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想要知道在佛主心中，众生道与阿羞相比，孰轻孰重。”杨戬微笑，说出了目地。
这自然不是闲的没事。
主要是对无天的一种帮扶，顺便解决一下云霄的小情绪。
阿羞的事情，是无天心中的一个结，也是彻底成佛的一个关键，若能够放下，或许众生道真的会在无天手中绽放。
若是不能，那就代表着所谓的众生道，其实也只是一个借口。
在无天心中，阿羞比众生道要重要，若是如此，那这个众生道，也只能是一个想法，不论无天境界多高，也无法真正实现。
“阿羞......”无天声音带着几许缅怀，沉吟了好一会，才探手将阿羞的投影给散去，看向杨戬，道：
“众生皆苦难，阿羞也只是其中一员，小僧想要开辟众生道，虽然初衷由阿羞而起，但终点绝不是因为阿羞一人，而是芸芸众生无数个阿羞一般的人。”
“那本君倒想看看佛主这话的真假了。”
杨戬额间天目显化，历史在此刻逆转，时光回溯，自当代节点朝着封神时期推进。
刹那而已，便将整个佛界带到已过的历史当中。
“众生道在佛主心中，亦在众生之上，希望佛主道心坚定，而非口是心非。”杨戬平静说着，伸手示意。
无天‘呵呵’笑着，知道这是考验，也知道这是机缘。
将自身投影于已经发生过的历史当中，如此通天手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遇上的。
直视本心？
那便直视本心。
无天自佛坛上站起，佛道金轮在脑后消散，佛衣化作僧袍，踏出佛界的瞬间，便取代了曾经的自己。
佛界气氛有些沉重。
不论是佛坛、还是菩萨罗汉，都在紧紧盯着投影而出的无天与阿羞，有着担心，也有着期待。
燃灯神色复杂，看向杨戬的眼神带着无奈，道：“师侄，你今日的成就，是老夫从未想过的。”
云霄冷哼：“燃灯，做了佛祖就不要再去提及当年的事情，这对你，对佛界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燃灯没有理会云霄，看向杨戬。
杨戬神色平静，并未将燃灯曾经做的事情放在心上，道：“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与判断，当时你的选择并没有错，只是造化弄人，谁也没想到接引、准提与鸿钧会败，你当时的选择，也只是出于生命的本能，自保而已，无关对错。”
“哈哈......”
燃灯笑了，笑声中带着释然。
从未想过，压在心中最不愿去触及的事情，会如此轻易的说出，更没有想到惧怕了无数年的道门真君，居然能够理解自身当年的无奈。
紫霄三千客，谁不曾妄想登临圣位。
自降辈分拜入阐教，为的也只是有朝一日得证大道，却是没想到世事无常，洪荒天地间的苦难，甚至能够影响到圣人。
当初的选择，也只是为了自保。
不想成为量劫的牺牲品。
阐教不理解、截教不理解、天庭、西方佛家同样不理解，过去佛祖何等风光，又何其讽刺。
若是有的选，燃灯也不希望量劫的爆发。
可惜，做出决定的那几人，从未管过众生的死活，天地重开在那些圣人眼中，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如此，杨戬却是能够说出自己心中的无奈，燃灯是没有想到的。
这位师侄，不光实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智慧与心境也非圣人可以比拟。
“云霄师妹，你的境遇让人羡慕。”
燃灯感慨一声，对云霄姐妹能够成为杨戬的道侣，是有不少祝福的，最少，现在是祝福。
云霄仙颜露出无语之色。
这秃子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拜托，叛徒就不要在这套近乎了好吗，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给了你这叛徒什么特赦。”
“额.......”
燃灯一时语塞。
杨戬没有在意这种小事，更不会去关注燃灯所想，他来此地的目地是无天的众生道，视线自然也是落在佛界投影上，并未去参与燃灯与云霄的对话。
时间眨眼流逝。
云霄与燃灯没有尬聊多久，与其余诸佛一般，开始观看无天佛主与阿羞的故事。
.............
无天回归了，依旧如离开前一般，佛轮闪耀。
“真君可看到了？”
无天落坐佛坛，笑着朝杨戬开口。
杨戬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看向结局不变的阿羞，略显意外，道：“佛主有这个实力改写过去，何必还要执着于曾经的历史。”
“改变一人结局容易，改变众生结局太难。”
“呵，那佛主口中的众生是什么？”
“天地万物，世间所有，非一人，非一道，也非一族。”
“可本君觉得，一人也是众生，众生亦可是一人，若连自己在意的东西都无法改变，如何去庇护众生，又该怎样启动众生之道。”
杨戬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无天摇头，道：“这只是真君的道，而非众生之道，一人、一族、一道统，并非众生，小僧理解的众生，非修士、非天神、更非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
“所以，阿羞不算众生？”杨戬问。
“阿羞是应劫之人，是小僧的劫难，在小僧的理念中，这种存在脱离了众生的范畴，结局的改写与不改写，其实意义并不大。”无天解释着。
杨戬没再开口。
不是因为认同，而是每个人对道的理解不同。
他虽然有着凌驾一切的道果，但本源大道却是以混沌为主，即便有着凌驾一切的力量，可这并不能代表他的理念适用所有大道。
就如鸿蒙时代的起源之主。
那老家伙的道，就与自身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