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所见所闻
冰轮殿内。
三人陆续踏上传送大阵。
不同于波澜不惊的方白羽和崔东黎，姜润月明显要兴奋许多。
周围上千根规律排列的巨石柱上，陆续亮起幽蓝色的光芒，这些光芒并非石柱发出，而是由其上镌刻的符文发出的。
密密麻麻的玄妙符文，构成一座巨大无比的法阵，虽然呈八卦之形，但却更加复杂，这些符文有规律的闪烁着、幻灭着，幽蓝光芒逐渐变得刺眼。
崔东黎跟方白羽对视一眼，然后悄悄闭上了眼睛，脸上均浮现一抹古怪笑意。
下一刻，整个传送大阵都被刺瞎人眼的炽白光芒所笼罩住。
“啊，我的眼睛～”
姜润月惨叫一声，急忙捂住了眼睛，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哪怕闭上眼都无法避开，刚刚那片宏大至极的白光。
“哈哈哈哈～”
“鹅鹅鹅鹅～”
崔、方二人相继捧腹大笑。
下一刻，三人就消失了。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姜润月勉强睁开略显刺痛的双眼。
“咦？那是什么？”
哪怕双目之中眼泪狂涌，都挡不住姜润月强烈的好奇心。
“天云界啊！”
看着她一副泪流满面的模样，崔东黎强忍着笑意道：“我们所在的天云大世界，就是前面那颗巨大无比的蓝色星辰！”
“星辰？不应该是天圆地方的吗？”
“哈哈，广寒师妹你有所不知，小千世界或许会是天圆地方，因为它们可以依附在大千世界上，这样才能保证不会被周围茫茫无际的虚无同化。”
“而大千世界只能是个球体，太阳和月亮环绕而行！”
学识渊博的崔东黎解释道。
姜润月：“为什么只能是球体？”
“因为虚无之中亦会产生波澜，只有球体才能经得住虚无之力的一次次冲击，似你所说的那种天圆地方的世界，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虚无之力倾覆！”
“呃，还有这么个说法？”
姜润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大千世界光靠这一点，就能抵御虚无之力的冲击吗？”
崔东黎微笑道：“自然不止，师妹你且抬头往上看！”
姜润月依言看了过去，顿时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头顶上方竟然有许多羽毛一样东西，如白云一样层层叠叠。
“那一片片如羽毛一般的云朵，便是一层天罡大气，天云界共有三十六重这样的天罡大气层，每一层都有数万里之高！”
“正是这些天罡大气层的存在，抵消来自四面八方的虚无之力，才让整个天云界得以安稳、繁荣昌盛！”
“啊？每一层都有数万里高？这样算下来的话，整个天罡大气层的厚度，岂不是有上百万里之遥？”
姜润月瞪大了眼睛，骇然道：“那整个天云界又有多大？”
方白羽轻轻揽着她的肩膀，笑着解释道：“也没多大，绕着天云界旋转不休的月亮，甚至不如天云界四大洲之中，陆地面积最小的南荒洲。”
“嘶～”
姜润月并不知南荒洲有多大，也不知月亮到底有多大，但随着传送流光越靠近前面那颗大星，心中的震撼也越来越大。
“大，实在太大了！”
这颗蔚蓝的星球奇大无比，哪怕此刻是在高天之上，依旧一眼望不到边际。
“广寒师妹，目前我们处在第八重天罡大气层里，离太阴神山还有四十多万里，要一刻钟才能抵达！”
两地之间相隔实在太远了，哪怕是乘坐传送阵也无法快速抵达达。
“我们平时生活的月亮，在第三十二和三十三层天罡大气中，太阳所在的位置略高一些，在第三十四和三十五层！”
姜润月彻底无语了。
这颗名为天云界的巨型星球，感觉要比前世的太阳大上很多，甚至就连环绕飞行太阳和月亮，也丝毫不比前世的太阳小。
“这…不科学啊！”
姜润月低声呢喃道。
“科学？那是什么东西？”
崔东黎略显问道：“广寒师妹，莫非你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吗？”
姜润月摇摇头，苦笑道：“没有，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天云界实在太大了，比我出生的世界要大上太多啦！”
“哈哈，小千世界虽然也有大的，但却远远无法跟大千世界比哦！”
“并且，传送大阵造价太过昂贵，就连本教万年来也只修建三座而已，其他修行势力就更不用说啦！”
听到这儿，姜润月忽然问道：“崔师兄，既然大家都有传送阵，别家势力会不会趁机偷袭本教啊？”
“啊？”
崔东黎张了张嘴，哑然失笑道：“这怎么可能？各家传送阵均不对外开放，任何人想要使用传送阵，都要经过层层审核方能通过，根本无法强行传送的！”
姜润月这才点点头。
方白羽揽着姜润月的腰，下巴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小师妹，你以前生活的世界，是不是很贫瘠啊？”
“确实挺贫瘠的，像阵法、遁法、炼丹、符箓、灵植等大都失传很久了，修炼法门也只剩炼气、金丹、元神三大境界，并且还失传了凝炼元神之法。”
“啊？”
方白羽愕然问道：“那你又是如何挣脱枷锁，飞升天云界的？”
“我也是无意中修成了元神，被那方世界的天道意识排斥驱逐了出去，然后就飞升到了天云界！”
“哈？天道意识？强行驱逐？？？”
这一刻，不管是方白羽，还是崔东黎，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还有这种操作？
“天道怎么可能有意识？广寒师妹你或许弄错了吧？”
姜润月摇摇头。
“古人有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不管是小千世界也好，大千世界也罢，天道都不可能有自我意识，否则就不会有万年一次的万古大劫！”
崔东黎正色道：“广寒师妹，这件事你知我知、婵娟师姐知即可，千万不要再告诉第四人，否则你今后将不得安宁！”
姜润月心中一暖，旋即笑道：“谢谢玉蟾师兄，广寒记住了！”
崔东黎摆了摆手，转身看向远方那颗大星，如美玉一般的脸上，虽然挂着一丝浅浅笑容，但眼底却悄然浮现一丝忧虑。
炽白光芒如经天长虹，裹着三人冲破一层层天罡大气，朝着一座巍峨险峻、绵延如龙的巨大神山急速飞去。
越是拉近距离，姜润月就越能直面的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厚重与沧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