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冯裤子的表情，只见冯裤子双目瞪大，嘴巴大张着露出两颗大板牙。
糟了！肯定是票房成绩不理想！
张涵养绞尽脑汁正想着怎么安慰下冯裤子，却不料冯裤子忽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张涵养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冯导不会受了刺激，精神也出问题了吧？
诶？我为什么要说也呢？
“冯导......”
张涵养安慰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冯裤子打断了。
“涵养！走，咱俩去喝一盅！”
冯裤子这会儿已经收起了诡异的笑容，张涵养松了口气，随即劝道：“冯导，酒醒千愁又复来啊！我们还是快点想想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吧！”
冯裤子闻言一脸莫名，“我愁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见张涵养一脸惊讶，冯裤子便神神秘秘地说道：“你知道昨天卖了多少票房吗？”
没等张涵养回问，冯裤子就伸出了两根指头。
“两亿......差一点！不过一亿八千万也差不了多少了！”
一亿八千万？
张涵养倒吸一口凉气。
冯裤子向来是春节档常客，票房表现也一直不错，但也从没取得这么高的首日票房成绩。
更何况这部《集结号》并不是冯裤子以往那种插科打诨的喜剧，而是剧情严肃的战争片，跟春节喜庆的节日氛围有些冲突。
再加上前段时间许正陷入的负面新闻，网友还发起了抵制活动。
张涵养本来觉得首日票房能有八千万就烧高香了，没曾想数字竟然翻了一倍还多！
“怎么会这样呢？”
张涵养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恭喜冯裤子的，但他实在压抑不住心里的疑惑，不由得问出了口。
冯裤子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走，先陪我喝几杯再说！”
冯裤子说完便提上了大衣，出门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私房菜馆。
酒过三巡，冯裤子得意地摇头晃脑，这下谁还敢说他不如“国师”张艺略，他冯裤子也是能拍大片的导演！
“涵养啊！我算是琢磨过味儿来了！”
“哦？冯导明白怎么回事了？”听到冯裤子有了答案，张涵养不由得身体前倾。
冯裤子点了点头，随即拿出手机，手机界面里正是许正的围脖，看到许正最新围脖下方“+”的评论数，便知道许正又在和网友大战了。
“明白了吧？”
张涵养看的一脸蒙蔽，明白什么啊？
见张涵养不明所以，冯裤子随即解惑道：“这些个网友都是属陀螺的，你得抽他们才行！”
“你我都上了年纪，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作风习惯！”
“还是小许这种年轻人知道同龄人的心思，我说他这么一个温和的人，怎么一上网就性情大变，原来别人在第五层啊！”
听了冯裤子的解释，张涵养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不会吧！我觉得小许没这种心思，他就是被这些网友逼急了而已！”
冯裤子把手一摆，“不管他是有心无心，但经过这一遭，我算是知道一条营销电影的新路子了！”
见冯裤子跃跃欲试的模样，张涵养有心劝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得闷头喝酒。
冯裤子这会儿内心别提有多得意了！
不就是骂人吗？谁不会是的！
他们这些混京圈的，哪个不是嘴皮子利索的主？
冯裤子心里拿定了主意，等明天他也发几条围脖，再给《集结号》添上几把火！
许正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因为打字而有些麻木的手指，随即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了！
是时候该睡觉了，虽然晚上这波破防值收割的很爽，但凡事过犹不及，还是细水长流来得好。
想到这里许正关闭了自己的围脖评论，洗漱过后便躺到了床上。
然而还没等许正合上眼皮，门铃就突然响了。
大半夜的会是谁啊？
许正凑到猫眼前一看，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脸兴奋的迟重。
许正打开门，疑惑地问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迟重一边说着一边兴冲冲地就走进了屋子，激动地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许正蒙了，“我又不是老年人，有什么睡不着的？”
迟重转过身来一把把住了许正双臂，“你没看票房统计吗？”
许正摇了摇头，“没！我对线太忙了，哪有功夫操心那些！”
迟重无语了，随即摸出手机，翻出了“狗眼App”。
“一点八亿啊！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爆了！彻底爆了！”迟重夸张地挥舞着双手，兴奋地有些癫狂了。
就在这个时候迟重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迟重不得不中断情绪接起手机。
“余总？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回去？”
“这个我恐怕决定不了，我得问问许正的意见！”
迟重没讲两句便挂断了电话，接着一脸不屑地说道：“星海影视想我们回去！”
“回去？回个屁！”许正想也不想地便说道。
他好不容易自由了，怎么可能还回去。
经纪公司或者影视公司虽然能给明星带来资源，同样也会从明星手里分走利润。
对于那些已经自成一派的明星来说，哪个不是单独成立了工作室，甚至是自己的影视公司。
许正这会儿的地位和那些大佬还没得比，但许正有系统傍身，早晚也会走到那一步的。
何况如今《集结号》票房大爆，接下来许正应该也不愁没戏演了，重回星海影视对许正来说，更多是负面收益。
与此同时，星海影视副总经理余涛这会儿正隔着电话挨训。
能训斥他的自然是星海影视的大老板。
余涛一脸的苦相，和许正解约这件事，本来就是大老板自己拍板决定的。
这会儿又反倒怪起他来了。
“是！是！我明天一早就去登门拜访，赵总你放心！”
挂断了电话，余涛深深地叹了口气。
打工人难啊！高级打工人也难！
许正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也能逆风翻盘的？
想到许正和自己的境遇，余涛心里更加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