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杰克逊，这位禅师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马龙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我为什么离开爵士？还不是因为连续两年在总决赛被这个怪物和他的太阳队按在地上摩擦！我为什么来公牛？因为这里有迈克尔！我认为这是全联盟唯一能击败李飞的地方！我以为我终于可以不用在季后赛里面对那个身高2米24，却比后卫还快，中投比上帝还准的变态了！
结果呢？
我从西部跑到东部，他也从西部跑到东部！
我打了半辈子大前锋，他一个中锋，现在也要来打大前锋了！
这算什么？精准狙击吗？
马龙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过去两年季后赛里，自己被李飞支配的恐惧。
无论是低位背打，还是高位面框，他那身引以为傲的肌肉，在李飞的钛合金骨架面前就像是棉花。他引以为傲的中距离，在李飞那恐怖的臂展干扰下，命中率惨不忍睹。
现在，这个噩梦不仅没有结束，反而要在一个赛季里上演至少四次常规赛，外加一轮很可能长达七场的东部决赛？
卡尔·马龙的脸，当时就绿了。
整个训练馆里，只有一个人，显得与众不同。
迈克尔·乔丹。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电视。
当所有人都被李飞的宣言和尼克斯的恐怖阵容所震慑时，他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抹极具侵略性的微笑。
那双被誉为“神之眼”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熊熊燃烧的战火。
“斯科蒂。”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嗯？”皮蓬看向他。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拿到三连冠后，我为什么会选择退役吗？”乔丹问道。
皮蓬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乔丹的意思：“因为你觉得……没有挑战了。”
“没错。”乔丹的目光重新回到电视屏幕上，画面中，李飞正在与萨博尼斯握手，两位巨人的手掌握在一起，仿佛掌握了整个东部的未来。
“我回来，就是为了迎接最强的挑战。菲尼克斯的那个年轻人，他做到了。”乔丹的舌头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眼神变得无比锐利，“现在，他把挑战带到了我的地盘，带到了东部。”
他转过身，环视了一圈自己的队友们，最后目光落在了面如死灰的卡尔·马龙身上。
“卡尔，收起你那副见了鬼的表情。”乔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你不是为了冠军才来的吗？如果你以为击败一支没有李飞的球队拿到的冠军，也能算作真正的荣耀，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只有跨过他，踩着他的尸体登上王座，那枚戒指，才会有真正的分量。”
“而且……”乔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商业上的狡黠，“我的AJ刚刚发布了新的一代，他那个什么破‘飞天’系列，不也正好要出新款了吗？在球场上击败他，顺便让全世界的球迷看看，到底谁的鞋，才是真正的冠军之选。”
“这，才有意思。”
乔丹拿起一个篮球，走向球场中央。
“好了，先生们，发布会看完了。”
“热身结束。”
“现在，开始训练。把我们的战术演练一千遍，一万遍。直到我们能找到，劈开那两座‘通天塔’的方法。”
“纽约的新国王？”
“呵。”
乔丹运球，起跳，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篮球应声入网。
“告诉他，芝加哥的王座，还轮不到他来觊觎。”
……
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
尼克斯队的训练馆内，气氛却与芝加哥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
这里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篮球与地板的碰撞声，以及球鞋摩擦地面发出的“吱吱”声。
李飞独自一人在球场上进行着投篮训练。
没有惊天动地的暴扣，也没有眼花缭乱的运球，只是最简单，最朴素的接球、转身、跳投。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尺子量过一般精准，从发力到出手，再到跟球动作，都散发着一种机械般的美感。
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很快又被蒸发。
训练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尼克斯教练组poLo衫，顶着一副标志性苦瓜脸的男人走了进来。
杰夫·范甘迪。
尼克斯队的主教练，一个以防守和铁血纪律着称的学院派教头。
他没有打扰李飞，只是静静地站在场边，看着李飞如同节拍器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将篮球送入篮筐。直到李飞完成了一组100次的投篮训练，他才递上了一条毛巾和一瓶水。
“感觉怎么样？”范甘迪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还不错，这里的篮筐感觉比菲尼克斯的更软一点。”李飞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开了个小玩笑。
范甘迪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肌肉似乎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尝试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但失败了。
“李，我们聊聊新赛季。”他直接切入了主题，这是他的风格，从不拐弯抹角。
“当然，教练，我正想听听你的计划。”李飞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水。
“你的位置。”范甘迪言简意赅。
“嗯？”
“新赛季，你的常规位置会是大前锋。”
这个答案在李飞的意料之中。
尼克斯既然引进了欧洲传奇中锋萨博尼斯，就不可能让他坐在替补席上。
而以李飞那堪比后卫的移动速度和覆盖全场的防守范围，以及他那手历史顶级的中距离，打大前锋完全是绰绰有余。
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降维打击。
“没问题。”
李飞点头。这也是他选择尼克斯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需要向世界证明，他不仅仅是一个能在内线翻江倒海的巨兽，他的武器库，远比人们想象的要丰富。
“飞天”系列想要超越AJ，就必须打破“中锋不卖鞋”的魔咒。而第一步，就是走出三秒区。
“但是，”范甘迪的语气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在某些特殊的时段，或者针对某些特殊的对手，我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哦？”李飞的眉毛挑了一下，他很少见到这位以刻板和保守着称的教练，会用上“大胆”这个词。
范甘迪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耗费他巨大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