规律的崩塌，这艘小船是超脱者炼制，可以很好的与这方海域相融，故而才会有着摆渡一职。”
“连真君都无法避免影响海域中的岁月？”凤舞美眸瞪大，有点不敢相信。
按道理来说，凌驾一切的超脱者，是无所不能的才对。
横跨岁月海域，怎么可能还会让岁月紊乱，从而影响到无限世间那边。
“这船不是为本君准备的。”
杨戬神色平静，深邃的眸子依旧在凝视远方。
凤舞没再问了，她明白杨戬是什么意思了，合着这船是给她准备的，也就只有她无法横跨这方海域。
小船上，没再有声音响起。，只有海面时不时掀起的浪花之声。
百年过去，小船停了下来。
海平面上，虚无无尽的天空出现上百座门庭，仙光荧荧，巍峨雄伟，好似与天际相连。
“杨兄弟，到了。”
凌绝神主自船舱上站起，率先踏入天空正中间的门庭当中，消失不见。
黑袍人同样踏上天空，消失在门庭当中。
杨戬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而凤舞则被留在了小船之上，有点懵逼的仰望天际，仰望那一座座仙光无尽的门庭。
“姑娘倒是好福气，能够追随一位神主。”摆渡老人放下船桨，语气带着羡慕。
凤舞转头，看向摆渡老人，‘呵’了一声，道：“本宫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姑娘说笑了。”摆渡老人没有生气，抬头看向正中的门庭，浑浊的眼中有着几许追忆：“这里的每一个门庭，都代表着一位神主，他们是世间最为伟大的存在，也是最为强大的存在。”
“老人家，你在这待了很久？”
“很久很久，久到我忘了自己叫什么。”
“那是多久？”
凤舞不喜欢这种模糊的答案。
摆渡老人想了想，指着杨戬、黑袍人、凌绝神主进入的门庭，开口说着：“我在的时候，神庭只有这一座门庭。”
................
杨戬跨越门庭，立即感受到了两道视线的窥视。
这让他微微皱眉，眸光朝着视线源头而去，十分强势，没有半点客气可言。
门庭之内，好似一方独立存在的世界。
天高地阔，有着星河，有着山川大海，云间是连绵不断的宫宇仙殿，视线的源头，便是来自最大的那座殿宇当中。
三人走入殿宇。
凌霄神主很是随意的变出一个太师椅，吊儿郎当坐在旁边，翘着个二郎腿。
黑袍人朝上方两人道了声告辞，便退出了大殿。
杨戬站在殿宇当中，抬目朝主位两人看去，神色平静，深邃的眸子犹如寒潭，没有半点情绪。
“本源为混沌，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左侧的神主赞叹出声，中年人的模样，标准的国字脸，没多大威严，反而有着几分平易近人的气息。
右侧的神主是个十三、四岁少女模样，到杨戬胸前般的身高，略显纤细的身子，坐在两人宽的神位上有点娇小。
“就你打败了李沧？”
她开口，声音十分空灵。
杨戬额间天目已经显化，在对方打量他的时候，也在打量上方的两人，见右侧神主询问，‘恩’了一声，算是回应。
“恩是什么意思？”右侧神主不悦，看向杨戬：“问你话就好好回答。”
杨戬与之对视，神色依旧平静。
咔嚓~！
两道视线碰撞，激荡出无形的气浪。
大殿空间处在此刻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什么也不存在的黑暗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