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上完老巩的课，感觉世界都是黑暗的！”
李维一屁股瘫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像一条失了魂的咸鱼，眼神空洞发散。
“想到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得持续好久好久……”他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哀嚎般的绝望，“我就觉得，人生无望啊！”
上课，做题，考试。
三连暴击。
庄凯风把他提溜起来，“快走，晚了菜都没了，下午又得耗体力。”
他们时间都是规划好的，其实错过一节课也没什么。
就像高中物理课上，低头捡了根笔，再抬头，公式变宇宙，满黑板都是人生未解之谜。
进修进修，就是学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尤其他们很多课，不允许做笔记，想复习都没有资料。
两人小跑着赶到食堂，赵子龙早已抢占先机，把四个人的饭都打好了。
赵子龙看两人过来，把筷子放在餐盘旁边。
龙防是食堂白天是全天供应的，不过到了中午，下课人多，等菜没了就得等下一波。
等是不要紧，关键时间不等人，中午就那么点时间，除了林天这种天生精力充沛的，几个人中午就得休息。
分头行动，一个人专门跑快点去打饭。
李维：“不错不错，营长打的饭就是充实，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赵子龙正扒着饭，冲着李维点头，“赶紧吃吧，对了，林天呢？”
庄凯风吞口饭说：“被助教拉走交东西去了，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等会儿给他打包，上课前看有没有时间垫吧两口。”
李维感叹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是当不了优等生了，这么看来，这优等生也不是好当的哈。”
赵子龙举着筷子，一副指点江山状，“年轻人，就是得有这种朝气，以后啊，不会差的。”
“我要是年轻几岁，必然要跟他争一争，现在啊，毕业就行了。”
十九岁，也就是新兵的年纪，又热情又真诚，身上还有用不完的劲儿。
这种别说老师了，他们有事儿也爱找林天。
庄凯风默不作声，心里默默认同。
当初在神剑的时候就是这样，结果呢
初见还是少尉，再见就是上尉了，下次见面，不敢猜啊不敢猜。
另一边，林天刚从器材室出来，额角挂着未擦干的薄汗。
手上还拎着一份技术资料，这是下午楚铮要用的。
离上课时间不到半小时，不回了，早点去体育馆算了。
楚铮是绝对发挥出这个神剑正委的专业，他们就没有好好坐下来听过课。
路过人文楼，脚步没停。
柳静雅刚从里面走出来，肩上挎着书包，像是准备回宿舍。
看到林天，眼睛亮了一下，主动迎上前：“大中午的，刚忙完？”
林天点头，“刚从教务那边下来。”
两人站在教学楼外的长阶边，有点热，太阳正毒的时候。
柳静雅：“上次的事，是我唐突了，如果你不方便——”
林天打断了她，语气不重，却很直接：“不是不方便，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他直直的看着柳静雅，这种事儿在他上大学的时候没少经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饮食男女嘛，爱情，永恒的话题。
家里有专门的盒子是放情书的，每封都保存的很好。
用许雪卉女士的话说，这些女孩子写下的是很珍贵的，每笔都含着少女的心思。
林天被教的很好——暧昧，拉扯，吊着别人这种行为干不得。
他从不玩那套。
林天：“你人很好，也确实优秀。但现在这阶段，我有别的事在做，情感的事，我暂时不考虑。”
柳静雅怔了下，然后笑了：“行吧，你还挺直接的。”
她没再多问，也没多留，而是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龙防心理系研二，柳静雅。”
这次林天没有拒绝，伸出手握住。
“作战指挥系进修班学生，林天。”
两人短暂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再说别的。
柳静雅转身离开，背影挺直。
她边走边摇头，心里悄悄给自己打分，边走边摇头。
“算了算了，社死程度三分，体面程度八分，情绪波动一分，不亏。”
包带滑了滑，她重新背好，步子带风地拐进小道，风一吹，有点凉，也还挺舒服的。
林天低头看了眼表。
“靠，五分钟？”
下一秒，人已经弹出去了。
步子大得比跑三公里冲刺都快，路边几个学员被刮一激灵，都没反应过来，人影都看不见了。
“哥，您是去救火啊！”
林天没搭理，拎着资料疯狂冲，拐过转角时差点撞上后勤兵，生生一个腾空转体翻了过去，四百米障碍那点存货全用上了。
“哎——小伙子跑那么快，图啥啊？”
图不迟到。
图不被楚铮点名。
图不被全班当成“唯一让正委等人”的历史罪人。
他奔进体育馆时，额头全是汗，背后衣服湿了一半，气还没喘匀。
“呼……”
人没来，命还在。
“快快快，张嘴张嘴，吃两口！”李维掐点拿起筷子，往林天嘴里送。
庄凯风拧开水趁机塞两口。
要是普通人强烈运动后被这么塞早吐出来了，谁让咱天儿不是普通人呢。
强大的消化系统别说鸡腿了，牛腿都能咽下去。
不仅不觉得少，还主动往嘴里咽。
赵子龙觉得有点没眼看，这他娘的干啥呢！
一分钟后，楚铮从体育馆前门走进来，看着四四方方的队伍，神色一如既往的沉静。
场地早就安排好，整块体育馆临时布设为模拟战场，各种器材、掩体、障碍分布复杂。
是真正能“跑起来”的教学区域。
全员分组、负重跑、携带“情报包”完成渗透任务。
这种课模式在龙防不算新鲜，但换了楚铮来教，强度就完全不同。
他讲究节奏快、临场反应强，把课堂变成演练，把理论放进脚底下踩着学。
每个参与的学员都得全力以赴。
一走神就被“抓”，抓住就加练。
他上课不戴军衔。
也是全校唯一一个将星还授课的主任。
他说话谁敢不听？
地上一趴一排人，一视同仁，林天也没少挨练。
每次这堂课结束，全身不湿透都是没好好学。
总之，今天又是充实的一天。
课后，林天正甩头上的汗，马华强走过来，拍了拍他肩：“楚主任让你换常服，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