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败过，难道祂就没败过？”
罗睺的声音，充斥着肆意的笑声。
祂，显而易见，指的是鸿钧！
鸿钧败过？
江源、通天教主俱是一愣。
旋即，都反应过来了。
败过！
鸿钧确实败过。
在天地开辟之前，鸿钧也曾是混沌三千神魔之一。
混沌三千神魔，都曾和盘古战斗过。
无一例外。
全都败了。
江源对具体的情况并不了解，只隐约记得，似乎有一种说法，在盘古开天之时，鸿钧并未参与其祂神魔对盘古的围攻，而是藏了起来，躲避劫难。
但，罗睺显然是很了解鸿钧的。
毕竟，曾经同为混沌三千神魔，又曾争霸战斗过。
通天教主轻轻摇头。
“怎么？你不敢比较？”罗睺冷笑道，“你以为你的师尊，为何会收你们三清为徒？”
“收三清为徒还有隐情？”江源不动声色。
通天教主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你们三清，自认为是祂的化身，十二祖巫，认祂为父神。”罗睺幽幽说道，“但你们，都做了什么？”
“达者为师，有何不可？”通天教主平静的道。
“确实没什么不可。”罗睺忽而微笑，盯着通天教主，悠悠道，“当初，我和你师尊的那一战，如果是我胜了，我大概也会收你们三清为徒。
只有收了你们，才有可能真正消除曾经战败的因果。”
“可笑的想法。”通天教主摇了摇头，“你没成道，只能站在外面异想天开；等你真正成道之后，就会明白，你此刻的想法有多可笑。”
罗睺定定的盯着通天教主，忽而问道：“你掌握诛仙四剑，应该体会过诛仙四剑的威力吧？”
通天教主淡淡道：“诛仙剑阵，在你手上，和在我手上，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语。”
“呵~。”罗睺轻呵，不置可否的道，“或许吧，我只问一个问题，你凭借诛仙剑阵，是否可以猎杀其祂成道者？”
“你太想当然了。”通天教主摇了摇头，“其祂成道者，亦各有至宝，且都能算到一切。
当你决定对祂们出手的那一刻，祂们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你终究没有成道，不懂成道者的算计。”
说着，又补充道：“告诉你也无妨，当你准备对付成道者的时候，你的任何算计，在开始实施的那一刻，对于成道者来说，便已经无所遁形。”
“如果你们真的这么强，天地何以毁灭？”罗睺悠悠说道，“你们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强。
说到底，你所谓的强大，都在你那位师尊之下。
同为成道者，却有高下之分，你打不过你的师尊。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你们这些所谓的成道者，实则并非真正的至高无上。”
“你这样说，倒是也有些道理。”通天教主点点头，“可你忽略了你和我这种成道者的差距。”
“呵…”罗睺不屑一笑。
通天教主也笑了笑，瞧向一旁的江源，问道：“你觉得呢？”
江源眨了下眼，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听说，以前有一座不周山，是天地间最高的一座山？”
“不错，当初不周山，确实是天地间最高也是最大的一座山。”通天教主点点头。
江源继续说道：“不算混沌时期，天地开辟之后，魔祖的实力，曾一度登临不周山之巅，我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
“登临山巅？”通天教主瞧了眼手中银镜里的罗睺，准确说道，“还差一步，才算登临山巅。”
“哼。”罗睺冷笑。
江源继续说道：“魔祖认为的成道，是登临这座最高最大的不周山之巅，俯视天下。”
通天教主瞧着罗睺。
罗睺冷笑道：“正如你刚刚所说，我只差一步，就登临不周山之巅。而你们所谓的成道，不是登临不周山，而是站到了其它大山的山巅。
是你们高，还是我高，只有比过才知道。”
通天教主摇了摇头，轻声道：“这小子所说，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罗睺皱眉。
通天教主很体贴，直接调转镜面，对准江源，让罗睺能够看到江源的脸颊。
江源脸色如常，说道：“我眼中的成道者，并不是站在山顶最高处，而是超越山峰，独立于天穹之上，视众生为蝼蚁，量劫、因果不沾身。
一步之差，天地之别。”
通天教主面含微笑，很满意江源的回答。
罗睺神色泛冷，讥讽道：“一个蝼蚁，也敢妄议成道，可笑而不自知。”
“蝼蚁归蝼蚁，但看法却比你更准确。”通天教主悠悠说道。
“准不准确，等以后你我真身相遇之时，答案自会揭晓。”罗睺冷笑道，“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如此刻一般风轻云淡。”
闻言通天教主一时沉默。
江源也沉默了。
按照通天教主之前所言，另一个正处于毁灭当中的天地里，并没有通天教主的痕迹，自然也就没可能跟罗睺的真身相遇了。
“如果我没在你们所在的那个时空，以你的见识，最有可能发生了什么？”通天教主轻声问道，问话时再次调转镜面，使得镜面里的罗睺，面向自己。
“你没在？”罗睺一怔。
通天教主轻轻点头，说道：“透过你和这小子，我没看到我的痕迹，如果我在，就一定有。”
“如果你的真身藏在混沌之中，你也能从他身上看出？”罗睺问道。
通天教主说道：“和藏在哪无关，即便我是藏在过去，天地也有我的痕迹。”
“如果真的没有你，只能说明一件事。”罗睺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
“什么？”通天教主脸色如常。
“所谓成道者，并非亘古不灭，也非无法战胜。”罗睺淡淡道，“你的命运，只有两个。
一是在那场天地毁灭伊始，发生了不祥，具体发生了什么，需要等到真正揭秘的那天，才能知晓。
如果到了那时，还能如此刻这样，穿越来到这里，我倒是不介意再回来一趟，告诉你真相。
第二种情况，是出现了比你更强的存在，直接将你从另外一个时空，彻底消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或许，那个存在，就是我。”
“不可能是你，如果是你，我一眼就能看透。”通天教主摇了摇头，说道，“还有第三种情况，你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