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甜甜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看向李慧，声音沙哑地开口：“慧姐，我跟你说说我在红星小区的遭遇吧。”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像是在回忆一场不愿触碰的噩梦。
李慧点了点头，静静地听着。
赵甜甜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自从慧姐走后，没过多久，就来了一批人。他们杀死了吴爷爷，还绑架了大家……”
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吴爷爷被杀了……他对我那么好，就像亲人…”
李慧听着，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她伸手搂住赵甜甜，轻声安慰：“甜甜，别哭了……”
可话刚出口，她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双手抱住膝盖，低头埋进臂弯，哭得像个孩子：“或许我出去找我爸就是个错误。如果我没走，吴爷爷会不会就不会出事？福利院的大家会不会也不会出事？”
“慧姐，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赵甜甜擦了擦眼泪，小手拍着李慧的背，反过来安慰她，“我们现在有陈年哥哥，他会保护我们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陈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甜甜，起床吃饭了。一会儿我们就该回小区了。”
门一打开，他探头进来，看到屋里的景象，愣了一下。
“呦，你也在这呢。我说刚才找了一圈没看见你的人影。”
他看向李慧，注意到她通红的眼睛，挑了挑眉。
李慧转头看向陈年，眼眶还湿漉漉的。
她吸了吸鼻子：“谢谢你，陈年，真的……”
她的声音里满是真诚，甚至带着点颤抖。
“可别这么说，挺肉麻的。”陈年打了个哆嗦，故意摆出一副不自在的样子，转身拍了拍手。
“既然人齐了，一起吃个饭，然后我们就回小区。”
不一会儿，四人齐聚在餐桌前。
今天没有昨晚的烧烤那么丰盛，陈年只是简单准备了四份快餐——每人一碗热气腾腾的杂粮粥、一份快餐，快餐也算是三素一荤。
不过在末世里，这已经是十分难得的食物。
众人吃得大快朵颐，尤其是赵甜甜都捧着碗喝得一干二净。
“你就是林晓晓吧？”李慧放下碗，看向坐在陈年身边的女人。
林晓晓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是的，我就是林晓晓。我听陈大哥说起过你。谢谢你前段时间对陈大哥的照顾。”
说完，她竟然起身给李慧鞠了一躬。
这一下把李慧搞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连忙摆手：“没有的事！一直以来都是陈年在照顾我。我还得谢谢他呢，不仅帮了我，还帮了红星小区的大家。”
她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陈年身上。
仔细想想，陈年救过福利院两次，帮她度过了好几次危机，可她好像从没正式说过一句感谢。
“陈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吃完饭，李慧鼓起勇气叫住他。
陈年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一眼：“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得赶路。红星小区现在还没有个领导人，得赶紧回去稳定局面。”
他的语气平静却坚定。
李慧张了张嘴，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点点头：“好吧。”
出了安全屋，门口早已备好两辆雪地摩托。
寒风呼啸，雪花打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李慧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色的“大盒子”——陈年的安全屋。
它静静地立在雪地里，像个与世隔绝的堡垒。
“陈年，这东西就放这儿吗？”李慧忍不住问。
“安全屋就放这儿吧。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对了，刚才的路线记住了吧？”陈年一边检查摩托，一边随口说道。
李慧点了点头：“记住了。那我和甜甜先走啦。”
她扶着赵甜甜坐上摩托，发动引擎，雪花被卷起，在身后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目送李慧走远后，陈年才转头看向林晓晓：“晓晓，帮我看着点周围。”
说完，他手一挥，安全屋就被收进了空间。
林晓晓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柔和：“陈大哥，还是放心不过她吗？”
“是，虽然我确定要在红星小区发展自己的势力，但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空间这种能力，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顿了顿，拍拍手，“走吧，追上她们。”
两人骑上另一辆摩托，引擎轰鸣，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不一会儿，两队人都赶到了红星小区。
陈年抬头看了一眼，对李慧说：“快上去吧，那些孩子都挺想你的。”
李慧带着赵甜甜上了楼。
陈年等她们走远后，又挥手收起了两辆摩托，这才慢悠悠地跟上去。
刚一进屋，就听见一阵“哇哇哇”的哭声。
一群年龄小的孩子围着李慧，抱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
赵甜甜也挤在人群里，眼泪汪汪地喊着“慧姐”。
这场景很正常。
这两天福利院的孩子们经历了太多——吴爷爷被杀、物资被抢，别说小孩子，成年人来了都未必扛得住。
陈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等大家的情绪渐渐平稳，他才开口：“杜江，你叫几个大点的孩子去里面的屋子一下，我有些事要说。”
“好的，陈年哥。”杜江应了一声，转身去叫人。
不一会儿，五个少年走了进来。
加上杜江，一共5个，都是十六岁左右的年纪，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但眼神已经多了几分坚韧。
陈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崭新的烟，给每人递了一根。
杜江率先接过，点火吸了一口，熟练得像个老烟枪。
其他人有些犹豫，看了看杜江，见他做了表率，也都接了过来。
不过显然他们不会抽，吸了一两口就被呛得咳嗽连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陈年看着他们的窘态，笑了笑：“红星小区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你们怎么办？”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拿不出主意。
场面沉默了一会儿，杜江率先打破僵局：“陈年哥，要不你留下来吧……”
“我可以保护你们一时，但保护不了一世。”
陈年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平静，“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红星小区。”
场面又沉默下来。孩子们低着头，手里的烟烧了一半也没人再抽。
就在这时，杜江抬起头，认真地说：“陈年哥，我们跟你学本事吧。学会了，就能保护好大家。”
陈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等这句话。
他故意装傻：“我哪有什么本事啊？”
杜江急了：“陈年哥，你别谦虚了！你能一个人从这么多人手里救下我们，肯定有本事！”
“行了，别拍马屁。”陈年摆摆手，收起玩笑的神色。
“不过我倒是有个提议。我想组建一个势力，你们这些年龄大点的，可以作为第一批加入的对象。等你们再大一点，强大了，就能更好地保护大家。怎么样？”
孩子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盏灯。
杜江第一个喊道：“好！陈年哥，我加入！”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我也加入！”“我也要！”
热闹的气氛彻底打破了刚才的沉默。
陈年看着这群少年，眼神里闪过一丝满意。
他掐灭烟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跟我混，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后有的是苦要吃，你们怕不怕？”
“不怕！”孩子们异口同声，声音里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