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扒拉着碗里的饭,心里那点疑惑总也散不去。
他实在想不通,张明一个年轻人,怎么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房顶弄塌?就连任何蛛丝马迹他们都找不到。
要说没这事吧,就连阎埠贵也没搞明白。
还有就是,只要他们和张明起了冲突,屋顶就塌了,要说这和他没关系,谁会信啊。
他越想越迷茫,筷子都慢了下来。
一大妈看他走神,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想啥呢?饭都快凉了。”
“没什么。”易中海回过神,夹了口菜。
“就是琢磨着,等房子修完,得请东升他们去供销社扯块布,带回去给孩子做件新衣裳。”
马东升忙摆手:“姐夫别破费,能挣着工钱就够了。”
正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张明也背着个包走了进来。
他来到前院时,往阎埠贵家方向瞥了一眼。
见那边搭着架子,便知道易中海家的活完了,正给阎埠贵家修。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径直往自己屋走—。
这些日子相安无事,他也懒得理会院里的是非。
只要没人来招惹,各过各的日子最好。
真要是谁不长眼再找上门,他也不介意让对方再“倒霉”几次。
回到屋,张明把包往桌上一放,倒了杯热水。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了,院里传来各家的说笑声,还有孩子打闹的动静。
他坐在桌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里盘算起来。
这几天赵主任老是提弄肉的事,语气一次比一次恳切。
话里话外都透着“就靠你了”的意思。
他不是办不到,只是不想把所有担子都压在自己肩上。
真要是次次都应下来,日子一长,厂里怕是就养成了依赖。
往后但凡肉罐子见底,第一个准来找他,到时候想推都推不掉。
更何况,他拿出来的肉,都是从自己空间里取的。
平日里对外只说是山里猎来的,可哪有那么巧的事,山里的猎物总往他跟前撞?
次数多了,难免有人起疑,到时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是得不偿失。
还有就是自己父亲说钓鱼给村里的事。
虽然自己父亲说每天去什刹海钓鱼,可鱼的数量也是有限。
看来自己晚上要去什刹海一趟。给里边再多放一些鱼进去。
他想着想着,渐渐有了头绪,心里也踏实了。
至于院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他没放在心上。
易中海他们修房子也好,盘算别的也罢,只要别碍着他,就跟他没关系。
真要起了冲突,他也不怕,他不是不能让这些人“消失”。
而是觉得没必要那样做,同时也是想守住一份底线。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院子里的最后一点动静也消散了,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轻响。
张明躺在床上,心里记挂着去什刹海的事,也没怎么合眼。
熬到夜里十二点多,他悄悄起身,凝神感知了一下院里的动静。
各家的呼吸声都透着安稳,显然都睡熟了。
只是,当他的注意力扫过前院时,却微微一怔。
往常这个点,阎埠贵总是还没睡,正扒着窗口,瞅着他这边,要抓他的“小辫子”。
只是今晚他那却没再盯着,而是床上睡觉去了。
“今儿倒是稀奇。”
张明心里嘀咕了一句,却也没深究。
他不知道的是,阎埠贵是想着明天请假在家盯着修房子,特意早早歇了。
他打算养足精神,修房子时帮一些忙,这样房子也能修的快一些。
多在别人家住一天,就要多给别人一天房租。
房子多修一天,就要多给工人一天的工钱。
确认院里都安静了,张明轻轻推开房门,像狸猫似的溜出院子,脚步轻快的往什刹海方向而去。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胡同里空荡荡的,只有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忽长忽短。
他心里盘算着,到了湖边,得找个僻静的角落,悄悄从空间里往外挪些鱼。
往里放的鱼也不用太多别,免得显得突兀,够父亲钓上一阵子就行。
等这些鱼被钓的差不多了,他再往里边放就行。
做完这些,再悄无声息地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阎埠贵今晚没盯着他,他只当是对方累了,没往深处想。
在他看来,院里这些人的心思,大多围着柴米油盐打转,只要不碍着他的事,就不用搭理他们。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什刹海的事办妥,让父亲能安心给村里攒鱼干,也让自己能少些牵挂。
夜色里,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胡同尽头,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没多久就被风吹散了。
没多大功夫,张明就到了什刹海。
夜里的湖面静悄悄的,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银辉,岸边的柳树垂着枝条,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晃。
他沿着湖岸走了一段,找了个隐蔽一些的地方。
确认四周没人以后,他迅速从空间里往外取鱼。
这些鱼刚从空间里出来,还带着点温热,一沾着冰凉的湖水,顿时不适应起来。
尾巴使劲扑腾,溅起不少水花,在夜里格外显眼。
“快点,快点。”
张明低声催促着,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一条、两条、十条.....,二到十斤的鱼被他源源不断地往湖里送着。
这些鱼都是他在空间里养得肥美的,条条精神得很,就是乍一换环境,闹腾得厉害。
他心里捏着把劲,耳朵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生怕有夜钓的人或是巡逻的过来。
约莫放了有两千来条,湖里的扑腾声渐渐小了些,鱼群大概是适应了水温,开始往不同的地方游去。
张明停下动作,往左右瞅了瞅,又感知了一下周围,除了风吹过树木的声音,就没别的动静了。
他不敢多耽搁,迅速收拾好东西,转身就往回走,脚步轻快得像阵风,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
至于这两千多条鱼往后的命运,他倒没多想。
空间里的鱼喂得精细,肉质紧实,可也机灵得很,未必那么容易上钩。
真要是被谁钓上来,那也是对方有福气,权当是他借着这湖水,给大家伙添点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