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坏女人，你是什么？嗯？和坏女人狼狈为奸的狗吗？”
“你才，呼，我不是狗——”
……
呼……疯了……全乱套了……
李琛在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冲冷水澡。
冷水划过他滚烫的脸颊，李琛还嫌不够，伸手捧了一捧水浇在脸上，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真是……疯了……
早上起床离开的时候，那女人还绕着他转着圈看，她明明手都没伸一下，自己就跟昨晚上被捆住一样动都动不了——
“还行，没什么印子，在拍摄之前就消了。”
李琛想到这里，脸又开始热了。
……最终还是没去健身房就回来了啊……
说来真的有够丢脸的，他这还是时隔多年体会到过度运动后的肌肉酸痛……都是拜她所赐……
李琛愤愤地用毛巾狂擦头发，这时候也不管这样的暴力动作会不会让他精心保养的半长发分叉了。
……靠。
为什么做什么都会想起许知恩——
李琛想到她就是这么擦头发的，那一头被网友们说成是“招魂幡”的长发在私底下竟然被她如此对待，估计早就要委屈死了。
不想了，不能想。
李琛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毕竟她并不是什么值得他这么想的好人，无论是一修还是那个年轻的小模特——
哦对，还有章嵘。
李琛一想到过几天就要和章嵘、许知恩二人一起拍摄就头痛。
……这算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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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K的拍摄在知恩全力身材管理成功后如期而至。
她本来就没多少脂肪，稍微练一练，腹部的线条就会很明显，再加上打光和修容，基本是稳了。
李琛那个家伙，这几天虽然还和她一起去，但是却板着张死脸不说话也不笑，甚至都不嘴毒了，还挺不适应的。
知恩是那种绝对不会上赶着贴上去的人，他冷，知恩比他还冷，俩人走在一起，就跟被迫绑在一起的仇人似的。
中途有一次，他来的时候面无表情递给知恩一个巨大的纸袋子，知恩神色讶异，打开一看，竟然是上次买过的那个瑜伽品牌剩下的所有热门颜色。
“……穿吧，穿好看点。”
李琛面无表情的说。
那样子，感觉送的不是衣服，而是炸弹。
这一袋子要好几万块，知恩觉得这人是钱太多没处花了。
她想拉着李琛去退掉，结果发现这人已经把吊牌都扯掉了。
“穿吧，除了你别人都没那么干巴，穿不上。”
行了，还是那张死嘴。
拍摄那天，知恩依然是坐着李琛的车到了摄影棚——你说他生气了吧，他还每天都来接，这算什么事。
……这可以说是知恩接触平面模特行业以来，见过的最大阵仗的拍摄现场了。
“许知恩，李琛是吧？现在马上到4号化妆间……”
知恩甚至都来不及和跟自己对接的工作人员寒暄。
推开化妆间的门，里面正在接受化妆的章嵘条件反射看向门口，见到是知恩和李琛一起来，他有些惊讶。
“哥，知恩。”
他还是控制着表情含糊地打了个招呼——化妆师正在用一把细小的刷子遮他唇边的胡渣印记。
章嵘想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是在门口碰到的吗？但是因为这句话太长，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他们看起来很熟。
是拍乐队vlog的时候亲近起来的吗？
章嵘用余光看着李琛拿过知恩的外套，连同自己的一起挂在门旁边的衣架上，脸好像是故意板着，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和这个哥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笑的样子。
章嵘这么想着，知恩坐在了他旁边的座位上，冲了他微微笑了一下。
章嵘也想回她一个微笑，化妆师却轻声且严厉地说：“抿嘴。”
章嵘连忙抿起嘴巴。
给知恩化妆的是个年纪比较大的化妆师，戴着一副有挂绳的变色眼镜，手脚麻利地挑着粉底液颜色。
“哎呦……你直接用提亮色就好了，配上点腮红让气色好一些……”
她温暖且干燥的手指抚过知恩的脸颊，最终停留在颧骨处的小痣上。
“痣很有特点，可以保留。”
知恩冲着她笑了笑，表达感谢。
李琛也用眼角余光看着知恩，他沉默地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拍打水光感粉底液。
一时之间，整化妆间里竟然一片沉默，唯独有粉扑拍打皮肤发出的闷闷地“啪啪”声。
知恩是别人不说话也不会感到尴尬的个性，但是章嵘不是。
化妆师已经遮完了嘴边的瑕疵，开始处理他略微杂乱的眉毛，他呼出一口气，试探着开口。
“……哥，听说待会儿先拍单人的，需要先运动一下醒肌肉。”
“嗯，这样确实效率高一些……许知恩你先去，你都不用醒，一吸气就有。”
知恩知道他这又是嘴痒了，没吭声。
章嵘又沉默了。
他从李琛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很奇怪的情绪。
熟稔、赌气、还有……委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感觉，只是觉得……知恩和李琛之间流淌着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氛围。
“知恩也去健身了吗？”
他故作轻松的说。
知恩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一天两个小时……知道你的不容易了。”
“还，还好吧……”
李琛听着知恩和章嵘说话，他没吭声，脸上的表情更臭了。
反倒是给李琛打底妆的小姑娘有点兴奋的说：“你们关系很好呀？”
“嗯，朋友。”
章嵘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说，知恩就已经回话了。
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睛。
……确实是朋友啊……
难不成她还会说是“男朋友”吗？明明就是闹着玩的……
李琛的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刚刚好是嘲讽的弧度。
朋友……吗？
对你来说，都是朋友对吗？
李琛垂下眼睛掩盖住一片冰冷的眼神。
其实他不笑的时候，并不是亲切的长相。
眼睛狭长，眼尾的弧度是上挑的，嘴唇略薄，笔尖挺翘……按照面相来说，其实是薄情的那一派。
但是他总是笑着，眼睛眯起来，就削弱了长相上的冷意。
……面对许知恩的时候，李琛想要笑，却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