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栖栖觉得自己的命运仿佛被某种力量支配着。
很难受，又拔不掉。
所有的事连冠在一起，似乎都只为了一个阴谋。
小黑抬脑袋看了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爸爸没教过它啊。
视线飘到远处，它忽然眼珠子一亮，“你那个男朋友的车来了！”
符栖栖思绪停止，无语的看它一眼，“是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至少现在还不是。
小黑翅膀盖住脑袋，开始探讨人生。
管他什么男性不男性的朋友，它不知道，它只知道男朋友可以让小仙女开心。
不知为何，看着小黑，符栖栖脑子里闪过一句网络用语：“你的王子来了，臣退下了！”
咦～
符栖栖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恰好对上沈渡那双半疑惑的眼眸。
尴尬。
无比尴尬。
可那又如何，尴尬是人生当中正常会发生的事。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符栖栖起身，无比坦然的坐上副驾驶，“我要去一趟花城，我明天就去。”
她要走的突兀，沈渡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神，“你要去还债？”
符栖栖跟他说过道观欠债的事，却不知道具体是多少。
现在看来不少啊，也不知道他的工资够不够。
“也是吧，不过顺便要去一趟，”她顿了顿，“去我妈的老家，给我外婆上坟。”
心里已经承认喻凡柔是妈妈，跟别人说很顺畅，但是第一声，她暂时对着主人公叫不出。
毕竟是刚相处，妈妈，其实还挺难叫出口的。
她要不鼓起勇气试试，万一呢？
不知道符栖栖想的，沈渡忽然偏过头来问：“你欠了多少钱？”
符栖栖有些懵：“啊？”
好端端的问她欠多少钱做什么，该不会担心她负债累累吧。
不对，她俩又没啥关系，想这么多干啥。
沈渡不太敢看她，目光落到正前方，声音压得很低，“我存款不是很多，但是不需要利息。”
其实不还也可以的，但他没说出来，因为说了符栖栖也不会同意。
而且，欠他钱，以后万一就不用还了……咳咳，不能胡思乱想。
这下符栖栖更懵了，不明白他的存款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很多，这么担心她跟他借钱吗？
看着沈渡逐渐泛红的耳尖，符栖栖懵里加懵，好好的红脸干什么！
“道观现在的欠款也不用利息，而且对我有用。”
所以我不跟你借钱，你不要，也没必要红脸。
两个人的思想明显不在一条平衡线上。
更多的是符栖栖一提起钱，精明的过头了，反而想的太多，没看出沈渡单纯的心眼。
听符栖栖这么说，沈渡内心不太美妙的点头：“好，下午我可能会很忙，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符栖栖：“！”我就知道！
因为不跟他借钱，所以用忙当借口下午不送她去饭店了！
但看见沈渡眉眼间的疲惫，她忽然怔住，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沈渡当自己人的？
每天当成专属司机，换作以前她不会这么做。
难道喜爱看美男，有一天也会真的看上一个。
奇怪的是，她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还挺开心，她眼中闪过两分茫然。
有那么一种人嘴炮打的厉害，实战经验为零，说的就是符栖栖了。
见她盯着自己的脸，沈渡不自然的别回头，嗓音闷闷的，“怎么了？”
符栖栖：“……”总不好说我在思考跟你谈恋爱有几分可能吧。
她摸摸鼻子，生硬的说出一句：“你居然不长黑眼圈。”
正想着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闻言，沈渡松了口气，脱口而出：“你也不长黑眼圈，你皮肤很好。”
“嗯，我知道。”她修炼灵力，本来就对皮肤好，什么痘痘黑眼圈都不会有，更别提黑头。
果然，男人只要锻炼，皮肤总是白净的。
沈渡清了清嗓子，勉强压下心中的情愫，直到后面有人按喇叭，他才回过神，“那我开车了。”
“开吧。”
“好。”
符栖栖懊恼的摁着眉心看窗外，为啥会突然变得尴尬呢。
许是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的尴尬，小黑都不睡了，干脆趴到车窗上看沿途的风景。
望着它的秃头，符栖栖不自觉又想起了某人，他的头发就又黑又浓密，还有腹肌……
符栖栖猛然间惊醒，没出息的破脑子，又开始想有的没得，选择性的停止乱想，她闭上眼。
自然没注意到沈渡担忧的眼神，她这几天都没睡好？
还是熬夜去做什么了……
想着，沈渡心中变得极为复杂。
他感觉自己好似被分成两半，一半是佛，一半是红尘。
前者警告他必须清心寡欲，后者却不停的给出诱惑，逼他走出关键的一步，两者很矛盾。
但他又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否则迟早被逼疯。
内心的挣扎不过片刻，他暂时将那股情绪压了下去。
好在把符栖栖送到叶家后，没有再连续发生尴尬的事。
两人自然告别，符栖栖郁闷的往楼上走，却在楼梯口撞见了叶致轩，好家伙，正愁没地撒气。
“喂，管家没告诉你我出门了？”
正撅着屁股趴在卧室门口，想要往里面偷看的，叶致轩身体一僵硬，随后，愤怒的回头。
“我是你爸，不是喂，你怎么还不懂礼貌！”
他想的很美，期盼着符栖栖给自己道歉。
岂料，符栖栖很坦诚的点头：“我就是没礼貌的小朋友，你想怎么滴吧。”
叶致轩：“……”
他苦思冥想，没想出来自己是不是又在哪得罪符栖栖了。
深井冰，好好的又化身小怨包。
“倒是你，鬼鬼祟祟，该不会是想看看我死没死吧？”
突然被戳中心思，叶致轩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故作镇定：“我是你爸，我能有这种想法？”
符栖栖阴阳怪气：“那还真不一定。”
“我不跟你计较，那是我大度。”叶致轩冷哼一声，担心说多错多，说完就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至少在符栖栖死之前，他最好能躲则躲。
符栖栖注视着他去书房的背影，眉间神情冷下去。
自己的命跟别人的命，多数人都很难抉择，但最后还是会选择自己，这属于人之常情。
可他却始终没有悔过之心，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明天要去花城。”