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笑眯眯的抬手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两人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包裹住，随后缓缓悬浮到半空中。
他们的表情从惊恐转为绝望，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韩阳闭上双眼，神念离体而出化作一个小人，直接侵入两人脑袋的记忆。
这是八阶精神念师所化小人衍生出的一种新能力，类似于修仙小说中的“搜魂术”。
但限制颇多，无法随意施展，只能对神念比韩阳低的人才行。
就在韩阳试图翻阅关键信息时，却发现两人记忆深处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封印住了。
韩阳知道这是邪神控制的一种小手段罢了，用来保护教会的核心秘密。
不过他并未在意这种封印，继续搜索其他有用的信息。
之所以之前未曾动用搜魂这种能力，是因为他清楚，这种手段无法触及有关邪神的核心秘密，而一旦动用这两人必死无疑 无法再榨干两人最后一丝价值。
片刻后，韩阳睁开双眼。
空中的两人脑袋瞬间炸裂，鲜血与脑浆四溅。
邪神赋予他们的强大复生力，在韩阳的光团内逐渐消融，化为虚无。
从两人的记忆中，他得知他们确实是因得罪了人，才被迫加入邪神教会，并不是内部核心人员，所知的情报并不多。
他们之前交代的内容大差不差，只是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有所隐瞒。
“还不老实？”韩阳冷笑一声。
结合两人记忆中的零碎信息和调查局提供的情报，他心里闪过一丝明悟。
教会的目标其实很简单。
放出消息，将宴会作为幌子，吸引魔都强者的注意力，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而真正的目的，是利用所有强者聚集在宴会上的时机，趁机在外城进行祭献。
至于为什么不在内城行动，原因很简单。
内城遍布进化者，一旦有风吹草动，目标太大，支援速度也会快得惊人。
在外城，大多都是没有觉醒的普通人，成功的几率也更高。
欺软怕硬被邪神教会演绎的淋漓尽致。
至于为什么要杀这两人，因为韩阳从不会对邪神教会的人手软。
替他们着想？
那谁来替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着想？
那些人不无辜吗？
加入邪神教会的人又不是请客吃饭，嘴上说说就能加入。
想要获得信仰的资格，必须用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作为祭品，献给邪神。
才有资格信仰。
通过翻阅两人的记忆，韩阳清楚地知道，他们手上早已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他们，并不无辜。
对待敌人，韩阳向来如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无情。
他管不了天下事，但至少，他能把眼前的事管好。
随后韩阳目光看向外城。
……
魔都外城。
夜明星稀。
一处老旧的高楼矗立在昏暗的夜色中。
在这个时代，魔都的生存空间极其紧张，高楼是外城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唯一住所，属于新时代的平民房。
而那些平矮的房子，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奢望。
刚从肉类加工厂下班的小哑巴，穿着一身破旧宽大不合身的工服，脸蛋脏脏的，有些黑乎乎，却依稀能见少年的雀红。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哼着歌，一步一步荡着地踏上回家之路。
“星星亮，月亮圆～”
“回家的路不怕远～”
“今天辛苦明天甜～”
“……”
欢快歌声回荡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他叫小哑巴，其实也不叫小哑巴。
只是因为他从小在外面不爱说话，周围的人都这么叫他。
久而久之，他原来的名字便没人再提了，大家只管叫他小哑巴。
今年11岁的他，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小大人”了。
从9岁起，他就开始在异兽肉厂打杂，至今已经有两年的工龄，算得上是厂里的“老员工”了。
肉厂的活又苦又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而那些死去异兽残留的煞气，足以要了普通人的命。
在肉厂工作的人，很少能活到40岁，大多数都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逐渐被煞气侵蚀，最终倒下。
小哑巴在肉厂干的只是打杂的活，搬搬抬抬、清理工具之类。
肉厂里那些危险的工序，比如切割异兽的尸体，还轮不到他。
即便如此，这份工作依然是许多外城人抢破头也得不到的。
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已经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
小哑巴能进肉厂，全靠他父亲。
他父亲曾是肉厂里的老员工，干了十几年，直到两年前因长期接触煞气而病逝。
父亲去世后，这份工作就由小哑巴继承了。
子承父业，在这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厂里的许多孩子，都是这样接过父母的担子。
肉厂里像他这样的童工不少，尽管很辛苦很累，但对小哑巴来说，这份工作的待遇已经算不错了。
工资勉强能养活家里，偶尔还有一些福利。
在外城，普通人连996都是一种奢望。
小哑巴在厂里上的是697。
早上6点干到晚上9点，一周7天，并没有休息时间。
尽管如此，小哑巴依然很满足。
对他来说，能有个活干就已经很开心了。
每天他都活力满满，仿佛不知疲倦。
他的笑容总是挂在脸上，哪怕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他依然坚持着，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这份工作是他们一家活下去的希望。
在这个灵气复苏时代，普通人能做的，就是好好干活，出卖自己的一把子力气，以此来感谢厂里的老板。
毕竟，是老板的存在，才给了他们一家生存的机会。
虽然小哑巴从未见过大老板，但他听工友们说，最近厂里的大老板已经换人了。
现在肉厂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猜测新老板会是什么样子，有些老人甚至担心自己会被赶走，不知何去何从。
小哑巴却不怎么担心。
他觉得，只要自己卖力干活，新老板应该不会赶走他们。
想到这里，他心里安定了许多。
他摸了摸怀里藏着的肉沫，想到今晚可以和弟弟妹妹一起分享，心里美滋滋的。
他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
这些肉沫不多，只有他一个小拳头大小，零零散散的，是处理异兽时剩下的边角料，作为每月的员工福利，可以带回家一些。
今天小哑巴的运气不错，抢到了一些好的肉沫，也没有被人抢走。
他喜滋滋地往家赶，一想到今晚就能吃到肉了，连爬28楼的力气都足了许多。
28楼。
一间仅有30平米的小屋，是小哑巴的家。
这层楼里足足挤了十几户人家，房间与房间之间没有门，只用一块破布帘子挡着，勉强不让风吹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