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拎起石头继续朝着早就倒在地上的两人猛砸。
咔嚓！
咔嚓！
让人毛骨悚然的撞击声在树林内响了许久。
直到这两人后脑勺早就被敲成烂泥。
粉红的脑花洒落一地。
这才停下。
她微微抬起头，眸光冷如万载寒冰。
溅射的鲜血星星点点。
可怖而狰狞。
安珞呼吸一滞。
吓退半步。
“啊...阿姊...”
第五凌云神色重新回暖。
轻描淡写道。
“走吧，回去吧，真是晦气。”
“...”
安珞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只得上前捏住他的手。
往回走。
却也能明显感觉到他身子的颤抖。
“怎么了？”
“吓到了？”
“可你也看到了，是他们想先弄死我的。”
“...”
“阿姊...是有些吓到了。”
“可是他们要杀你，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安珞往她身边靠了靠。
紧紧抱住她的腰肢。
第五凌云略感不适。
但考虑到这孩子当前的状态，并未推开他。
“那不错。”
“我还以为你会吓得吐出来呢。”
“怎么会？”
“我不是没见过死人。”
“只是还没见过...”
“只是还没见过我这么熟练把人弄死的？”
“还是觉得我的手法太过残暴了？”
“都有吧。”
“嗯。”
“我也没法子，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去费力气。”
“只是这样的法子最简单快捷。”
安珞又往她怀里缩了缩。
两人此刻回到山洞。
洞里的篝火尚还残余些猩红的木炭。
安珞上前去加了柴火，将火重新点燃。
“饿了不？”
第五凌云拿出最后剩余的两个馒头。
一人一个放在火上烤。
“还好不是肉...不然我现在可受不了。”
安珞轻声嘀咕道。
他伸出手。
将第五凌云面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擦拭干净。
然后坐在火堆前，沉默下来。
先前有些欢快的气氛。
现在早就荡然无存。
“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了？”
“阿姊...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问吧。”
“为什么那两个人一见到你，就会莫名其妙想要杀你呢？”
“你们之前应该没见过吧？”
“...”
第五凌云一下子沉默了。
站起身。
在洞里踱步起来。
又悄然捡起一旁用干草编织的草绳，收在袖口里。
做完这些。
这才走回安珞身旁。
“告诉你倒也无妨。”
“毕竟以后待久了，你也会察觉。”
“阿姊，你说。”
“我从出生起。”
“身上就有种特质。”
“任何人或者兽，只要一见到我，就会失去理智想杀死我。”
“他们对我无比嫌恶，可以为了杀我，不惜一切代价。”
“任何人或者兽？”
“那我...怎么没...”
“安珞，你是除外的。”
“我的那些特质不知道为什么影响不到你。”
“哦...”
安珞点点头，若有所思。
这反应却超出第五凌云的意料。
“你就没什么反应？就这？然后呢？”
“然后？”
“对啊！”
“你不想离我远点吗？”
“毕竟和我待在一起，可是要和全世界为敌的。”
第五凌云眼中暗流涌动。
一只手死死捏着袖口中的草绳。
她打定主意。
要是这孩子敢点头要远离她。
她会第一时间将他绑起来。
落入她的手心，还想跑？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呀？”
“那你在迟疑什么？”
“没有迟疑，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如何逃跑？”
“哎呀，不是啦。”
安珞轻笑着拉着她的袖子坐下来。
语气却又立马低沉下来。
“我只是在想...”
“那阿姊这些年该是吃了多少苦头啊。”
“所有人都讨厌你，甚至要杀死你。”
“阿姊还能这么坚定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真是了不起呢。”
“emmm...”
“就像是上天注定一样。”
“唯独我不会讨厌你。”
“那岂不是这世上，唯有我能陪在你的身边？”
“阿姊，我是你的唯一对吗？”
他眼里闪着星星。
却炙热得让第五凌云不敢直视。
悄然松开了藏在袖口的绳子。
撇过头去。
“嘿！”
“你这小滑头。”
“又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阿姊，你说是不是嘛！”
“只要你说是。”
“那我肯定不会离开你的。”
“毕竟阿姊已经够可怜了。”
“如果我这个唯一也离开了。”
“那你该多痛苦呀？”
“阿姊，你快说是呀！”
他轻轻摇晃她的手臂。
“是，是！”
“行了吧？”
“好耶！嘿嘿！”
“那就说好了。”
“安珞永远不会离开阿姊的！”
“就算是与全世界为敌！”
安珞声音稚嫩，却斗志昂扬。
第五凌云看着他那眸光明亮的小脸。
心中颤动不已。
喉头涌出一抹酸涩之意。
这种感觉...
从一出生起。
第一次。
有人这么坚定无畏的选择她。
就好像真是天注定一般。
眼前这个孩子，是贼老天给她的，独属于她的补偿。
“哼！”
“说大话呢。”
“真要有什么事，还不是我这个阿姊来保护你？”
“就像刚刚，我可一直是主力！”
心中再怎么暗流激荡，可也不妨碍她冷言冷语。
若是在这小东西面前感动得掉小珍珠，她面子往哪里搁？
“可阿姊...”
“我还小嘛...”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手里已经捏了三位数的人命了。”
“...”
“阿姊...”
安珞都快哭了。
“好了好了。”
“别哭了。”
“喏！”
“香喷喷的烤馒头！”
“这都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唔姆。”
第五凌云将烤得焦香的馒头塞进他嘴里。
却又自顾自道。
“安珞其实还是有点作用的。”
“当不了主力，也能在我旁边敲敲边鼓嘛。”
“等你越发大了。”
“对我的帮助也就越大，是不是？”
“而且你的血还有疗伤的作用。”
“作用就更大了。”
“唔...”
“阿姊，你真好。”
哼。
这孩子，傻傻的。
说两句好话，就找不着北了。
被人卖了，都还帮人数钱呢。
她伸手捏了捏这傻孩子的脸颊。
唔，手感滑嫩了不少，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