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喜过望,立刻让人去宣传,瘟疫已经被控制住,很快就会消失了。
随着消息的传播,京城的粮价瞬间下降,很多担心不敢出门的人走了出来,街面上恢复了繁荣。
三个月了,刘畅觉得这是最好的一个消息。
秦可卿得知此事之后,也是一笑,瘟疫消失指日可待,自己的夫君应该也快要回来了。
而在四川这边,虽然瘟疫已经控制住了,但是每天依然有不少的重症之人死亡,还得继续烧。
不过贾钰等人也算是可以深入疫情里面了。
贾钰让士兵跟着自己,同时带着大量的火油,恐怕一路上会有很多村庄变成无人村。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随着深入,沿途的惨状让贾钰都忍不住叹息。
村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有老人,有孩童,还有正值壮年的男女。他们的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可见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身上的衣物也破破烂烂,沾满了污渍,身体都是发黑,身下都是黑血。
房屋破败不堪,门窗敞开着,像是一张张黑洞洞的大嘴,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无情。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那是死亡的气息。偶尔有几只乌鸦在低空盘旋,发出“嘎嘎”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而在尸体上面,老鼠在上面爬行,咬噬尸体,满天的蚊虫飞舞,有些尸体上面蛆虫在眼眶里面爬行。
原本热闹的村庄,此刻宛如一座死寂的鬼城,没有一丝生机。
贾钰让后面的士兵进入村庄,小心的避开了尸体。
“还有没有人?”
“还有活人吗?”
士兵戴着三层口罩,推开门询问,但是屋子里面只有已经死了的人。
“爵爷,没有了。”
很快,士兵回来报告,村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了。
贾钰点点头,让后面的士兵把火油浇在了村子的各个地方,最后点燃,熊熊烈火吞噬了这个村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了。
等到烟尘散尽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色的土地。
贾钰拿着笔,找到了这个村庄,在下面写上了村庄已无人,烧毁。
“去下一个。”
贾钰带着人去下一个村庄。
这个村庄和前面那个差不多,也是死尸遍地,没有一个活着的。
贾钰让人也把这个村子烧了,记录好。
就这么一路,贾钰烧了十几个村子,没有一个活人,上万人随着村庄化成了灰烬。
第二天,贾钰抵达了最先爆发瘟疫的地方。
这里已经散发出尸体腐败的恶臭味,地面上很多尸体已经出现了白骨,这个村庄了无生机。
贾钰走进一间屋子里面,一个人躺在床上,双手无力的垂下,旁边的地面上也躺着一个人,身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
贾钰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只好退了出去。
贾钰有理由相信,这里绝对有人吃了老鼠,或者被老鼠身上的跳蚤咬了,感染了鼠疫,最后大爆发。
不过一切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已经随着村庄里面的人全死了永远成为了秘密。
而贾钰也让人把这个村庄烧了,随后就带着人返回。
贾钰回去之后,发现吴又可又弄出来了一个药方,这一次,是以升麻为主药,其余的药材为辅。
这个药方的药力更强,一些重症患者的病情开始稳定,身上黑色的斑点也开始慢慢消退。
但是贾钰知道,这些人好了,生活也会受到影响,鼠疫对于淋巴细胞还有身体脏器的损伤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这些人看着没事了,但是内部已经被破坏了。
不过贾钰没有办法,对于器官不可逆的伤害,后世也没有办法,只能移植,还要找匹配的器官。
不过随着药方传了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恢复,士兵也开始进入瘟疫更深的地方,救治病人,焚烧尸体。
贾钰也变得轻松了,各个地方报上来的死亡感染人数大幅度下降。
但是贾钰不敢掉以轻心,有的时候一个失误,很可能导致瘟疫卷土重来。
因此贾钰依然是控制人员的进出,只有药材可以进入里面,人依然在集合地里面,贾钰上奏章,免除四川瘟疫区今年的赋税,人活着都是问题,没有时间管理田地,而且大量的人口损失,需要从别的地方迁移人口来,还有稻种农具耕牛等等,都需要朝廷支持。
一场瘟疫,不到半年时间,但是这个地方需要恢复,需要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
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最后一个得了黑死病的人痊愈了,各地再也没有上报黑死病的人。
贾钰宣布放开路口,集合地的人也可以离开了。
而刘畅也是把圣旨下来了,免除这里两年的赋税,并且赐下大量的稻种耕牛农具,当地的百姓一个个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向着京城方向叩拜。
而所有的人离开了之后,贾钰等待各个地方的士兵回来,也就在这里多等了几天时间。
京城,刘畅得知四川瘟疫被消灭,也是点点头,一桩心事总算是了结了。
但是很快,绣衣卫把一些情报拿了过来,放在了刘畅面前。
刘畅拿起来看了看,眼神瞬间变得有些不对了。
“史家,都是一个边缘家族了,还想要挣扎一下吗?”
刘畅直接笑了,要不是这份情报,他都快要忘了有史家了。
“那就不要存在了。”
刘畅把东西扔在了桌子上面。
“去把史家收拾了吧。”
“这,陛下,史家大小姐嫁给了梁国公,这。”
下面的绣衣卫有些难为的说道。
“不用,贾钰知道轻重缓急。”
刘畅想了想,还是决定动手,贾钰虽然是娶了史湘云,但是对于史家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到时候留下史家的一脉就可以了。
那个绣衣卫点点头,退了下去。
而在泉州的海面上,一艘船上面,上面的甲板光秃秃的,只有一边的一个小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