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里刚实行包产到户一年,正好赶上了个丰收年,家家户户的粮食都囤了一些。
除了要上缴的粮食以外,每家每户都能剩下不少粮食。
可自从秋收之后,几十户的小村子里边,时不时的就会有一家的粮食丢失。
奎子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焦急,往院子里凑了凑压低声音道:
“可不是嘛!刚才我回家去仓房看了看,囤的几袋玉米、半袋麦子全没了。
就剩下够我们一家吃到开春的口粮!跟之前老李家、王家丢粮的模样一模一样。”
大勇眉头拧得更紧,回头看了眼屋里的赵小五,又问:
“锁呢?你们仓房的锁没被撬?”
“锁好好的!门窗都没动过!”
奎子急得直搓手,脸上的表情急得很:
“刚开始咱们都以为是外村人偷的,好几户轮流蹲守了半个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可该丢的还是丢。
你说邪门不邪门?有的人家把粮食锁在密闭的偏房里,墙都没个缝,粮食照样少!”
他这话让屋里的赵小五和黄月都顿住了,赵小五心里忍不住犯了嘀咕:
“门窗完好、只偷多余粮食,这不像是寻常小偷的做派,倒有点像……”
等奎子再三叮嘱大勇看好自家粮食、匆匆离开后,大勇转身回屋,脸上满是愁云的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秋收的粮食是乡亲们一年的指望,就这么不明不白少了,真是堵得慌。”
赵小五原本要拒绝留宿的话咽了回去。
他看着大勇夫妇和老妇人担忧的神色,想起村民们辛苦劳作一年的不易,抬头说道:
“大勇哥、嫂子,大娘,既然天色晚了,那我们就叨扰一宿。
另外,你们村粮食丢失的事,我或许能帮着查查。”
大勇一愣,随即大喜道:
“同志,你还懂查案?”
“略懂一些。”
赵小五没多说,只问道:
“丢粮的人家多吗?最近一次丢粮是啥时候?”
老妇人明显也知道这事,她皱着眉头接过话:
“算上奎子家,已经有七八户了,最近的就是今早奎子家丢的。
丢粮食是秋收后才开始的,每次都只留够一家人活命的口粮,多的一点不剩。”
黄月坐在一旁,指尖悄悄动了动,凑近赵小五低声道:
“门窗完好,粮食却凭空消失,倒像是有灵性的……东西在作祟,而且这东西似乎……不坏。”
她常年在山林修行,对这类气息格外敏感,只偷多余粮食、不伤人,倒不像是作恶的。
赵小五点点头,心里有了些猜测。
他对大勇说:
“大勇哥,今晚我和黄月帮你们守着仓房,看看能不能发现点线索。”
大勇连忙摆手,说道:
“这哪能让你们受累,要守也是俺们自己守。”
“没事,我们正好也没事。”
赵小五坚持道:
“你们照常休息,别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晚饭时,老妇人煮了红薯粥,剩下的三个白面馒头,他让儿子,儿媳以及大孙子吃了。
赵小五看着老妇人没有吃馒头,又不好把刚才塞下的钱拿出来给老妇人。
看这老妇人的模样,他就算是明面上给,老人家估计也不会要的。
他想着,吃完晚饭后把黑狗獾子放出来,然后这家伙去打只野物给这一家改善改善生活。
至于为什么非让黑狗獾子去,而不派其它的异兽去,是因为赵小五就想使唤它。
对于黑狗獾子这个家伙,对它好一点,它就能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
入夜后,村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狗吠偶尔传来,黑狗獾子已经被他派出去打猎了。
赵小五和黄月躲在大勇家仓房旁的柴垛后,屏气凝神。
仓房里囤着今年新收的麦子和玉米,用麻布口袋装着,堆起了一个小堆。
大概是半夜时分,黄月突然鼻尖轻嗅,低声对赵小五说:
“有股淡淡的土腥味,不是普通的泥土味,带着点灵气。”
赵小五刚要接话,忽然瞥见仓房的墙角处,泥土竟然缓缓蠕动起来,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穿行。
紧接着,赵小五透过提前安排在仓房里的一只刚孵化出来的小螳螂看到:
麻布口袋轻轻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最上面的一袋粮食就掉落在地上。
整整一袋粮食,掉到地面之后,地面的土竟然由坚实变的松散起来。
最后更是像沼泽一样,让那袋粮食慢慢的消失在土地里。
借助系统的能力,赵小五能让黄月和他一起通过小螳螂的视野看到仓房里边的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偷粮的东西,是藏在地下!
地面的蠕动还在继续,那藏在地下的东西似乎嫌一袋粮食不够,土腥味随着它的动作愈发清晰。
赵小五通过小螳螂的视野盯着仓房墙角,只见粮垛又猛地晃动了两下。
“咚——”
两袋沉甸甸的玉米顺着垛边滚落,两声闷响砸在地上,粮食袋口的麻绳都被震得松了些。
黄月张开右手,指甲慢慢变长,低声道:
“这力气可不小,在地下顶上边的粮食墩,估计少说有上千斤的力气了,寻常挖洞的野物可没这本事。”
她话音刚落,那两袋粮食下方的地面就像被泡软的面团,缓缓塌陷出浅坑。
麻袋先是下半截陷进土里,接着整袋粮食慢慢往松散的泥土下边“渗”。
看到仓房里的这情况,赵小五不打算再看了,他准备出手阻止。
地下面的狗东西,万一偷了三袋粮食就跑了,岂不是白在这里守着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带着黄月打开了仓房的门。
随着木门嘎吱声的响起,地面上的动静突然不动了。
两袋粮食,还有三分之一留在地面之上,显得有些诡异,不知道的,还以为下边放了两个枕头呢。
走进仓房的赵小五,他立刻摸出怀中的定身符,指尖凝起一缕灵气,看准粮食消失的位置猛地掷出。
黄符“啪”地贴在地面,却没泛起半点金光,显然没能定住地下的东西。
好在灵气波动起了作用,地下的土腥味骤然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