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塞过来的鸡蛋还是热乎的，程母的关心语气也不像假的，江婉清却有些不适应了。
她觉得俩人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最好的，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又是怎么回事？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确实是长辈，她直得收下，然后道谢。
“谢谢妈，那我工作去了。”
“好，你去吧。”程母挥挥手，目送她离开，却在她出门的最后一刻又跑过去，再三叮嘱，“今晚一定要回来吃饭啊，不管多晚我们都等你，千万记得，别再外面待太久啊。”
“呃……好的。”
虽不知道今天这是什么情况，但就算程母不说，她也会早点回来的，否则程燃没有安全感。
终于身后的人没有叫住她了，她赶紧离开院子，今天她约了疆南和北新两个厂的负责人一起谈事。
这两天她本来去视察了其他的厂，可是发现要么就是规模太小，承接不了她的合作意愿，要么就是纯胡闹，一眼望到头的，考察来考察去，还是疆南和北新最靠谱。
但衡量过后，她还是没决定出最终和谁合作比较合适，所以这两天她加班加点的在想两全的办法，还真被她想到了，就是不知道北新和疆南能不能接受，所以她今天得去谈谈。
要是他们能接受，三方共赢是最好的局面，要是不能接受，她也有办法抉择出最终和谁合作。
她刚离开院子没多久，身后响起鸣笛声，一辆车从她身边驶过，停下。
是杜衡，他挥了挥手:“江同志，上车吧，我们一起去会面的地方。”
他没说巧合，也没说特意来接她，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本来目的地就相同，少走两步路不是正好么。
她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上车。
“你有心了。”
“嗐，对江同志这种抢手的人才，不费点心思可不行啊，我们是真想跟你合作。”
杜衡就差把请求她和疆南合作的事说出口了，她只淡笑不语。
“等见到北新的负责人，再谈吧。”
一句话，让杜衡的心不上不下的，这是能合作还是不能？
但转念一想，只要没最后定下，就都还是有转机的，冷静点，淡定点，先不要自乱阵脚！
“好，你说了算。”
他稳稳当当的开着车，在会面地点停下，俩人一下车，身后另一辆车也停下，杨常从上面下来，对杜衡哼了声。
“你小子动作倒是快，我正要去接江同志，就被你给抢先一步，你太有心机了！”
“哈哈哈……这本来就是比谁更快，比谁更有能力和诚意，杨同志比不过我，可别说这种耍赖的话。”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听着像是吵架斗嘴，但也听得出，这俩人是熟人打趣揶揄的意思，就算之后闹掰，应该也不至于交恶，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江婉清会尽量避免。
她挑挑眉，示意俩人:“进去说吧。”
“好好好，进去说，进去说。”
外面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便走了进去。
为了谈话不偏不倚，会面的地方不在疆南也不在北新，而是城里的一家宾馆，订了一间包厢，专门用作休息谈话用的。
有工作人员在里面准备好了茶水，他们进去后，关上门，环境还算清幽。
“先喝茶，润润嗓子，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可能会突破你们的认知，希望你们能淡定一点，好好思考一下。”
江婉清的话让杜衡和杨常同时吃惊得张大嘴巴，这还没正式开始呢，就给他们一种不一般的感觉。
突破他们认知的话？那得是多让人震惊的想法或者话语啊。
俩人相视一看，都有点不相信，杜衡先开口，问江婉清。
“江同志，请问是技术上的还是计划上的？”
他倒是问到点子上了，江婉清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两份计划书，依次递给杜衡和杨常。
“这是两份不同的计划书，是我针对北新和疆南分别做出来的，你们先看。”
她还没决定好和谁合作？竟然做了两份计划书……
虽然疑惑，但俩人还是认认真真的翻阅起来，之前看过的就已经足够让他们顶礼膜拜了，这次竟然更加震撼。
看完后，杜衡和杨常都有一种想交换对方的计划书翻阅的冲动，但理智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给克制下去了。
杨常抬头看着江婉清:“江同志，你这计划书是顶好的，我敢打赌，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你这个专业度，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跟我们北新，还是想和他们疆南合作？”
江婉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神色淡定。
“两个，我都合作。”
“什么？！”
果然不淡定了，两个大体量的厂子她都合作，她吃得下吗！
而且……杜衡和杨常之间也迸发出了一些火花，闻得见火药味儿了。
“江同志，你一定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是想看看我们谁更有诚意，更沉得住气？这……跟两家厂子同时合作的事，太高难度了，你还是……挑一家吧，结果如何，我们大不了阵痛一段时间，也就接受了。”杨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本以为他们的胃口就够大了，不曾想江婉清的胃口才是真的大。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说认真的，我给你们做的计划书都是根据你们各自的特色做出的不同的，我不会常驻任何一个厂子时刻帮你们解决细节上的事，具体怎么做还得看你们自己，我只想帮你们做出成绩后，打出我自己的名声，算是一种实验，实验结束，我会另起炉灶，所以，这里面也是有风险的，你们可要想好了。”
计划书不同？有多不同？总不至于一点冲突都没有吧，那不可能的，他们两家厂现在本就有些业务上的重合，怎么避免呢。
杨常清清嗓子，看着杜衡:“咳咳……杜同志，要不……我们交换看看？反正这个阶段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也落实不下去，就当学习个经验，如何？”
“正有此意，拿来吧。”
杜衡把手中的计划书递过去，把杨常手里的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