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们,就说这里是军事管辖区,无关人等禁止入内。”陈国宾冷声说。
李铭点点头,正想说话,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李长官,上面来电话了,说要你们立刻回军统局报告。”
李铭脸色大变:“老板都知道了?”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回去。”陈国宾安慰说。
老板的电话,竟然都打到了码头?
即便没有见到老板,但陈国宾能感觉到,他的这通电话大概率和姬智侃有关。
“宾哥,你说老板不会拿我们当替罪羊吧?”李铭已经开始自我脑补,自己抓了自己的走私路线,让自己人脸色难看了。
“想什么呢,这事如果真和咱们有关,你还能有资格调查这事?”陈国宾反问,又说:“别想了,先见老板再说吧。”
两人离开船舱,缉私队那些人正拦着记者,不让他们接近。
见他们出来,那群记者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但陈国宾一律无视:“看好这艘船,没有我的命令,禁止任何人登船!”
说完,陈国宾便带着李铭离开,先找到姬月凝告诉她自己要回军统一趟,让她先别慌之类的话,随后才和李铭回到军统局,走进老板办公室。
陈国宾、李铭齐步上前:“老板。”
老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老板,你还真是神机妙算啊,怎么算到我在码头的?”陈国宾问。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老板看向李铭,眼神愤怒的几乎快喷出火。
本以为这小子跟着陈国宾耳濡目染,怎么都得提升提升。
可结果?
只是将陈国宾调走一天,结果这家伙就惹了大麻烦。
李铭自知有错,缩着头不敢讲话。
“老板的消息果然灵通。”陈国宾隐瞒,又简单说了下刚才发生的事。
但这事毕竟是李铭捅的,陈国宾不好将他摘得太干净,只说他是查到了不明货物,为了不损害国府利益,所以才惹了事。
“不错,阿宾,这事你处理的很好了。”老板无奈说。
关键时刻,还是得看陈国宾,将事情控制在一个可操作的范围内。
姬家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能找到陈国宾这种女婿。
“事发前,我分明已经做了相应安排,结果那些记者还是来了。”因为这里没有外人,陈国宾直言不讳说:“所以我怀疑,这事背后必然有人当推手。”
李铭闻言大吃一惊,忍不住想说这他妈是我能听的吗?
可现在明显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李铭只能低头当鸵鸟,假装自己听不到陈国宾的话。
“华人不可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咋回事。”陈国宾侃侃而谈。
“所以只能是那些国外人。”
“老板,我可是听到了一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老板大方道。
“我可是听说丑国对咱们这次合作,抱着前所未有的信心。”陈国宾道:“虽然名义上是援助,但他们却想取得更多的在华利益。”
“之前几次他们都没抓住机会,可现在…”
“这事登在了一个外资报纸上,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接下来需要做一些让步,否则我们就要去面对一些丑闻了。”
说到这,陈国宾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蠢’如李铭他都知道陈国宾想表达什么。
这事的幕后推手就是丑国。
国府想灭火,丑国却想火上浇油,否则也不会安排报社记者来码头。
老板倒是光棍的点点头,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这事我也听说了,原先我还有些不相信,可现在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选择相信。”
“我们的盟友,很不老实啊。”
老板也直言不讳的说出心里话。
“现在最值得怀疑的是,这事是怎么泄露的。”陈国宾心里一动,这倒是一个说出海恩暗中监视国府内动态的好机会啊。
既然回到渝城,不仅得收拾收拾日谍。
这种打着盟友旗号,侵犯利益的事也得阻止,你有我的丑闻,我手中也有你的把柄,相互要挟呗。
“我也很想明白这件事。”老板摸着下巴道:“我怀疑那个叫苏珊的女人有问题,这小娘们家世这么好,却非得来渝城,本身就很奇怪。”
“阿宾,找机会,摸摸她的底。”
摸摸底?
恐怕我能摸到这洋妞的底,她却摸不到我的,陈国宾腹诽一句。
“我怀疑内部有人勾结向丑国提供一些情报。”老板闷声说。
听到这话,李铭几乎快哭出来。
你他妈器重陈国宾,非得拉我听这些话算怎么回事?
这次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啊,老板说出陈国宾的台词,倒是让他省了心:“老板,这种影响团结的话,可不能乱说啊。”
“所以我没有对外提过。”老板撇撇嘴:“否则也无法解释,他们怎么会在报纸上知道的这么清楚,我们半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请老板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快查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陈国宾说。
老板目光闪烁又道:“可既然是泄露,那肯定要一个场所才对,你觉得会是哪里?”
嗯?
听到这话,陈国宾表情古怪,老板这话意有所指啊…
陈国宾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一个地方。
有间棋社。
这可是灯下黑的绝佳地点啊,难不成老板已经觉察到了?
转念一想,其实并不难,整个渝城有外国人合理出没的地方,也就只有一个有间棋社了。
而这地方却又恰恰独立于军统之外。
“棋社,有间棋社。”陈国宾没有装傻的心思。
听到陈国宾的回答,老板流露出一抹赞赏的表情;“没错,我想的也是那里,我之前就怀疑过,可一直没有机会进去。”
“阿宾,既然你有棋社身份,那就想办法调查一番,绝不能让外人将间谍都安插在咱们眼皮子下都不知道。”
此刻,李铭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听了太多不该听的话,他心里总有种下一秒就要嗝屁的感觉。
“是,老板。”陈国宾挺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