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暗压的疯狂被红豆看在眼里。
不过红豆看着他疯，然后回他，“收不回。”
她很认真，“司野，你占据了我整个青春时光，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追你，就一定能嫁给你。”
“我一意孤行了十年。这十年里，我也拒绝了很多的追求者，最后一次让你娶我毫无悬念的被你拒绝后，我就在想，也许是我太过偏激了，一眼万年，旁人再入不了眼。”
“我就觉得，也许我多多看看别人，多看几个类型的男人，就会发现，我也有喜欢别人的能力，而不是非你不可。”
红豆是真的这么样想的。
十年如一日喜欢一个人，却永远也得不到回应。
谁都会累的。
司野听着她说。
看到她眼里的认真和对他的放弃。
他的心一寸一寸的凉下来。
那种心慌的感觉，竟然比每一次出任务拿枪和对手决战还要深刻。
他在被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放弃。
他吞咽了下喉咙，声音也暗哑，“红豆，你就不能多喜欢我一阵子吗？就这阵子。”
我回来了。回来就跟你告白。
我错了。
压抑自己对你的情感那么多年。
红豆被他这句话气笑了，她伸手去拿他的手，“司少，你觉得我唱这十年的独角戏还不够吗？被人笑话得还不够，你有没有心？”
他的手原本抚她的腮。
此刻被她拽了下来。
剪水秋瞳里全是冷诮。
司野赶紧反握住她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看到我围着你转，你觉得很高兴很享受？”
红豆甩开他的手。
他侧身看过去，忙摇头，“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再坚持一阵子，就能看到我对你表白，就能知道我喜欢你。”
红豆回他，“那是因为我不理你了，你因为怜悯我才回的头。”
她语气有些歇斯底里，“而我红豆的喜欢热烈张扬，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
“你说这些话，和那些笑话我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司野急忙说道，“我没有怜悯你。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
红豆眸子染冰看他。
比任何时候清醒。
她说，“开车门。”
“我不开。”
司野眼里像闯进了一头野兽，眸色凶狠，带着觊觎，他俯身过来，侧着身子。
一只手按到她后颈那，一只手抚她下巴，然后吻上去。
红豆大惊。
双手推他，“你疯了。”
“嗯。我是疯了。”
他动作没停，眼神有点受伤，吻到了人，喘息间他抬头，“你为什么不信我呢，红豆。”
问完这句，他又凑过去。
红豆扬手。
他看见了。
笑得邪魅。
照样吻上去。
于他，这吻是蓄谋已久。他忍了那么多年，不想再忍了。
吻完他才稍稍抬头，指着自己的腮，“往这打。”
那时候她坐着，靠着椅子。
司野半个身子都压了过来，他一只手还扶着她后颈，一只手指腹磨着她的唇。
他们离得很近。
呼吸间交缠。
他眼里染着欲色的火。
她眉眼如万里星河，却撒着冰，凉意渗人，甚至能浇灭他眼里那簇火。
红豆当真朝他脸打下去。
啪的一声。
司野头都没偏，他舌尖抵了下腮帮子，急急握着她的手，见有点红，他说，“下那么大力，也不怕自己手疼。”
红豆要抽回手，被司野握着在手里轻轻捏着，问她，“消气了？”
红豆扭脸看窗外，“没有。”
“你怎么才能信我？”司野耐心极好。
他知道红豆不信任他了。
他想要两人关系破冰恐怕没那么容易。
红豆看着外面飘着的细雨回他，“你以后离我远点就行。”
“不可能。”
窗子起了雨雾。
因为下雨，路上行人很少。
司野忽然想起上次她在他车里勾他的那次。
他喉结滚动，眸色深深。
看了眼她的腰。
因为坐着，那截细腰被挡住了。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
车子里头是难捱的沉默。
他心跳得有些快，问，“你不是想睡我？”
红豆被他直白的问话弄得回了头，看他一眼。
男人寸头。
冷眼漠目。
一张脸野性十足，英俊非凡，眉目微微压着，眼尾一点点的内双。
好看是好看，就是那张脸看着禁欲，就是个对万事都不关心的薄情样子。
难以想象他会为谁动情。
他像个佛子一样，很难想象这样一张脸也会被世俗的情欲沾染。
红豆挑眉，回他，“以前想。”
司野听得她这句，眼里刚要漾起希望之色，红豆又来了一句，“现在不想了，男人嘛，也就都那样。”
司野眯眼，语气危险，问，“什么意思？”
红豆低头拿了一支烟，瞄他一眼，眼里昳丽无双，“字面的意思，之前想睡司少，无论怎么勾引，司少都不同意不动情，我只有换目标，去找其他人了。”
“人家身高不输你，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腹肌八块，情绪价值还管够，比你有意思多了。”
她说这句话时，甚至都不看一眼司野。
司野听得她这话，额角都跟着跳了跳。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握紧，半挽袖子的小臂上青筋绷起。
他问，“你真找了别人？”
红豆对他嫣然一笑，那抹笑可好看了，她点头，“嗯，真找了。”
呵。
司野死死盯着她的眉眼，妄图看出真假。
可她笑得极好看，不像说谎的样子。
司野忽然心里没底。
怒火被他压着，他说，“你为了气我，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乱来？”
红豆低头点烟。
睫毛很长的垂下。
耳坠被外面的路灯照着，反射出一层光晕。
侧脸如高山之雪。
袅娜的烟火在红豆涂着豆沙红的指尖弥漫开，红豆将烟咬嘴里，吸了一口。
然后侧头看他，红唇裹着烟雾，朝他喷了一口，她点头，“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司少，及时行乐就行。你还盼着谁为你守身如玉吗？”
她狐狸眼朝他睇过来。
“再说了，我找的男人颜值、身材、体力都不逊色于你，大家开心就好，你说呢。”
司野被她无所谓的态度都激红了眼。
两人隔着烟雾对望。
司野来一句，“你不试过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