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时念真被说得有些脸红。
确实应该早些了解，只是她一直没顾得上问。
“那时候不是快死了吗，后来又忙着各种事情……”
时念真说着对上黑龙似笑非笑的眼神，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硬着头皮说：“咳，不过我也并非一无所知。”
“哦？”
黑龙两只前爪抱在一起，歪头看她。
一副看你狡辩的模样。
时念真意念一动，掏出一本《宇宙基本知识一千则》。
这是之前她在随身家园等融血完成时，从商城买来看的。
时念真翻到职业者那一页，念道：“上面说——”
“职业的本质，即使用法则力量的方式。”
“获得第一个职业技后，即是就职成功。”
时念真念完，手上书翻得哗哗响，最后手指着另一个词条，一抬眼跟黑龙对视上，“法则这条又是这样说的——
“法则，即宇宙法度、规则、规定、规律、定理、定律、效应、现象、方法、办法等。”
时念真问出一直在心里的问题：“所以职业，是使用法度、规则、规定、规律、定理、定律、效应、现象、方法、办法……的方式？”
黑龙眨了下眼睛，表示肯定。
“这听起来很怪，像律师。”时念真慢吞吞地说。
“律师是什么？”黑龙问。
时念真向黑龙解释了何为律师。
黑龙听完直摇头，“你理解错了，职业跟你说的律师毫无相似的地方。”
“听好了，”黑龙认真解释起来，“宇宙组成除了纬度、物质、能量外，还有法则的存在。”
“法则存在于宇宙任何区域。”
“小到你知道的数学、法律，大至宇宙速度限制，莫测如灵感、幸运等。”
“宇宙所有的存在都依赖于法则，法则决定它们的存在。”
“值得注意的一点，法则的存在仍是相对的，在某些平行宇宙里，有些法则并不存在。”
“至于就职成功和第一职业技，是互为表里。”
“就职成功，引动法则降临，法则之力加持，掌握第一个职业技能。”
“反过来，掌握了第一个职业技，同样会引动法则降临，获得法则之力加持，就职成功。”
时念真听到这儿，惊呼一声：
“哇，那我要是跟北绵学会了歌姬的职业技，不就能就职歌姬？”
黑龙点头，“没错，就职职业的前两种途径就是加入有职业技的组织，和拜师学职业技。”
“我好像不是这两种呢？”时念真沉思，“应该是先就职后获得职业技的情况？”
“但我又归属于堕天使文娱这家公司。”
“话又说回来，”时念真追问，“我当初基础属性大部分都是1点，主播这职业的门槛这么低的？”
黑龙垂眸看着她沉默了。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干巴巴说：“先就职后职业技，是最后一种就职途径。”
“这种方式偶然性很大，是这个人的某些特质，引起了法则的注意，降临赐予职业技。”
“这种赐予的职业技是法则为其量身打造，绝对是这个人的基础属性可以做到的职业技。”
“这种职业者基本都是自由职业者，没有归属，可以争取拉拢。”
“……”时念真呆呆看着黑龙一张一合的嘴，陷入了沉思。
她还记得深渊主宰说过，她的求生欲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才被召唤到蓝星跟她交易，她才获得职业和职业技……
所以——
深渊主宰=法则？
深渊主宰逼格这么高的？
话说法则可以具现为生命体，还会被封印？
那能封印法则的存在，得多牛逼？是其他的法则生命干的？
时念真脑子里的疑问更多了。
时念真想了想，问：“那我的职业，使用了什么法则啊？”
深渊主宰模棱两可说：“每个职业都不可能只使用一种法则。”
“但我的是引起了法则注意，才就职，才获得职业技，那肯定是有一种具体的法则吧？”时念真直勾勾盯着他，想要一个答案。
黑龙跟她对视着，平静回答：“是欲望。”
时念真又陷入了沉思。
深渊主宰是欲望法则？
时念真想问，但看黑龙的态度，应该是不想跟她讲这个。
算了，等以后更熟悉了一些，找机会再问。
