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柠带着宥宥去到病房时，娜娜跟齐齐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宥宥一进去，就甜甜地喊了声，
“娜娜阿姨，齐齐阿姨。”
齐齐一看到宥宥，连忙坐起来，
“宥宥小可爱，你怎么来了？”
宥宥分别把两束鲜花送给齐齐跟娜娜，
“妈妈说你们生病了，给你们送漂亮的花你们就能快点好起来，齐齐阿姨，娜娜阿姨，你们看到漂亮的花了，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
齐齐一颗心都要被宥宥萌化了，深深抱了宥宥一下。
“宥宥，你真的好乖呀。”
娜娜也夸她，
“岂止乖，简直太招人喜欢了，看到宥宥，再不舒服的地方也都舒服了。”
季清柠心细，看出娜娜的强颜欢笑。
“宥宥，也去抱抱娜娜阿姨，娜娜阿姨之前都说想你了。”
娜娜跟宥宥腻歪的时候，季清柠低声询问齐齐。
“你哥他们人呢，怎么一个都不在？”
“亚平哥出去给我们拿午饭了，我哥刚刚去了警局，处理昨晚的事。”
季清柠点了点头，目光示意娜娜的方向，
“她昨晚怎么样？”
齐齐摇头，面色有些凝重，
“一整晚没说话，早上我哥买来的早餐也一口没吃。”
季清柠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默默看着娜娜跟宥宥玩了一会儿后，坐到娜娜床边。
“娜娜，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一点。”
齐齐其实是最能理解娜娜的，昨晚要不是娜娜挡在她前面，遭遇那样可怕一幕的就是她了。
“娜娜姐，宋远就是个神经病，你千万别为了这样的人渣为难自己。”
娜娜扯唇笑，
“你们说什么呢，我没事啊，我才不会为了这样的畜生跟自己过不去。”
“还有啊，昨晚真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差点就被他霸王硬上弓了。”
娜娜越是表现出轻松的样子，季清柠心里就越难受，心疼地握着她的手，
“是啊，索性他并没有得逞，就是膈应人了点，你就当昨晚做了个噩梦，梦醒了，就把这些事都忘了。”
忘？
说起来简单。
娜娜面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
她昨晚一夜没怎么睡，闭上眼就是被宋远压在沙发上疯狂撕扯衣服时的情形。
他狰狞的嘴脸，暴力的动作，交替在她脑海闪现，让她几乎崩溃。
她僵硬地扯了扯唇，一个没忍住，眼泪还是从眼角滑落下来，
“我真恨昨晚怎么就那么没用，但凡我有一丁点力气，绝对送他下地狱！”
季清柠轻声安抚她，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那样的情况下，还把齐齐护在身后，任何人想必都做不到像你这样无畏，无私。”
“怎么没有，你不也是？要不是你昨晚帮我挡了一刀，说不定我现在更加惨不忍睹。”
齐齐看见娜娜哭，也忍不住流泪，
“可不是嘛，清柠姐昨晚出现在包厢里的那一刻，太飒了，简直就像天神下凡，那气势足的，那酒瓶抡的，两下就把宋远那狗东西砸傻了。”
“还有娜娜姐，你挡在我前面的这一幕，我这辈子永远会记在心里。我这条命就是你们两个救的，我决定了，这辈子就认你们当我亲姐了。”
“谁就是你亲姐了，常思齐，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在外瞎认亲戚？”
三人正伤感间，常青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懒散地靠在门边。
常思齐哼哼两声，
“你管我，我愿意认谁当姐姐就认，就算你是我哥也管不着。”
常青无声丢给她一个白眼，又默默看了偷偷抹眼泪的娜娜一眼，眼底闪过浓烈的心疼，
“姓宋的那畜生已经解决好了，你俩放心，他这辈子算是交代在里面了。”
也是那姓宋的运气好，被警察带走了，若是昨晚落在他手里，不把他打死都算他命长！
常青说完，又喊了声季清柠，
“你出来下，我有话对你说。”
常思齐知道常青一向对季清柠有成见，生怕他对季清柠说什么难听的，警惕地瞪向常青，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别想欺负清柠姐！”
常青舌尖舔了下口腔内的软肉，他是真看不出季清柠有什么魅力，池爷，娜娜，常思齐，他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维护她。
“我哪敢欺负她呀，她现在背景可强大的很。”
常青说罢，率先出了病房。
季清柠想起身，被常思齐拉着，
“清柠姐，你别去，他脾气暴的很，说不定哪根筋搭错了对你发脾气，我都没办法及时救你。”
季清柠觉得齐齐真是可可爱爱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你哥大概没跟你说过吧，我曾经开过他的瓢，所以，万一他发脾气，倒霉的是谁还不一定。”
……
季清柠去到天台时，常青正倚栏杆上抽烟，看见她，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季清柠走到他跟前三五步的距离，站定。
“什么事，说吧。”
常青似乎很难启齿，接连抽了好几口烟，狠狠吐出一口烟雾，
“昨晚的事，对不起。”
风大，季清柠听得不是很清楚，
“你说什么？”
常青烦躁地摸了把后脑勺，扯开嗓子，
“我说，昨晚的事，冤枉你了对不起，还有，你救了娜娜跟齐齐，我谢谢你。”
季清柠这回听得可够清楚了，点了点头，
“谢谢接受，道歉不接受。”
常青甚少跟人道歉，没想到这还被人拒了，下意识问道，
“什么叫不接受？”
季清柠把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你不是第一次冤枉我，也不是第一次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动手，就这简简单单一句对不起，我凭什么轻易原谅？”
常青嘴角淡淡勾起，
“我的道歉只针对昨晚，至于从前，那是为了池爷跟墨晗，并不算不分青红皂白，所以你不原谅也无所谓。”
季清柠知道，有关墨晗的事，是她身上永远都洗不清的冤屈。
常青自小跟墨晗一起长大，站在她那边也无可厚非，所以，他相不相信她，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所谓。
“常青，你喜欢娜娜吧？”
常青不知道季清柠话题怎么忽然转得这么快，一时都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干嘛，就因为我之前得罪过你，你要在娜娜面前告我黑状？”
季清柠摇头，扯唇，
“我只是想告诉你，像你这样莽撞，自以为是，想要追到娜娜，难。”
季清柠说罢，转身，留下常青独自站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