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看到慕祁寒如此维护自己，也有些意外。
她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指责自己。
没想到他全然不顾对方是凌氏千金，也要为自己出头。
如果放在以前，她可能会很开心。
可现在......
她微微低下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苗苗捅了捅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说。
“悠然，你看慕总对你多好呀，你可真幸福！”
上次慕总来问悠然的喜好，就让苗苗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
这次慕总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维护沈悠然，可见有多喜欢悠然。
她在心里开心想着：要是照这样发展下去，悠然一定可以成为慕家的女主人。
沈悠然对苗苗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
“少废话，道不道歉？”
慕祁寒也不想再和凌千柔浪费时间，直接下最后通牒。
周围的人都被这紧张的气氛所震慑，大气都不敢出。
经理更是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女人对慕总那么重要。
心中暗暗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
“道歉啊！”
苗苗一脸得意看着凌千柔。
“你不仅要给我和悠然道歉，你还要给这位服务员道歉。欺负了人家，别想就这样算了。”
“休想！”
凌千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要我给你们这些卑贱的人道歉，你们也配。”
“你......”
“好！很好！”
慕祁寒见凌千柔死不知悔改，也不再留情，直接拿出电话。
“你真以为有凌家做后盾，我就拿你没办法？那我们就看看，明天凌家还存不存在。”
说着，他就要拨打电话。
凌千柔身体一颤，嘴唇哆嗦着。
她想要说些讨饶的话，可话到了嘴边，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身边的千金害怕，都上来劝解凌千柔。
“千柔，你就道个歉吧。慕总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真的惹恼了他，凌家可就完了。”
“是啊，千柔，别为了一时的面子，把凌家都搭进去。”
经理在一旁也是急得直冒冷汗，他知道如果事情不尽快解决，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
他硬着头皮上前，小声对凌千柔说。
“凌小姐，您道个歉算了，不然今天这事儿可不好收场啊。”
凌千柔狠狠瞪了他一眼，经理被瞪得缩了缩脖子，只得悻悻退了回去。
可凌千柔气势虽凶，望着慕祁寒冰冷盯着自己，手中的电话仿佛随时都会拨出，心里还是不停打鼓。
“凌千柔，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慕祁寒冷冷望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十、九、八……”
随着慕祁寒的倒计时，凌千柔心跳越来越快。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悬崖边缘，每一秒都在逼近深渊。
“三、二、一。”
慕祁寒数完最后一个数，眼神一凛，就要按下拨号键。
“我道歉！”
凌千柔终于忍不住了，她尖叫一声，脸上满是恐惧和不甘。
“我道歉，还不行吗！”
她终于受不了心里的压力，低了头。
缓缓转过身，面向沈悠然，眼中含着泪，声音颤抖。
“沈悠然，对不起！”
“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苗苗还故意大声说道，脸上露出挑衅的笑容。
凌千柔呼吸一窒，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但她不敢违抗慕祁寒的命令。
只好压下心里的屈辱与愤懑，提高音量说。
“沈悠然，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不对。”
“哼！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还不是要乖乖道歉。”
苗苗不屑。
凌千柔气得浑身都在抖，脸上的表情扭曲得有些狰狞。
她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陷入了掌心才压抑自己的怒气，没有上去撕碎她们。
沈悠然轻轻拉了拉苗苗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
慕祁寒柔声问：“悠然，你满意了吗？”
如果悠然不满意，他不介意让凌千柔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毕竟在他心中，现在悠然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沈悠然对他点点头，随后，目光平静看向凌千柔。
“既然凌小姐已经道歉，我也不会再揪着不放。”
凌千柔听到这话，原本愤怒的表情稍微松了口气。
刚想冷哼一声离开，又听沈悠然淡淡道。
“我们原谅凌小姐，那这位先生呢？”
她示意一旁惶恐不安的服务生。
“而且，凌小姐你好像还没向他道歉吧？”
“你......”
凌千柔脸色又变了。
她向沈悠然道歉已经满是屈辱，现在还要她向一个小小的服务生道歉？
“沈悠然，你别太过分了！”
凌千柔咬着牙，恶狠狠瞪着沈悠然。
沈悠然半点不怕，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直视着凌千柔的眼睛，不紧不慢说。
“凌小姐，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你刚刚说的道歉，难道只是敷衍我们吗？这位先生因为你的无理取闹差点丢了工作，你不觉得你应该给他一个真诚的道歉吗？”
一旁的服务员满脸不安，眼中既有对沈悠然的感激，又有对凌千柔的畏惧。
他想说算了，反正他也是一个无名小卒，只要能保住工作，道不道歉根本不重要。
凌千柔也依旧不肯妥协，刚想咬牙切齿说：“你休想！”
就听慕祁寒冷冷道：“道歉！”
“寒哥哥！”
凌千柔这次真的要气炸了。
她是千金小姐，已经被迫向卑贱的沈悠然道歉。
现在竟然还要她向一个微不足道的服务生道歉，这简直是对她莫大的羞辱。
她怎么都不愿意，可怜兮兮上去拉慕祁寒的衣角，试图用撒娇的方式让慕祁寒心软。
慕祁寒毫不留情挥开她，“别拿那些没用的来试图让我改变主意，今天你必须道歉。”
凌千柔身体剧烈抖动着，望着慕祁寒眼里都充满了怨恨。
但眼前的形势，又不得不让她低头。
她在心里咒骂着：“沈悠然，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得我如此难堪，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然而，在慕祁寒的威压下，她还是只得走向那个一直低着头、局促不安的服务员。
压抑着内心的怨恨和愤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对你，让你差点丢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