她第一个职业技是“开始直播”。
嘶～这个技能，看起来一点都不欲望啊……
时念真低头沉思，好久都没出声，黑龙看了她好几次，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在想我职业跟欲望法则的关联。”时念真说。
“……主播这个职业，变相的满足了观众的某些欲望，”黑龙顿了一下，补充道，“这种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时念真心里一动，笑了，“有意思，不知道北绵是获得了哪个法则的青睐。”
现在的蓝星，就算有人有职业技，一定不会暴露，更别提教给别人了。
时念真断定北绵是先就职后获得职业技成为的歌姬。
毕竟北绵的歌喉，真是堪称人间极品。
时念真这边还在思考如何让北绵教她职业技，那边黑龙就说：“我不建议你第二职业选择入职歌姬。”
时念真惊讶挑眉，“为什么？”
“职业也有强弱之分，比如擅长推演的歌姬，在战斗上肯定不如斥候，更不如其他职业。”
“在同等境界下，实力从弱到强，分别是入职新人、普通职业、稀有职业、具备名的稀有职业。”
“我觉得你的第二职业应该选择战斗力强的，以弥补你主播职业没战力的弱点。”
时念真愣了一下。
是哦，她的职业技除了第一个是主动，其余三个都是被动，都是增加直播效果的。
“对了，一个人可以就职多少职业？”时念真问。
“理论上，可以就职无限的职业。”黑龙说。
“但实际上呢？”时念真问。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道理她懂。
黑龙笑了一声，尾巴尖拍了拍她的脑袋：“不错不错，是个善于思考的好学生，人类的极限是同时就职四个职业。”
“是什么限制了人类？”时念真心里隐隐有个答案，但并不确定。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黑龙说。
时念真瞪大眼睛：“人类的基因极限？”
“对咯，无论是加入组织，还是拜师，学职业技需要基础属性达到最低标准，才能学。”黑龙说。
体质、力量、敏捷、脑力、共鸣度这五项基础属性，前四项的人类极限是10点，共鸣度的人类极限是100。
但普通人类，甚至连人类极限都达不到。
时念真自己刚开始，基础属性大多都是1点。
那是不是说，大多数人连四个职业都不能就职？
“那异能者呢，总能就职更多了吧？”时念真问。
觉醒异能，人体极限翻了一倍。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很重要的一点。”
黑龙严肃起来。
“除了第一个职业技可以学，从第二个职业技开始，就需要职业者自己从法则那儿创造。”
时念真睁大了眼睛，她后续三个职业技都是关注量到了，自动获取的。
从未想过那是她从法则那儿创造的。
特别是获取主播与狗时，她想要拉黑功能，但出来的却不是她所想的。
是法则不想给吗？
时念真瞪着眼前的深渊主宰，他为什么不给？
黑龙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莫名的瞪眼挑了下眉，继续介绍：
“拥有一个职业技，就是一阶法境。”
“拥有第二个职业技，就晋升二阶法境。”
“所以，人类极限就职四个职业，是指普通人学四个第一职业技就到头了，这些只有第一职业技的职业者，也就是入职新人。”
“多学几个第一职业技，并不能让职业者更强。”
“异能者就算学八个第一职业技，就职八个职业，不如获得一个第二职业技，来得强大。”
“为什么？”时念真问，“八个技能对两个，若是运用巧妙，岂不是会眼花缭乱，让人防不胜防？战斗应该更强才对。”
“因为每获得一个职业技，所有的职业技都获得一次拉齐效果，与新获得的职业技处于同一阶级。”
“也就是说，你获得的第二职业技不止是二阶，同时，你的第一职业技也会晋阶二阶，因此，你才是二阶法境。”
