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江问心没有多说话，只是一把抱过杨濡情的娇躯，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发丝戳的他脸痒痒的，感受着怀中娇躯的蠕动，他的心也痒痒的。
不是，这人怎么还不走？他不会要...
“我真来姨妈了，不信你看卫生间。”
“？”
江问心在脸上打出一个问号，然后把杨濡情转了过来。
看到她额间微微渗出的汗液，紧咬的牙关。
他低声说了句：“你不早说？”
杨濡情双眸猛然睁大，本来她来大姨妈的第一天就痛经。
那种感觉像是小腹中了一颗螺旋丸。
还是大玉螺旋丸。
江问心那句话像是点燃了她的怒火。
什么意思？就非得今天吗？
她皱起眉头的看着江问心问道，“你说的是人话吗？”
但说完之后，她有点儿后悔了，本来就是气急攻心了说出来的气话。
她是不相信小江是这种急色的人，人在疼痛状态之下，是很难保持理智的。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江问心笑了一声，然后起身把身下的被子掖好，把杨濡情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他在杨濡情额间轻轻落下一吻，随后用纸巾把杨濡情额头的汗擦干，柔声说道，“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
杨濡情眼底闪过一丝灰暗，声若蚊蝇地说道，“能不能别走...我错怪你了...”
江问心好似没有听见，悄悄在夜光下挥了挥手，然后踢着拖鞋就走出门去了。
他...走了。
不可能，江问心不是这样的人。
带着满心的怀疑，杨濡情强忍着疼痛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裹了一层薄被。
门又一次被推开，他...刚才好像是...下楼了？
步伐缓慢，她踉踉跄跄的走下了楼梯。
...
今天的那首歌，是她想了很久，才决定要唱给江问心听的。
在此之前，她都不认为自己会是那种把自己的软弱一面轻易示人的杨濡情。
因为在职场里，展露自己的软弱就等于止不住的工作以及职场霸凌。
而且还是没有工资的那种。
但江问心的存在让她愿意相信，世界上也许存在一束光，只为自己照亮。
当她捂着肚子走下楼梯时，那束光亮了。
此刻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路顺着她的脊椎往上快速攀爬，多巴胺飞快的聚集在了她的后脑附近。
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压制住了疼痛。
血清素和催产素也开始激增，她的心里隐隐被幸福感所填充。
以往这种时候，她都是抱着小猫度过的，但今天...
夜深了，窗外只有轻轻虫鸣。
他没开吸油烟机，也没有开灯。
只是打开油烟机的照明功能。
暖黄色的灯光下勾勒出他忙碌的身影。
杨濡情靠在楼梯口默默地看着，在她失神的眼里，眼前这一幕仿佛王家卫的电影画面。
时间，被抽了帧，人影绰绰，只有江问心那认真又凝重的脸部十分清晰。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她的神经疼痛却被渐渐地缓解了。
空气中，煮牛奶的香甜和姜丝的辛辣味交织在一起，随着晚风轻轻逸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杨濡情也不记得自己看了多久，只记得来到身前的江问心手很暖。
他的嘴一张一合，说了好多话。
“说了让你等一会儿的，怎么就是不听话。”
“嘿嘿...”
“站我后面来，风有点冷，别着凉了。”
“嗯嗯...”
“以后你也可以自己提前做，记得用水牛奶不要用纯牛奶，不然做出来的姜撞奶容易稀。”
“哦哦...”
江问心的肩膀很宽，好像一个避风港，让风雨飘摇的她能感受到一丝安心。
声音也如同午夜电台的男主播，带着一点磁性和低音，很舒服。
杨濡情将脑袋轻轻地靠在了江问心的后背上，用额头感受着那宽厚的背阔肌和菱形肌。
“让你看做饭你这样能看得到什么啊...算了以后还是我给你做吧。”
“好呀...”
江问心把背后的杨濡情拽到身前，用两只手臂把她夹在中间。
这场景好像他们第一次做饼干那会儿...
小杨同时感受着灶台的炙热和身后江问心身体的热量。
她的身体渐渐回温了过来，小腹处也暖暖的。
“你以前有给别人做过这个嘛？”
江问心搅动牛奶的手一滞，随后无奈的笑了笑，“做过的。”
杨濡情不自然的在江问心怀里扭了扭，“谁呀？”
江问心哼笑了两声，抬头看向窗外，沉声低吟道，“妈妈。
爸爸以前忙，妈妈又会痛经，所以就学了这个。”
牛奶沸腾声“咕嘟咕嘟”的，连带着杨濡情的心也有些忐忑。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江问心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猜出了江问心家里可能发生了变故。
不然这次去羊城，一定会见到江问心的父母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时候抱抱江问心总是没错的。
杨濡情转过身去，双手环住了江问心的腰。
江问心的下巴轻轻在杨濡情的发顶上蹭了蹭，示意自己没事。
只要他不忘记，那人就永远活在他的记忆里。
凝视着锅里，如同以往一样，在牛奶微开，略微冒烟时，加入了一勺糖，搅拌均匀后。
江问心将热奶倒到壶内，随后用黄姜汁在两个碗内打了底。
“好了吗？”杨濡情在江问心怀里低声问道，但是没回头。
显然此刻，小江比美食更重要一些。
“美味需要等待。”江问心轻声笑了笑。
“哗啦——”
白奶撞入黄色的姜汁中，二者充分融合，江问心用小瓷勺在碗里不停搅动，随后盖上盘子当杯盖。
“等十分钟就好啦。”
“嗯...”
“美味需要等待...”杨濡情在江问心怀里重复着那句话。
“嗯？”
胸腔共鸣，震得杨濡情的脑袋也痒痒的。
“我们也需要等待...”
杨濡情在江问心怀里抬起头来，双目睁大，仰头看着上方的江问心。
江问心眼底忽然有些痒痒的，勾起了唇角。
但肌肉的牵扯却轻微的带出了一点儿眼底的泪痕。
他咽了一口嗓子，试着压下那股微微的鼻酸。
“我已经等到你了...”
随后，在杨濡情的唇上重重落下一吻。
如同牛奶撞姜汁，唇齿缠绵，难舍难分。
...
在楼梯上暗暗观察的张晶微微张开了嘴。
“我去...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