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成一脸懵，深更半夜的你送个屁的茶啊。
不对，是来送礼的吧？
这个可以有，唐明他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前途的，这人能处。
当即走过去将门打开，不料唐明后面还跟着两位少女。只见唐明笑脸吟吟，道：“大人，她们沏茶水平尚算可以，小乡小县的，大人可莫要嫌弃。”
靠，唐明这小人，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还是唐县丞懂我，本官最爱喝茶了。”
唐明一听这话大喜，忙将两名少女推进去，一脸谄媚的道：“那大人早些休息，下官告退。”
“嗯，去吧。”程成将门关上。
门外不远处守着的齐雨冷哼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程成打量着两名少女，看起来才刚及笄，着实小了点啊。讲道理，虽然他是个畜生不假，但对这种还真没什么兴趣，玩起来不爽。
不过这阳平县衙，李乐施对他有成见，虽然在官威之下能使唤其做事，但背后会不会有些小动作并不知道，他需要一个机灵的手下。
唐明不错，所以这两少女他收了。
玩是不会玩的，什么庸脂俗粉，胸小得跟芝麻似的，既然如此，那就泡茶吧。
“本官渴了，便看看你们手艺如何。”
“啊？”两名少女都懵了，这和唐大人说的不一样啊。
“怎么，不会泡茶？”
“会，奴婢会。”
两人也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失望，忙从屋里寻出茶叶，手忙脚乱的开始泡茶。
齐雨轻轻放下窗棂，眼睛露出一丝诧异，没想到这个家伙竟还有如此君子的一面。
倒是小看他了。
……
第二天一大早，乡绅地主们的代表就来县衙拜访程成了。
以钟间和赵龙为首，与程成见了一面，随后进入大堂，不设主位，程成与李乐施还有唐明坐于左列，钟间等人坐于右列。
奉茶之后，钟间打量着程成，眼中露出一丝不屑，道：“想不到程大人竟如此年轻，相比较起来，老夫等人实在惭愧得紧啊。”
“钟老过谦了，本官看钟老神清气爽，与年轻人一般无二。”
程成也打量着他，这位就是喜儿嘴里的钟老爷吧，阳平最大的地主。听喜儿所言，这位可不什么好鸟。
果然，一上来就卖老，嘲笑他嘴上无毛，程成自然也要怼上一句。
“哈哈，程大人真爱开玩笑。”
钟间脸色微沉，抚须挤出笑意道：“老夫已年逾花甲，已然老迈。然老夫这一生，历经风雨，阅人无数，虽已老朽，但仍能为民谋福。”
程成闻言一笑，不予置评。
“敢问程大人来阳平县，可是为赈灾重建一事而来？”钟间问道。
这就开始说到正题了，程成点头：“是。”
“敢问粮食何在？”
“你们家里不是有么？”程成说得理直气壮。
钟间和赵龙互视了一眼，这位程大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呵呵，程大人说笑了，成州受灾，以阳平为甚，田地尽毁，又何来粮食？”
钟间眼中的不屑之色更加浓郁，道：“朝廷重建成州，必会拨下赈灾银，据老朽听闻，邻县曲水江大人可是带了足足两万两，程大人您呢？”
“本官自然也带了，只不过还在路上，到阳平恐怕尚需一段时日。”
“需要多久？”
“暂时保密。”
“……可兑换成粮食物质？”
“无可奉告。”
“程大人！”赵龙听不下去了，道：“朝廷之事，我等自是无权过问。只不过，若是程大人一再遮掩，我等又岂能配合程大人办事？”
“哦？原来你们是来配合本官办事的？”
程成乐了，道：“那好极了，各位打算出多少粮食？”
“程大人，你在戏耍我等吗？”
赵龙的性子显然比钟间要直，此时冷着脸道：“方才已经说了，我等家中并无余粮，又如何拿得出粮食？再说了，就算有，程大人又打算拿什么换？”
“当然是拿土地换了。”
两人不约而同笑出声来，县衙前面的告示他们自然是看到了，只觉得无比可笑，没想到这小子竟还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朝廷究竟派了个什么蠢货过来。
李乐施也是连连摇头，年轻人毫无阅历见识，真以为官是这么好当的？
就连唐明都低下了头，感觉自己拍这位大人的马屁是不是做了无用功，这位爷不怎么靠谱啊。
“两位笑什么？本官可是很认真的。”
程成一本正经的道：“而且本官卖得非常便宜，一亩地仅需一石粮食。”
钟间和赵龙一脸玩味的看着程成，这价格确实非常便宜，甚至可以说便宜得不像话。
如今大唐一亩田地大约是两贯钱，而一石粮食也就上百文钱。只不过，他们凭什么用粮食来换田地，这些田可都是他们的。
“程大人，老夫就直说了吧，你想拿我们的地换我们的粮食，此举不觉得太过荒唐吗？”赵龙也懒得和程成废话了。
“你们的地？”
程成挑了下眉，道：“何以证明啊？”
“有地契为证。”
“可成州水患，死伤无数，这些人可都是我大唐百姓。依我大唐律例，人死后田地将还归于朝廷，怎能说这些地是你们的？”
钟间一脸不屑的道：“程大人，你既为官，怎连如此肤浅之事都不懂？百姓若无收成，田地自是抵押给我们，否则地契如何得来？”
“也就是说，百姓将朝廷的地卖给了你们，是也不是？”
钟间微微皱眉，摇头道：“非也，是抵押，而不是卖。”
“那就更清楚了，你们也不敢承认这地是你们的吧？如今百姓没了，死无对证，抵押自是不能作数，那么朝廷要收回，你们可有异议啊？”
“你说什么？”
钟间和赵龙怒了，这个楞头青，当真是不学无术，想和他们来硬的？
“程大人，你是要破坏规矩？”
“是又如何？”
程成冷笑，道：“本官念你们世代经营，好心好意的以低价出售给你们，这可是朝廷的恩泽。可你们非旦不领情，还敢强占朝廷的地，那本官可就强行收回了。”
“那你倒是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