“同理，当你获得第三职业技，所有职业技都会拉齐到三阶。”
黑龙说到这儿嗤笑了一下，“你的世界，也有一力降十惠的说法，八个五岁小孩围攻一个会拳脚的大人，谁赢？”
“竟然是这样！”
时念真惊呼。
“那意义确实不大。”
“但我现在有四个职业技了，按理是四阶法境，也没觉得哪里变强大啊。打个歌姬北绵都没打赢，还被张扬捅了一刀，这也太逊了。”时念真嘀咕。
黑龙啧了一声，“这是你战斗意识的问题，跟职业等级无关。”
被黑龙说得哑口无言，时念真只能干瞪眼。
黑龙又说：“你的职业技不是战斗类的，看不出来很正常。”
“但你有没有发现，直播时，就算很无聊的内容，都能吸引到愿意看的人，你的关注增长率从未因你的直播内容而降低过？”
时念真恍然，“怪不得！”
“我说找变异海鲜那么无聊枯燥，一天也不见得能找到一个，还有这么多人愿意看！”
“我还以为是佩佩精准推送的功劳。”
黑龙摇头，“它的推送可以提高在看人数，但关注量是靠你自己留下的观众。”
“那主播职业就平平无奇吗？我还以为它挺好的呢，能无视距离和异世界交流，还能刷一下把商品送过去。”
时念真话音才落，头上就被拍了一下。她气愤抬头，是黑龙的长尾巴。
“说什么呢？你以为能把赞转化为属性点的职业，是什么大路货吗？”黑龙没好气地说。
亏他专门就职了歌姬，费心推演了那么久，唱歌唱得他嗓子都劈叉了，才搞出这么门槛低又能直接加点加属性的职业给她！
竟然说主播平平无奇？
为了她快速成长，还专门做了个佩佩引导辅助她，真是，气死他了！
这不识货的糟心玩意儿！
难道应该先帮她觉醒异能？也许早点开启鉴宝之眼，她眼光能高些。
时念真愣了一下，“对哦，能直接加点呢，快捷了很多！”
“这么看的话，主播是个很强的基础职业，就好像成长加速器一样的。”
见她懂了，黑龙点点头放过了她，“总之，你要找那些强大的稀有职业入职。”
“那要去哪儿找？”时念真问。
“看运气，总会遇到的，”黑龙神秘兮兮说，“说不定，你自己就能创造一个。”
时念真觉得看运气都比她自己创造靠谱。她的战斗天赋，应该没法则看得上。
既然第二职业还没着落，想获得强大战力就落在异能上了。
时念真抛出另一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
“那异能呢，看起来也是某种宇宙法则的运用，跟职业的差别在哪儿？”
特别她的异能，一是引力，二是鉴宝之眼。
引力不就是宇宙的一种定律吗？
鉴宝也很像一种法则呀。
“宇宙的纬度、能量、物质，通过异能掌握，法则的使用，则通过职业实现。”
黑龙说完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给她的那管异能觉醒药剂，也是他的得意之作！
“你的引力，算是纬度、能量、物质交织的一种力量。”
“一种非常接近法则的异能。”
“至于鉴宝之眼，则是物质，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眼睛，产生了异变，与某特定法则的共鸣度特别高，能直接借用某特定法则的力量。”
那特定法则，还是光辉阵营老头最爱用的全知法则。
哼，跟他斗！
他失去的，都给他拿来吧！
“这就是人类天生高共鸣度的优势，比别的物种更容易与宇宙共鸣。”黑龙说。
时念真对此一无所知，眼睛一亮，“也就是说，职业并非使用法则的唯一方式。”
黑龙眨眨眼，眼中闪过笑意，“但这种情况很少见，非常非常少。”
“大多数异能者要把异能开发到接近极限，才能借用法则的力量。”
时念真眼睛亮晶晶的，“那我还真是幸运哦。”
黑龙笑笑对此不置一词，“异能的开发主要依靠战斗，你也可以观摩别人是如何应用的，自己领悟。”
时念真想到跟北绵还未分胜负的一架，便讲给黑龙听。
“菜鸡互啄。”黑龙评价。
“……我是想叫你帮我出主意的。”时念真说。
“发你手机上了，自己看。”
黑龙有些索然无味地趴回宝石堆里。
黑龙职业小课堂下课了。
“战斗意识只有在战斗中才能提升。”
“你所在的世界，无论是异能者还是职业者都不强，你只管去实战，反正死不了。”
“既然融了我的血，开发异能的同时，也别忘了在实战中想想最强悍的肉身应该如何使用。”
“你不教教我吗？”时念真问。
黑龙嗤笑了一声，“我的战斗经验也是从实战中来的，没有现成的招式可以教你。”
“职业技也不能教给你，因为那是唯一职业。如果你学了，只能你死我活了。”
“我倒是想给你陪练，但你一个刚长出角的小龙宝宝，连我最小的力气都承受不住。”
“什么意思，你没刚破壳的时候？”时念真不服叉腰。
“我刚出生时，基础属性是300起步。你至少要到300我才能陪你。”黑龙懒洋洋说。
“……懂了。”时念真咬了咬牙，不服不行。
只能另想办法变强。
时念真思考了一番，定下了变强方针。
首先，
加点！
她得看看最强悍的肉身有多强。
时念真打开个人面板：
——基本信息
“姓名：时念真”
“物种：人类”
“年龄：18岁”
“身高：177cm”
“体重：56kg”
“属性点：268”
“账户余额：.6深渊币”
“阵营：深渊”
“所属公司：堕天使娱乐”
——基本属性
“体质：90”
“力量：80”
“敏捷：60”
“脑力：60”
“共鸣度：210”
“异能一：引力”
“异能二：鉴宝之眼”
——职业属性
“职业：主播”
“主播职业技：开始直播、自带热度、热点追踪、主播与狗”
“赞：”
“关注：”
“财星：100”
“亲和力：100”
“魅力：120”
“车技：103”
“精神力：100”
看完后，时念真第一反应：
“哇，我长高了诶～整整15厘米！”时念真惊呼，“也变重了。”
“恭喜。”黑龙懒洋洋道。
“怪不得我说裤子变成了九分裤，世界在我眼中的样子也变了！”
人类成年后再长高的例子不是没有，但并不普遍。时念真自己从十六岁到十八岁，就再没长过一厘米。
她之前的身高，顶多算没拖平均身高的后腿。现在才是令她满意的身高。
这个变化，无疑是个惊喜。
时念真第二反应：
“哇，基础属性不仅有所增加，上限还不见了！”
时念真震惊抬头，看着黑龙：“龙族没有基因极限的吗？”
黑龙骄傲地昂起头，左右晃了晃，“也不看看你融的是谁的血！”
他早就突破基因极限了，好吧！
“别的龙还是有极限的。”
时念真双眼放光看着黑龙。
她好像抱到了了不得的大腿。
基础属性没有上限的龙！
疑似法则生命体！
还是威名远播的深渊主宰！
大佬还愿意跟她玩儿，还教她变强！
最绝的是，她还能帮到这个大佬！
时念真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失敬失敬！”
时念真觉得在解封大佬之前，她也应该有所表示。
时念真想了想，从随身家园里摘了一朵红黑渐变色的变异玫瑰来，双手递给黑龙。
“给大佬献花。”
黑龙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红黑的光出现，将花拿到眼前，轻轻嗅了一下，“还挺香，这就是那次直播里，你找到的变异植物？”
“嗯，我想把它命名为深渊蔷薇，大佬您觉得如何？”时念真轻拍龙屁。
“土。”龙屁拍到了龙脚上。
“额，那末日狂花。”
“……略土。”
“您看呢？”时念真眨眨眼反问。
“复仇天使。”黑龙的大眼睛中闪过幽暗的神色。
时念真默了默，腹诽一句：这也没脱俗到哪儿去啊。
不过她点头接受了这个名字。
看来大佬都等不及报仇了。
大佬帮她蛮多，那她得快点变强，好帮他解封。
现在，把赞都换成属性点。
加！
时念真一顿操作，把基础属性都拉到300，职业属性各加100，最后还剩425个属性点。
“诶，早知就留下一些赞添加属性了。”时念真长叹一声。
“哦？”黑龙站起身，“你加到300了？”
时念真目光从手机上移向他，嘴角一勾，“是的，你要当我陪练了？”
“乐意至极。”黑龙邪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